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了？
看到女服务生颇为失望地离开, 许棠棠也是一愣。
「你看起来挺失望的？」谢斯年盯着她，眼神淡淡, 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难道你希望发生些什么？」
许棠棠的睫毛颤了颤，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蹙眉看向男人, 语气里满是疑惑，「你想多了。别人搭不搭讪你，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她......没有关系吗？
听到女孩的话, 谢斯年动作一顿，过了好几秒才恢复如常。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
许棠棠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一直看着自己, 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找了个机会尿遁, 想要去洗手间休整一下。
在洗手间里刻意磨蹭了几分钟, 许棠棠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又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这才走出了洗手间。
回去的路上，她很惊讶地看到先前那个女服务生竟然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对方身姿翩跹地谢斯年的方向走去, 手里端着许棠棠先前点的果汁。
看到这一幕，许棠棠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停在原地准备看戏。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女服务生似乎是没有站稳，右脚被绊了一下。虽然及时撑住了桌子没有摔倒，但是却失手把果汁洒在了谢斯年的衣服上。
女服务生自己也傻眼了。
为了能够搭讪这个男人，她确实打算「失手」把果汁洒在对方的衣服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实践，她就真的被绊了一下，不小心弄脏了男人的衣服。
不过意外总是比精心策划来得要自然些。
想到这里，女服务生的心里稳了稳。
许棠棠站在不远处挑了挑眉，觉得眼前这剧情还真特么熟悉。
记得几年前在公园里，她也是这样做的——
先将谢斯年的衣服弄脏，然后用赔衣服的藉口向对方讨要电话号码。
思及此，她动了动身子，迈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刚一坐下，她就听见女服务甜美的声音：「先生，能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吗？我会把衣服赔给你。」
许棠棠：「......」
谢斯年似乎也想起了他和许棠棠初遇时的场景，用富含深意的眼神看了许棠棠一眼。女孩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美目毫不犹豫地瞪回去。
谢斯年低声笑了下，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对女服务生说道：「不用，这件衣服你根本赔不起。」
不顾后者苍白的脸色，谢斯年叫来了餐厅的经理。
匆匆赶来的经理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先是把女服务生教训了一顿，然后用满是褶子的脸向谢斯年赔笑道歉，表示这一单可以打折。
最后在谢斯年的要求下，他们这桌换了一个男服务生。
看着那个女服务生毫无血色的唇和离开时摇摇欲坠的身躯，许棠棠的心里莫名有些感慨。
高三时期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应该也就是这副形象吧。
果然是谢斯年啊。
......
吃完饭之后，谢斯年提出送她回家。许棠棠刚想拒绝，就见谢斯年挑了挑眉，「唐珊特意拜託我，让我一定要送你回家。你要是拒绝了她的好意，她会很伤心的。」
对方勾唇轻笑的模样，让许棠棠觉得有些牙痒痒。
「行啊，那你送我吧。」女孩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免费的司机谁不喜欢呢？」
谢斯年被她一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他带着许棠棠来到车库。谢斯年的车通体黑色，线条流畅，倒是跟他本人很搭。
只是从停车场出发还没开多远，谢斯年一打方向盘，突然将车开进了另一条路。
「你走错了，我家不是在这个方向。」坐在副驾驶位的许棠棠愣了愣。
「我知道。」谢斯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十指修长，掌骨宽厚。他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就连声音也是如此，「我们先去另一个地方。」
「哪里？」
「成衣店。」
那家店并没有多远，谢斯年开着车很快就到了那里。许棠棠坐在车上一动不动，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女孩的声音本来就有些软，平日里听起来总像是在撒娇。
谢斯年示意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只见一大块饮料的污渍弄在了他内搭的衬衫上，说不定凑近以后还能闻到果汁的味道。风衣也被弄脏了些，只不过因为风衣是黑色的缘故，所以看起来不如衬衫那么显眼。
「我的衣服被弄脏了，穿着不舒服，都没办法专心开车了。」谢斯年挑眉，完美的下颌线微微收敛，唇角有些许上扬的弧度，「我要去重新买件衣服换上。你是在车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进去？」
「我才不进去呢。」许棠棠瞪了他一眼，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咪，随时都能跳起来给眼前这男人一爪子。
什么衣服弄脏了，没有办法专心开车。她怎么不知道这傢伙原来这么......这么无赖。
谢斯年垂眸看她，脸上带笑，说话时的气息似乎都快扑到许棠棠的耳边，让她一阵发麻。
「好吧，那你在车里等我。」
许棠棠目视着谢斯年进入成衣店。
街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几对情侣腻歪地从车前走过，身上瀰漫着数不清的粉红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