那只怪物头中三枪，从围栏上掉了下来。


    “这样就解决了？这也太快了吧。”


    钟贵刚想喊666。


    但是他发现自己仍然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不对劲，为什么我还是动不了。”


    涂瑞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眼神瞬间警惕，向旁边扫视，发现其他怪物向他走了过来。


    他抬手又是一阵射击，“砰！砰！砰！砰！砰！”。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怪物。


    不对，有一发子弹甚至爆了两头。


    “只剩两发子弹了。”，钟贵在默记着。


    “砰！砰！”，又是两枪，子弹打空了。


    只见他右手回拉侧翻，拇指按住弹匣解脱钮，弹匣弹出。


    左手从腰侧迅速取出一支弹匣，插入枪内。


    然后拨动复位按钮。


    “砰！砰！……”


    打出9枪，枪枪爆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过程不到3秒。


    随着最后一个怪物倒地，钟贵发现自己恢复行动了，但总感觉有些问题。


    他朝着涂瑞走去，涂瑞也弯腰捡起旧弹匣。


    “你这快速射击，没少练吧。”，钟贵边走边说。


    涂瑞没有回答，捡起弹匣起身。


    涂瑞抬起了头。


    下一瞬，他突然转身，朝天台边缘走去。


    “你干嘛？”，钟贵问道。


    但是涂瑞没有回话。


    他到了天台旁，开始翻栏杆。


    钟贵心里咯噔一下，“今年是2028年，这里一共18只怪物，小区是2012年开建，之前报道也是一年会有一个人跳楼。也就是说，杀人规则不是看见，或者说，不仅仅是看见。”


    眼看着涂瑞马上要翻出去，钟贵一把跑上前，将他腿拉住。


    一股寒气从涂瑞脚踝蔓延到全身，侵入骨髓。


    他停止了动作，但是也动不了。


    “你压制到他的鬼了。”，范式声音从盒里传了出来。


    “哦，”，钟贵丢下了盒子，换左手拉住涂瑞脚踝。


    不出意外。


    范式头骨又掉了出来。


    “你不能……”，他还没说完，“别回头！”


    左手拉不住涂瑞，只是让他动作缓慢了些，拖着钟贵往上爬。


    这下尬住了。


    放手吧，涂瑞会跳下去摔死。


    不放手吧，又是慢性自杀。


    “范式，接下来怎么办？”，钟贵完全不敢回头。


    直觉告诉他，源头鬼就在他身后。


    而且，涂瑞一定是中招了。


    “别急，你放手他死定了。你后面那只鬼在靠近你，等下你听我口令，只要不回头，你反手抓住就行。”，范式回道。


    钟贵索性闭上了眼睛，脑袋快速思考着。


    “不触犯规则就不会死，大不了等下感觉不对了就松手。”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紧紧抓住涂瑞脚踝，一点一点被往上拖动，心中默念着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突然，范式声音又响起：“现在！反手抓住它！”


    钟贵几乎是本能地动作，迅速转身，右手从侧边反手一掏。


    姿势很熟练，动作很帅气。


    他手指触碰到一股冰冷而又坚硬的东西。


    食指和中指好像抠进了一个洞里。


    身体像是又被冻住了，那种入侵感和撕裂感和昨天很像。


    但没有那么猛烈，可仍感觉冻僵感从大臂处又开始慢慢蔓延。


    “砰！”


    一发子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冻僵感瞬间消失。


    他睁开了眼睛，发现涂瑞拿着枪倒挂在他面前。


    “大意了，我以为解决掉了。”，涂瑞开口说道，“没事了，现在可以回头了。”


    钟贵摇了摇头。


    “我不回，我不信，你骗人。”


    拒绝三连。


    “那你松开你的手，我好下来。”，涂瑞默默说道。


    钟贵松开了手，涂瑞跳了下来，但钟贵仍没回头。


    “应该是可以回头了。”，范式也说道。


    “不要用应该这种词，给我确定答案。”


    这句话会传染。


    “那当我们没说。”，涂瑞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小潘，搞定了，将鬼银箱拿上来吧，我们在4栋楼顶。”


    过了两三分钟，一个人提了个箱子走了过来。


    “涂老师，是这个吗？”，小潘指着钟贵抓着的那“人”说道。


    “是的。”，涂瑞说道，“我说，真可以回头了，或者你放手。”


    “不，你让小潘走我面前来，面对那个东西，我再放手。”，钟贵才不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涂瑞招了招手，小潘走了过去，面对那个“人”。


    钟贵放开了手，果然没事，小潘没中招。


    他缓缓转过头，那是一具腐烂殆尽的尸体，身穿六七十年代老式衣服，布料残破但仍依稀可辨。


    尸体高度腐烂，皮肤也被分解，只剩下部分软组织。


    特别是那张脸，已经是骷髅模样，眼窝深陷，眉心处有一个弹孔。


    不用想，钟贵之前抠到的正是这副骷髅眼框。


    “这就是源头鬼吧？”，钟贵眼睛从那具尸体上移开，胃里犯恶心。


    小潘则打开鬼银箱，“它……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钟贵闪过某个念头：“之前传闻丽保花都那块地之前是个坟场，我猜就是这个原因。”


    “可能。它是那个年代冤魂，现代鬼怎么可能会有鬼仆。普通级灵异事件，哪会有鬼仆产生。它的存在，就是这座大楼诅咒根源。”，涂瑞点了点头。


    “你们还真是财大气粗，这种鬼，还用鬼银箱子封印。”


    范式声音传了过来，将小潘吓了一跳。


    钟贵上去敲了敲，敲出了两个凹痕。


    “这鬼银箱很薄，现在大龙国锻造工艺世界第一，可厉害了。只是我很好奇，这鬼躯体这么大，这箱子怎么装得下。”


    涂瑞从身后抽了一把银色短刃，递给小潘。


    “这鬼比较完整，可能需要肢解。鬼银匕首很快，削骨如泥。”


    “肢解？鬼银作用于鬼身上后，鬼银效果不是会消失吗？”，钟贵疑惑道。


    “这只鬼并不强，暂时处于昏迷状态，可以理解为给老虎打了麻醉。”，涂瑞解释道，“这时等同于普通尸体，鬼银匕首就是普通刀。”


    小潘开始迅速肢解。


    “只不过……”，涂瑞顿了顿，“普通刀对鬼体无效，而且有些鬼恢复能力太快，几乎无视鬼银伤害。”


    这么一说，钟贵想起了北宋鬼左肩膀处那把刀。


    一定是秦昊误以为北宋鬼已压制住准备肢解，结果被摘掉左臂。


    说话间，小潘已经将箱子封闭好，“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钟贵则盯着那把鬼银匕首咽了咽口水，“鬼银匕首也是好东西！可惜秦昊那把鬼银匕首了。”


    “去吧，到时候我安排人送去总部。”，涂瑞对他说道。


    他又转头看向钟贵，“刚刚还是多亏了你，感谢。”


    说完伸出了右手。


    伸到一半，又改成了左手。


    钟贵想起刚刚那幕，有些纳闷。


    “没事。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没中鬼仆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