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哼了一声，这个问题，如果换做是最初父亲死亡的时候，他还真被难住了。
但现在，他早就反复思考过，有了自己的答案。
再加上，罪魁祸首的团藏已死，他早就解开了心结。
他反问道：“这位砂隐村的长老，你认为，忍者应该是一个人，还是一件工具呢？”
千代没想到卡卡西不上她的套，反而给她下了一个套。
真是的，为什么小小年纪，这么狡猾？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虽然忍者们都知道忍者只是一件工具，但这话真要从她这个高层口里说出来，底层会有不少人寒心的。
这不符合砂隐村的利益。
既然不好回答，她只好把问题抛回去。
“那你认为呢？”
卡卡西鄙视的看了千代一眼。
他开口道：“把忍者当工具使用，随意抛弃的人，是废物。”
“连这个问题都不敢回答的人，是废物中的废物。”
千代一时间愣住了，没想到卡卡西居然真敢回答，而且回答的这么直白，还顺便指着她的鼻子骂。
她问道：“所以你觉得你父亲没有错？”
卡卡西道：“是啊。”
千代冷笑：“没有错，他又为什么会自杀呢？”
卡卡西双手插兜：“你觉得呢？”
千代道：“因为白牙认为他做错了啊。”
卡卡西平静道：“不，他只是失望了。”
千代又是一愣，失望吗？
这是一个她从未想过的角度。
不过，她不会放弃进攻的。
她问道：“所以，你认为是那些木叶村民的错？”
卡卡西摇了摇头道：“是散播谣言者的错。”
千代心里一喜，卡卡西这不是送人头吗？
她立刻追问道：“那你觉得，谣言是谁散播的呢？”
卡卡西翻了翻白眼，跟在带土身边那么久，他好歹学会了一两招，真以为他不腹黑啊？
“自然是那些对火之意志不坚定的人散播的。”
“毕竟我们木叶最强调火之意志了，而火之意志的重点就是保护村子，保护同伴。”
“只有没有坚信火之意志的人，才会去宣传保护同伴的做法是错误的，这样的人已经背离了初代火影大人建立村子的初衷，就该死！”
千代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她感觉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卡卡西怎么这么会说啊，这话木叶忍者听了，敢说半句不对吗？
哼，狡猾的卡卡西。
也不知性格刚毅的木叶白牙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牙口伶俐的儿子来。
结果，她连白牙的儿子都说不过。
一瞬间，千代看起来，老了许多。
她只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眼神无比的认真：“卡卡西，我希望这个问题，你能好好回答，我没有半分捉弄的你的意思。”
“当初你父亲死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你有过怨恨吗？你会迷茫吗？你想怎么做？”
卡卡西真没义务什么都为千代解答，特别是，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他也不想回忆。
但他知道千代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蝎的事情，他听带土说过一些。
他缓缓开口道：“其实说起来，当初我十分漠视生命，毕竟亲人离世了，我没有了寄托。”
“不过我很快调整了过来，毕竟我还有朋友。”
“大蛇丸大人说的对，我们应该尊重生命，好好的活着。”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遭遇亲人离世的人都这么想的，也许有些人承受不了这种打击，转头追求起永恒的艺术。”
大蛇丸在一旁，眼神闪烁。
他没想到，卡卡西说着说着，居然提到了他。
而且……
这话他怎么总觉得有些耳熟？
当然是因为，他的追求，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为永恒的艺术。
继而，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一个神秘的面具人。
他记得自己和面具人讨论过永生的话题。
而那个面具人给的数种方法里，就包含一种和砂隐村有关联的。
比如，把自身做成傀儡……
所以，只是巧合吗？
应该只是巧合吧。
但无论怎样，大蛇丸都来了兴趣。
他开口问道：“千代长老，说起永恒的艺术，听说你们砂隐有一种技术，可以把人做成傀儡，是不是真的？”
千代一愣。
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是一惊。
三代风影失踪了，蝎也失踪了。
人傀儡……
她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种可怕的猜想，而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如果三代风影不是失踪，而是意外死亡……很多事情突然就能说通了。
所以，她的孙子，真的如卡卡西所言，自从父母死后，开始追求起了永恒的艺术？
甚至杀死了三代风影，把三代风影做成了人傀儡？
那可是砂隐村禁止的行为。
可是，卡卡西和大蛇丸为什么知道这些？好似在隐隐的点她？
难道这件事情，和木叶也有关系？
大蛇丸并不知道千代脑子里闪过的诸多想法，他只是从千代的表情里，确定了一件事情。
把人做成傀儡的术，是真的。
这和他之前进行的人体实验一样，应该是村子明面上禁止的行为。
所以，砂隐村，又是谁在做这件事情呢？
还别说，某种意义上，他和做这件事情的人，追求有相似之处，且面临的处境也差不多。
若是有可能，他很想和其聊聊。
大蛇丸呵呵一笑：“有意思，千代长老，我还有一个问题，将人做成傀儡，是否能保留生为人的意识？如果能，人是否就能获得永恒的不朽的生命？”
轰隆！
一个惊雷在千代脑子里炸开。
把人做成傀儡，还保留意识，看似天方夜谭。
但如果天才如蝎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所以，这才是蝎追求的永恒艺术？
将自己做成傀儡，获得不朽的生命？
她的孙子，难道已经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家伙？
千代突然间，死死的盯着大蛇丸，开口道：“难道，这是木叶的阴谋？”
大蛇丸一愣，他只是想要弄清楚，砂隐是否掌握面具人口中永生的办法？具体能做到哪一步？
但似乎……千代长老误会了什么？
不过，千代长老既然误会，就说明，这种术是真实存在的。
大蛇丸阴沉一笑：“越来越有意思了，千代长老，我很想知道，这个术是谁在研究？你们那里是否有详细的资料，如果有，我是否可以花一些代价获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