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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 > 没有人比我更懂办公室恋情 > 第13页

第13页

    「正好,我这边的会议也结束了,要我开车送你吗?」


    「那就多谢啦。」


    知道他时间精贵,我迅速埋头收拾东西,余光却扫到一个人影站在走廊里往创意部张望。凭藉多年来猜测游戏角色新皮肤剪影的能耐,我迅速且精准地认出了那个轮廓到底属于谁,随即,身子没来由地轻轻一颤:那傢伙什么时候回公司的?


    江盛景走进来的时候,晏彬比我还惊讶:「江总?」


    他点点头,说了一句废话:「晏律师还没走呢?」


    晏彬笑道:「嗯,我等小仙一起。」


    看到江盛景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瞬息万变犹如调色盘,我脑瓜子嗡嗡直响——我是不会多想的,但江盛景一定会。果不其然,他的目光在我和晏彬身上来去了几个回合:「你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缓缓望向晏彬:「那可是真不凑巧,我和董小仙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谈。」


    「那你们聊,我正好去法务部找点资料。」


    「晏律师,你先回去罢。」江盛景平静地说,「我们要花点时间。」


    「既然江总这么说,那我就先走了。」晏彬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要是忙到很晚雨还没停的话,小仙你……」


    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江盛景冷冷插话道:「我司员工加班打车费能报销。」


    啊,真是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晏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江盛景终于转向我。


    我以为总裁大人一回飞虹就急着来创意部抓人谈工作,是关心情侣盲盒这个新项目的进度,刚准备开电脑找设计图,他却在晏彬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下,迟疑着问:「……男朋友?」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觉得自己再次看穿了江盛景的小把戏——用工作当藉口真好啊,它好就好在,让我无法拒绝。


    我蔫蔫地否认:「同学会那天就说了,我还是单身。」


    江盛景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继续刨根问底:「那是……」


    我想了想:「相亲对象。」


    窗外一声雷,轰隆隆隆,炸得人脑子疼。


    面前的男人微微瞪大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才多大,相什么亲!」


    你是我爹吗?我相亲我爹都没说啥,你管那么多干嘛!当然,这些话只是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没有从嘴里说出来,毕竟从小到大,江盛景确实能算是我的「衣食父母」。


    他起身,略显焦躁地在办公室里兜转了一圈,最后在闻姐的办公桌文件架上找出一本小册子扔到我面前:「回去熟读。」


    是飞虹创意的员工手册。


    见那傢伙一副中学班主任训导学生的架势,我拿起手册翻了几页,很配合地演戏:「要朗读并背诵全文吗?」


    「你要是觉得有必要,我也不反对。」


    「江总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飞虹创意员工手册里写得很明白——禁止办公室恋情。」


    呵,敢情您老人家终于想起来公司有不允许「内部消化」的规矩了啊?亏得先前还对我玩什么午夜开会、咖啡湿身的套路?就在我琢磨着如何含蓄嘲讽自家老闆的时候,破天荒接到了董小然打来的电话。


    我这个跑去外地上大学的弟弟吧,平时很少和我联繫,连朋友圈都是对我三天可见,上次给他打生活费的时候,似乎听他说就这几天回家,也不知他这个时间点找我能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董小然声音在颤,还带着一点儿哭腔:「姐……姐,你人在哪儿啊?妈出事了!她来车站接我,结果被车撞了!我、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在董小然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就为了省几十块钱路费,他这趟回家没买高铁票,而是坐了绿皮车,天黑才到火车站;我妈怕他淋着雨,坚持要去接他,结果在火车站外面横穿马路,被小货车给撞了,腰和腿都受了伤。


    挂断电话,我浑身无力倚靠在椅背上,祈祷着母亲能够平安无事,什么新项目,什么设计图,什么办公室恋情,都无所谓了。


    我努力保持镇定:「抱歉,我家里有点事,我得先……」


    兴许是距离太近、听到了我弟说话的缘故,江盛景起身催促我:「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


    在去往医院的路途中,我无心欣赏这座城市的雨夜,不停和董小然发消息确认我妈的情况。


    江盛景将车径直开到住院部楼下,询问我是否需要他留下帮忙,我不愿占用他的私人时间,又担心家人误会我和他的关系,便委婉地拒绝了。江盛景没有坚持,只摆摆手,叮嘱我赶紧上楼。


    等电梯的时候,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脑海中:我们两家曾是邻居,我爸妈对那个样貌清秀的少年起初还算热情,知道盛景成绩很好,还总让我跟多跟他一起玩;后来他们听说盛勇成了贪污犯、阶下囚,对盛景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就连他来给生病的我送作业本,我爸都没让他进门……


    如今盛景成了江盛景,天之骄子衣锦还乡,嘴上客气,心里肯定还记着当年受过的委屈。


    不见也好。


    我赶到病房时,我妈刚做完腿部清创和缝合手术,正躺在床上输液,见她的伤势不算严重,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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