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该我们了!」容谦在远处喊她。
沈思哦了一身,舞鞋很薄,走在地上冰凉一片。
她一到冬天手脚就凉,祁朝总是喜欢将她手裹在掌心放在他大衣口袋里 ,也很神奇的瞬间就暖和了。
沈思眸光一闪,直接甩了甩脑袋,提起裙摆,扬起嘴角,另一只手放到容谦的臂弯。
舞台中央,灯光洒下,女人一席黑色纱裙,露出的脖颈在光下白的晃眼,宛如黑天鹅在水中翩翩起舞。
「祁总,这是我们de舞团的牌面,不过她要离职了,挺可惜的。」陈绣坐在第一排,看着舞台对旁边的人说道。
祁朝扫了眼那双托着女人腰的手,黑眸发沉,「离职?」
「对啊,不管怎么劝,这姑娘铁了心的要走。」
男人没再说话,只感觉喉咙发堵。
她连舞蹈都不要了。
舞蹈随着旋律,从平缓到高潮再到平缓。
沈思注意表情的同时控制着呼吸节奏,最后尾声因为一个旋转顶个动作太大,唇不小心碰到了容谦的脸颊。
两人对视,容谦应变能力极好,依然笑着。
如此「亲密」的舞台事故,沈思眸光闪了下,也跟着笑了。
耳边一阵掌声,甚至有年轻人发出哇的起闹。
祁朝至始至终没有表情,像是没听到观众席的欢呼,黑眸一直看着女人退场的背影。
「祁总,结束后一起吃个饭?」陈绣习惯他的淡漠,没发现任何异常。
「下次,先走了。」说完直接起身。
演出也没有任何意外,怎么感觉他生气了似的,陈绣有些诧异而后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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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沈思刚换下舞服,走廊上容谦笑嘻嘻过来,「思思,你干嘛舞台上占我便宜!」
沈思没好气瞪他,「你赚了。」
他想了想似乎觉得挺有道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对你负责吧。」
沈思直接笑了,一阵过堂风吹来,她收紧大衣领口,并不打算等演出结束,「这还不至于,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
最近发生事情太多,又天天练舞,沈思感觉总是犯困,「不用,我家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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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把她送到门口才离开,沈思发了条信息给陈绣,好久没去西山了,辞去工作,那里清静正好休息几天。
手机打车等待接单,抬头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空气干燥生冷,沈思盯着地面发楞。
念大学独自来到这里,遇见祁朝,原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在最美的年级就遇到了想度过余生的人。
到头来发现她依然孤身一人。
京北这座城,欢迎理想,也欢迎堕落。
她堕落过,经历了患得患失不问名分的三年,也单纯的认为理想就是舞蹈。
清醒过来,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重新开始。
面前停了辆的车,雪薄薄落在车身上。
「送你回去。」
男人一身西装,领口有些凌乱,脸颊隔着飘落的雪花,有些模糊不清。
沈思别过头,「不用。」
祁朝笑了瞬,恢复漫不经心的样子,「连朋友都做不了了?还是说你还放不下。」
手机依然没人接单,鼻头已经冻得发红,索性开门上车,「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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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安静,祁朝手肘撑着窗沿,眉头皱着,又抬手将温度调高了些。
「还冷吗。」
沈思摇头,没有说话。
连话都不愿意说了,想起舞台上两人的亲密,他眼底燥意更甚,「和台上男的什么关系」
沈思看了旁边一眼,随后又望向窗外,学着他刚刚语气,「祁总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还是说,你喜欢上我了。」
他也想问,祁朝沉默着目视前方,刚好跳转绿灯,直接启动引擎。
没得到回应,沈思有些疑惑,以为他会嘲讽她自作多情,越想头越沉,潜意识觉得周围安全,靠着椅背竟磕上眼,车缓缓驶入西山别墅区,祁朝在门前停下,旁边女人已经睡着了,脸颊泛红,看起来单纯无害。
将空调温度降下几度,随后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
到底谁放不下,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早该意识到的,从那天藉口忘带文件开始,或许从沈思对他说出「喜欢」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不想放她走,他除了想要沈思身体以外,还想要她的心。
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座的男人,意识回笼,解开安全带,「怎么不叫我。」说完看到时间。
她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抱歉,我走了。」
只是打开车门的手狠狠顿住。
他说,「沈思,你想要的家,我给你。」
「留在我身边,行吗。」
仅仅一个小时,地面已经被雪覆盖,空气像是凝固一般。
沈思一直麻木的思绪突然被砸了个缺口,一股子热意直冲眼眶。
为什么现在才说。
这些都是她最想听到的话不是吗。
祁朝握上她的手腕,嗓音像是干涸的砂砾,「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声声入耳,直击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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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寂静无声。
祁朝信守承诺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