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菊：“没有人会一直健健康康的，是人都会老，你在医院每天都能见到因为各种原因去世的人，”


    “应该早就看透了生死，奶奶也会有那一天”。


    洛甯的鼻子红了。


    “奶奶，如果你真的不能自理了，那我会亲自照顾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养老院的，放心吧”。


    李香菊：“奶奶知道你心疼奶奶，可是奶奶不希望你这么做，因为奶奶不希望成为你的拖累，”


    “你有你的家庭，奶奶就希望在死之前能看到你生儿育女”。


    洛甯心头酸涩，她紧紧地抱住奶奶。


    她打小父母离异，母亲弃她而去，父亲又早逝。


    奶奶养育她长大成人，洛甯不敢想她要是失去奶奶会怎样。


    另一边，往单位走到半路的陆乘渊接到了看守所所长的电话。


    周哲：“陆队长，我按照您的吩咐，把夏秋月被捕的消息告诉了刘文彬，他说想见你，说是要交代情况，希望您能尽快到所里来一趟”。


    陆乘渊早料到刘文彬会要求见他，便回道：


    “好的，所长，请帮我转告刘文彬，我下午会押送夏秋月到看守所去，到时候可以抽空见他一面，让他好好地想想要跟我说什么”。


    周哲：“好的，陆队长，下午见”。


    挂了周哲的电话，陆乘渊加快了车速赶回单位。


    一踏进组里，迟旭就迎过来说：“你大哥来了，在你办公室等半个小时了”。


    “知道了”陆乘渊应了一声，抬脚朝办公室走去。


    陆远征坐在屋里喝茶。


    看陆乘渊，倏地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刘文彬，心口就堵得透不过气来。


    想起上次自己以大哥自居，责备陆乘渊，他就是觉得无比羞愧。


    他有什么资格去责备陆乘渊呢。


    陆乘渊在陆远征的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热茶下肚后，他放下茶杯，看向陆远征。


    “说吧，你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你，但是，如果你想代她求情，那就免了，因为你说了也是白费唇舌，我绝对不会原谅她所犯下的罪行”。


    陆远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回道：


    “我不是来代她求情的，我只是想知道，你选择当警察，是不是为了给爸爸报仇？”


    “是”陆乘渊毫不迟疑地回道。


    陆远征轻笑了一下。


    “没想到你为了爸爸，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我这个当哥哥的真是汗颜，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亲自寻找凶手，为爸爸报仇”。


    “哪怕是你当年去考警校当警察，我也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是为了报仇，那如果真是他们做的，你把仇报了，以后还会继续当警察吗？”


    陆乘渊挑眉斜睨着陆远征，“干嘛？担心我回去跟你抢德康吗？”


    陆远征噎住，他的目光游离地转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地好奇”。


    陆乘渊：“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走一步算一步，因为以后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到”。


    这话像是戳中了陆远征的脊梁骨。


    陆远征：“是啊，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杀害爸爸的，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呢”。


    陆乘渊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皱，“你好像并不意外”。


    陆远征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我在酒店门口听你说的时候，很震惊，但是回家想了之后，觉得可能性很大”。


    陆乘渊不动声色地看着陆远征，“为什么可能性很大？”


    陆远征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解释道：“因为社会上类似的新闻太多了，爸爸他又没什么仇人，绑匪也不是为了钱，还有他跟妈，还有刘文彬，他们三个是大学同学，又是好友”。


    “还有就是，爸爸刚走不到一个月，妈就急着办了移民出国去，刘文彬也跟着移民了，现在仔细一想，他们两个也许是策划好的”。


    陆乘渊：“很难得”。


    陆远征抬起眼皮，“难得什么？”


    陆乘渊扯唇笑了笑，“很难得你能够理性地分析这件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袒护他们两个，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疑点，也是关键”。


    陆远征垂下眼皮想了一下，又抬起眼皮看着陆乘渊，问道：


    “如果是真的，妈和刘文彬会被判死刑吗？”


    “你希望他们判死刑吗？”陆乘渊反问道，“如果他们判了死刑，你会不会怨恨我？”


    “我为什么要怨恨你？这是法院的判决，你左右不了，再说了，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他们犯了错，杀了人，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陆远征故意气呼呼地说道。


    陆乘渊听了这话，越发地觉得陆远征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


    好像是在急于撇清跟那两个人的关系。


    难不成陆远征早就知道真相了？


    陆乘渊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陆远征跟着那两个人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


    朝夕相处，说不定曾偶然听到过那两个人谈论此事。


    如果是这样，陆乘渊就无法原谅大哥了。


    他站起来，对陆远征说：“你回去吧，下午我会把妈送到东郊的看守所去，暂时不允许探望，你不用跑去那边碰壁了，等着法庭上见吧”。


    陆远征站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我不过去，如果有什么进展，还请你通知我一声，我会跟你并肩作战的”。


    “好”陆乘渊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两个人放在酒店的东西，你要是方便就去帮他俩收一下，把房间退了吧，他们是回不去了”。


    陆远征点头，“我，我现在就去处理，你忙你的工作吧，以后我们兄弟俩要多交流”。


    陆乘渊听着这话感觉很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很排斥陆远征，对这个哥哥，真是培养不出感情来。


    陆远征离开警局大楼，上了他的车子。


    坐在驾驶位上的陶烁转头询问道，“陆总，怎么样？见到你弟弟了吗？你爸真的是你妈和刘文彬杀的？那你还要请律师帮他们吗？”


    陆远征烦躁地扯了一下领带。


    骂道：“你是想害我也被乘渊逮进去吗？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乘渊是绝对不会抓他们两个的，抓了，就说明是确定了”。


    “这种时候，我还管他们两个做什么？我当然是要跟我的弟弟，跟陆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正是我向爷爷表明我的态度的时候”。


    陶烁恭维道，“对，还是陆总想得周到，那你妈和刘文彬的事情，咱就不管了”。


    陆远征：“也不能都不管，乘渊让我去酒店收拾他们的东西，帮他们把房间退了，先去酒店再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