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道顺一拱手,摇头嘆道:“不错,正是有极重要的事向我禀报了。我国遭到骠骑军的入侵,已经打到了都城。唉,我真是想替丞相把莫启哲打败啊,可现在却非回国不可了,其实就算是现在赶回去,我都怕来不及解兴庆之围啊!”
“不要紧,等燕京会战一结束,老夫亲率大军去帮助你们。只要莫启哲死了,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也成不了什么气侯,元帅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说话间,两人已相距甚近了,金军神箭手找准了一个机会,弓弦声响,三支冷箭发出极响的破空之声,向拓跋道顺射去,完颜昌动手了!拓跋道顺早有准备,他向后一勒马,西夏盾牌手高举大盾,挡住冷箭,三支冷箭全被挡住,无一射中拓跋道顺!
拓跋道顺脸色沉冷,叫道:“丞相大人,这是为何,怎么向我射起箭来啦?”
完颜昌从战车上坐直了身子,道:“拓跋元帅身边有骠骑军奸细,刚才想要趁你不备害了你的性命,我的手下见到,自然要放箭救你了!咱们自己兄弟,我怎么会放箭射你呢,不要误会了我的一片好心!”
拓跋道顺道:“是吗,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丞相大人的好意啦!”还未把这句话说完,忽见一道细细的银光电射而来,这才是真正的冷箭,刚才那破空之声超响的三支箭,只不过是用来吸引西夏盾牌手注意力的东西而已!
忽听完颜昌叫道:“有骠骑军奸细要害元帅啊,大家快保护他,防止冷箭!”
西夏盾牌手一愣,还有冷箭,在哪里?怎么没看到!
拓跋道顺可看到了,冷箭都射到眼前啦,头脑中都来不及想一想,他把手中的长刀一抬,向那银光挡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道银光击断了拓跋道顺的长刀,长刀应声而断,可银光去势不减,只略略改变了一点方向,铁甲破碎之声响起,银光从拓跋道顺的锁骨窝透入,从后背钻了出来。
拓跋道顺大叫一声,只觉得喉头发甜,一口鲜血止也止不住,顺着嘴角就淌了出来!
完颜昌和金兀朮对视了一眼,又一起看向拓跋道顺,心中都道:“想整死你哪能用普通弓箭,你也太小看我大金国的冷箭了!”
西夏军登时大乱,一齐拥上,救助元帅。拓跋道顺的亲兵替他察看伤口,这道银光实际上是一根银针,打造成一支箭的形状,极精巧美观,真如一件艺术品一样,只是这银针上布满尖刺,而且带有血槽,一入体中,鲜血顺槽流出,伤者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即使不是重伤,光流血也能流死一个人!
军医赶来,先把银针用铁钳夹断,然后对拓跋道顺道:“元帅,你忍着些!”说完用力一拔,拓跋道顺大叫一声,顿时就晕了过去!
卷四 第七十七章 盟军相残
完颜昌冲着侍卫首领一做眼色,拓跋道顺那一挡,把银针打偏,没能直接射死他,他想叫侍卫上前,趁乱再补拓跋道顺一下子。侍卫首领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包伤药,假装关心的样子,向拓跋道顺跑去,他这包药里混有毒药,涂到伤口上可以让血流不止,伤口无法癒合,而没有其它中毒症状,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是伤药害死的!
可他还没到跟前,就被西夏兵挡住了,士兵们也不是傻瓜,是好人还是心存歹意,他们都是分得出的。金兵们一拥而上,嘴里吵着要看看拓跋道顺的伤势,其实却是在制造混乱,好让刺客再下手。见到就要发生火併,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元帅晕得太久,军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捏手指,终于把拓跋道顺给弄醒了。
拓跋道顺一头的冷汗,醒来后,对手下将军们说道:“别信完颜昌的鬼话,就是他放的冷箭,他想要咱们替他卖命,兄弟们可不能上了他的当啊!”
西夏兵都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现在也渴望着赶紧回国,在外面流血牺牲一点好处都没有,能带走的只有一身的伤疤,而留在金国的却是战友们的尸体。
拓跋道顺的副将吹起了西夏军特有的集合号角,这是只有发生了重大变故的时候,才能使用的紧急集结号令!混在金军中的西夏兵听到这个号令后,再也不管金国将军们怎么样的阻拦,都向拓跋道顺这里跑来,联军的九个大阵登时大乱,还没等骠骑军发动进攻,他们就先行崩溃了!
莫启哲在城下望去,惊疑道:“这是什么阵法?乖乖的,完颜昌真是厉害,排的军阵我怎么总也搞不明白!老韩,这是什么阵法,你认不认得?”
韩企先道:“不太清楚,从没哪本兵书上记载过这种阵法,难道是完颜昌为了对付我们,特地发明出的一种新式阵法?”
“可这种阵形也没法打仗啊,这根本就不是阵法!啊,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想引诱我军过去,他们知道先冲锋会吃大亏,所以便用了这招诱敌之计,想引我们上勾!”
韩企先点头道:“不错,想必正是如此!他们以为我们爱占便宜,一看到他们军中发生混乱,就会上前去打,结果正好中招!幸亏都元帅看穿了他们的诡计,要不然还真容易上当。都元帅,你的将才一点不比完颜昌差啊!”
“嘿嘿,那是自然!不过他们好象自己打起来啦,就算要诱敌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骠骑将领们也都暗自赞嘆,完颜昌可真下功夫啊,为了引我们先冲锋,竟让士兵们真的厮杀起来了,这可都见血啦,好象还有所减员,这本钱也下得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