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
裴予宴的吻忽地就落了下来,额头上,眼眸上,微凉的唇碰到微凉的皮肤,竞是让她感到一阵燥热,其实这样的吻不关乎风月,只是一种安抚,淡淡的,暖暖的,此刻自己像世间最珍贵的珠宝被人捧在手上,霎时间在她心里涌上惊涛骇浪,冲击并淹没岸上仅存的理智。
他的唇也顺着脸部的轮廓慢慢往下,忽地停下,祈澄用残存的那一份理智抵着他的胸膛,轻推开了他,这种程度的推让,凭藉他的力气本来是可以完全无动于衷的,但是裴予宴没有,她的动作说明了此时的抗拒,既然她没有准备好,他可以等到她准备好。
祈澄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胡乱哼哼唧唧了几声:「哼,你姐姐还在那儿呢。」
哦,原来是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因为考试,忙到哭泣。晚上还有一更。
《草莓糖与菸捲》时间确定了,12.17开,前校园后行业,陪你们过冬天的甜汤,让这个冬天不再寒冷!
第35章 柠檬与蜜糖(2)
裴嫣胡乱说了句梦话, 又侧过身睡过去了。
知道所有的经过后, 祈澄的心里五味杂陈,缓缓开口道:「其实在所有的纷争中, 波及最大的还是孩子吧。南南很黏你,却也打小对父亲这个角色充满不安和渴望。缺失的那部分怎么弥补都很难达到预期。」
裴予宴附和着她的想法:「对。」又将钢笔的笔帽盖上,刚才还白的耀眼的白纸此刻已被他写写画画的部分填满。
「我曾经有段时间特别恨我爸, 甚至不愿意承认他是我的父亲。直到现在,除了过年, 我和他平时依然不会有什么交集。今年爷爷去世了, 他怕是连形式都懒得走, 这个家也懒得回了。」
说完,裴予宴又自嘲一笑:「或者说,在他眼里,我现在还是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啃老族。」
所以自己亲身经历过,又看着别人有同样的经历, 裴予宴心里想必是不好受的吧...
「算了, 不提也罢。」他终结掉这个话题, 每每提及这些时, 祈澄总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那根刺,抵着他的喉咙,虽然话是在说的,表情是云淡风轻的,却是血肉模糊下的自白。
祈澄又转悠到书桌前,看他在白纸上工整漂亮的字迹:「刚才写的是什么?」
他转了转座椅, 答道:「明天的採访要回答问题的准备稿。」
「採访?」祈澄有些不解地问道。
裴予宴解释道:「不出意外,咱们将计就计,明天就会有对方联繫的记者堵在裴式门口问这件事,目的就是要让裴式在the one的问题下不来台面,他们想先发制人,熟不知也可能是请君入瓮。」
祈澄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三哥,你的意思是这份稿子你打算交给裴嫣姐和公司其他人来进行回复,先表明裴式的立场和态度,同时利用这段时间吸引更多的关注度,争取更多的调查时间。」
「不管是冯旭还是谁,要玩咱们奉陪到底,戏码这么精彩,少了谁都觉得可惜。」
裴予宴一股子京腔味儿,说明是他真实想法的流露。
祈澄能听见裴予宴伸展手指时骨头摩擦发出的声响,果然,一到关键时候的裴予宴,身上那骨子狠戾的颈儿就消散不去,时时刻刻冒出点头,随着时间和事件的引发而逐渐显露。
祈澄:「那这么说,三哥明天自然对这件事的调查有所安排?」
裴予宴没正面回答,嬉皮笑脸没正经地来了句:「陪我去?」
「谁说我要陪你了?」祈澄顿时将嘴撅的老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裴予宴故意「深刻」分析着:「你的语气,你的神态,你的动作都在表明你想去,并且是陪我一起去。」
祈澄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仍是没直接说出那句话,却问道:「去哪儿不说地址的吗?」
嗯,又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
裴予宴瞥了她一眼,发现祈澄的眼神意外地坚定:「开发区,作工工坊。真要去?」
她思忖了一会儿:「只要不是黑心的,我应该...都没问题吧?」
「哎呦,巧了。」他的眸子眯着笑意,「就是黑心作坊......」
随后,裴予宴就是全程一副看戏的状态,静等着她的反应。
祈澄一咬牙,打脸就打脸吧:「那...黑心作坊我也得去。」
祈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只见林女士已经坐在了客厅等候,容她观察一波,emm林女士的表情似乎不容乐观,只要不是家法伺候,她觉得一切都是浮云。
林女士深知她的下班时间,指着自己的手机时间道:「哟,这么晚呢,还知道疯回来?」
祈澄悻悻地开口道:「妈......您过来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您从那边过来怪不方便的,专门跑这一趟,要是我不回来,您不就白跑了吗?」
林女士从编织袋里拿出一大罐腌制品:「过来给你发点伙食。」
祈澄硬着头皮道:「咦,您就为这事儿亲自跑过来一趟啊早知道的话,您一个电话,我过去拿不就得了。」
「你这丫头......」林女士差点就指着她的鼻尖骂了,又及时收回手,「你这孩子,我能不了解吗?让你过来拿,肯定又要说工作忙不方便的。」
祈澄咽了口水,没说话,其实她一直都特别不喜欢吃腌制食品,只是老一辈逢年过节都要聚着吃上一餐,林女士也养成了不管她要不要,在寒冬腊月里,腌制品少不了送出去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