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好对联，几个邻居过来打牌唠嗑。


    苏荔荔上楼，两只小狗崽被鞭炮声吓得钻进了她的拖鞋里，只露出两个屁股。


    坏心地拍了照，苏荔荔上前抱起它们，吸了一口，嗯，奶臭奶臭的。


    大约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嘤嘤嘤叫唤的两只安静下来，找到她的手指头开始嘬。


    苏荔荔戳戳它们的脑袋，养狗跟养个孩子一样。


    给它们喂了奶，苏荔荔跟李维湘视频。


    李维湘穿着她寄过去的马面裙，学校的留学生们有活动，她也要参加。


    “荔荔，新年快乐，来，看看我的布置。”李维湘买了对联、福字、中国结，还在墙上绑了红气球，红红火火。


    “哇，新年快乐，”苏荔荔挥挥狗狗的爪子，“外面是不是很热闹啊，我都听到声音了。”


    “嗯，很热闹，还有舞狮队和京剧表演。”李维湘在房间里转圈，又给自己床头“啪”贴上一张福字。


    前两年她跟人合租学生公寓，虽然有独立的卧室，但只有不到十平方，到了过年，她压根没法好好装扮，一点儿新年的气氛都没有。


    苏荔荔却在镜头一扫而过时瞥见了一双……大脚？


    她虎着脸：“李维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李维湘还在欣赏房间里的红彤彤：“什么事，没有啊！”


    “我都看见了。”苏荔荔指向床的方向，“好啊，你居然和人暗度成仓，不告诉我，我伤心了。”


    李维湘立刻明白过来，她瞬间像出轨被逮到的小媳妇，抓起被子盖住那双脚，按得死死的：“荔荔，你听我解释。”


    苏荔荔摆出高冷范：“哼，我听着呢！”


    “我们算是露水姻缘，我和他不可能结婚。”


    “为什么呀？”苏荔荔不理解，“你们不是都酿酿酱酱了吗，你不喜欢他？”


    “那是生理需要，”李维湘反问，“难道你没需求？”


    额……苏荔荔僵住了，以前她肯定没有，现在……


    她红了脸，很有。


    “喂，说你呢，你扯七扯八干什么？”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为什么你们不可能结婚？”


    李维湘摊手：“他是外国人，他家在英国有几座农场需要他打理，我不嫁给外国人。”


    出国几年，李维湘非常想念国内的一切，她不会留在国外生活。


    这个理由，苏荔荔无法反驳，在遇到梁蕴初之前，她不认为她能接受自己远嫁。


    看来那老外魅力不够大。


    “那他同意你们这种交往方式吗？”


    “应该会同意吧，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而且荔荔，他比我还小几岁，今年才二十，要是我跟他在一起，以后我们带家属玩，你老公和我老公就差十岁了，差辈了呀！”


    多不好啊！


    “梁蕴初长得又不老，他年轻着呢！”苏荔荔为自己男朋友辩解，“他只是气质成熟，老外老得快，以后你那露水情缘肯定看起来比他沧桑。”


    “反正现在他年轻，精力好！”


    “……”苏荔荔无言以对，梁蕴初精力好不好她不知道。


    两人又有的没的瞎扯淡了好一会儿才挂断视频。


    然后，苏荔荔马上给梁蕴初打了过去。


    苏荔荔很少主动给梁蕴初视频通话的，她怕打扰到他，一般发信息比较多。


    但现在，她就想见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一秒钟都不想等。


    人家有小狼狗陪着睡觉，她却连气味都闻不到，苏荔荔委屈坏了！


    视频立刻被接通，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苏荔荔撒娇：“蕴初，我想你了，想你抱抱我！”


    梁蕴初还未出声，苏荔荔在小床上打了个滚儿，假哭：“呜呜呜，梁蕴初，我晚上睡不好，你要哄我睡觉！”


    说完，苏荔荔察觉到不对劲，刚才好像有些嘈杂，这会儿好安静啊。


    她从被子上抬起脑袋来，只见梁蕴初凝视着她，眼眸里闪烁着柔情。


    “梁……你在吃饭？”苏荔荔看到他的椅背，还有身后的燕尾形悬浮楼梯。


    “嗯，已经吃完了，等我一会儿，乖，”梁蕴初起身，手挡着屏幕，对呆坐的人说道，“爷爷，父亲母亲，还有各位，我先失陪，请大家慢用。”


    梁家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开口：“啊，是苏小姐吧，要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今日不方便，爷爷。”说着他离席，转身走上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越走越快。


    人消失在转角平台处，楼下的人隐约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乖宝，我在呢，我一直在。”


    那语气，温柔得仿佛不是他们认识的梁蕴初，那个年仅二十岁便在集团站稳脚跟，处事冷静果决、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梁家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