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也和你一样……混帐东西,好的不学,尽学这些阴谋诡计!”金兀朮的官职比阿扎达不鲁大,教训起人来毫不客气,“你知不知道你自作聪明,结果害得我们自相残杀,我定要将此事上报大元帅,请他治你的罪!”金兀朮才不肯提他也是自作聪明呢,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了阿扎达不鲁身上。
阿扎达不鲁一咧嘴,好么,这就给我定罪啦!他道:“那副元帅为何先向我军冲锋,还放火烧林呢?”可是你先动的手啊,责任不能全推我一个人身上。
金兀朮一时语塞,这小子竟敢跟我争论,我说责任全在你,就是全在你,不服不行!他道:“我现在解除你的军职,你给我上后边反醒反醒去!”
阿扎达不鲁心中不服,可金兀朮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总不能海扁这位副元帅一顿。忿忿不平地,阿扎达不鲁骑上了亲兵给他牵来的战马,跟在金兀朮身后,一言不发。
金兵闹了好一会,也没把战马收拢,正吵吵闹闹地想两军合一时,忽听远处传来冲锋吶喊声,金兀朮闻声望去,只见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大批骠骑军,跃马抡刀,向这里疾沖而来!
金兀朮只感今夜怪事连连,全都出乎他的意料,莫名其妙地被人摆了一道。两路金军刚火併完,他可不敢和骠骑军开战,略一思索,下令道:“调头返回,去找大部队!”
阿扎达不鲁的部下,有不少没马,只好和金兀朮的部下两人一骑,来不及列阵,只好以散兵队形向北逃走。
领军杀来的正是杨再兴,他见金兵上当,自相残杀,心中得意非凡,自己可称得上智将了。不做停留,挥舞亮根枪,催动兵马上前厮杀。
骠骑兵马快,不多时便追上了逃命的金兵,两军顿时打在一处,羽箭乱飞,喊杀声震天动地。
正在混战中的金兀朮向屁股摸了一把,把手放在眼前一看,上面满是鲜血,咒骂了一声,不知哪个混蛋刚才扎了他一枪,屁股虽然肉多,可总在马上颠簸,磨着可有多疼啊,而且伤口也不容易癒合。
他的先锋军边战边逃,已经减员过半,身边只剩下了二万多人,其中阿扎达不鲁的军队几乎全死光了,而金兀朮的军队也多数受伤,骠骑兵太猛,穷追不捨,连金兀朮自己都屁股开花了,何况其他金兵呢!
金兀朮叫道:“阿扎达不鲁,你给我断后,戴罪立功,要是让骠骑兵把我们包围了,我唯你是问!”
阿扎达不鲁大怒,你这个混帐王八蛋,现在想起我来啦,还让我断后,这不是想趁机整死我吗!他道:“我受伤了,断不了后。副元帅有万夫不挡之勇,还是请你亲自在后面阻击敌人吧!”说完,他拍马便走,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金兀朮情急大叫,“阿扎达不鲁,你姥姥的,竟敢不听命令,我要把你军法从事,你给我回来!”刚想催马叫回阿扎达不鲁,却感到屁股奇痛无比,照这么个疼法疼下去,会不会流血过多而亡啊?
金兀朮也不肯留下断后,拼命向前赶去,金兵跟着两位将军上窜下跳地向前逃着。突然,在后面追上来一大票骠骑军,领兵的将领正是那个最喜欢追金兀朮的杨再兴!
杨再兴气喘吁吁地追到金兀朮跟前,骂道:“金母猪,你跑得也太快了吧,为了能追上你,都快把我跑断气了!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啊,也不需要三百回合,我看顶多二十回合就足够了,就可以把你打成猪头!”
阿扎达不鲁一看竟被骠骑军追上了,心中大吃一惊,这帮人很厉害啊,硬是能从后面追上来,比我们厉害多了!明白了,他们一定认为谁在前面,谁就是大官,这么着我看还是断后比较安全些!他立即勒马叫道:“副元帅,后面危险,还是让我来断后吧!兄弟们,分一队人过来帮我!”
金兀朮一见杨再兴追到,他心道:“真是要命,怎么又碰上这傢伙了!”他沖阿扎达不鲁叫道:“还是由本帅亲自断后吧,你给我继续向前沖!”刚才他们两人还谁也不肯断后,现在倒好,抢着往后跑了。
阿扎达不鲁这个气呀,真是哪里有危险就让我往哪儿上啊,你金兀朮十八代祖宗全是母混蛋,是猪生的!他硬起头皮,大叫一声:“怎么都是个死,兄弟们,跟着我往上沖啊!”阿扎达不鲁强忍住心中的愤怒,挥刀向杨再兴杀了过去。
金兀朮暂时松了口气,他向四周观望了一下,这时天早就亮了,日上三桿,前后左右的骠骑军看得清清楚楚,已经全面包围了,这就要打歼灭战了!金兀朮心知杨再兴是绝不会放过他的,非得要给他身上撮出几个窟窿不可!
金兀朮心念一动,与其被追杀,不如化妆避避风头,装扮成士兵,就算万一被抓住了,也可以蒙蔽过去,只要保住性命,再想法子逃走不迟。
翻身下马,金兀朮东张西望,想找个小兵的军服换上,找了一圈,他忽然想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假扮成金兵,我也可以扮成骠骑兵啊!眼看着骠骑兵就要胜利了,我扮成他们的士兵,到时就可以趁乱逃走了!哎呀,这种高招我都想得出来,孙武都比我差多了!”
阿扎达不鲁发疯似的冲到了杨再兴跟前,抡起大刀,对着杨再兴便砍了下来。杨再兴冷笑了一声,就凭你小子也想跟我斗啊,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他亮银枪抖了三抖,就听得“啪,咚,啊呀”三声响,啪的一声,大刀被打落,咚的一声,脑袋被拍了一下子,头盔被扒拉掉了,啊呀一声,他从马上摔了下来,美其名曰也就叫做滚鞍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