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尖锐，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毁得好，你可真是大善人，怎么没顺手将他们灭族。”
想起刚遇见他时还不怎么说话，一副呆呆模样，现在倒是显露了部分个性。
瞧顾霜一直盯着自己，他抓耳挠腮，压抑着自己上跳下窜的动作。
“但你说好要教我这些东西的，可不能反悔。”
顾霜优雅坐在一边，她望望天色，这时候熊族应该已经做好饭了。
“那是自然。”
这猴子小弟悟性不错，往后说不准在部落也有所助力。
瘦猴子老实蹲着，又听顾霜说起关押的猴子奇怪景象，他终是忍不住焦躁走动。
“糟了，糟了……”
牙齿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顾霜用风将他按住，“怎么糟了，说来听听。”
瘦猴子抱着脑袋，眼神也逐渐空洞，“兽神动怒，是兽神的惩罚。”
这种焦躁的状态持续一会儿，他猛地捶地，“都得死，猴族要灭亡了！”
顾霜沉声，“什么意思？”
眼下他有些神智不清，胡乱喊着顾霜听不懂的话，夜痕将她往后带了些，生怕这猴子暴动起来伤了她。
见他如此，顾霜用木系异能让他渐渐恢复正常。
瘦猴子冷静下来后大喘着气，一双眼里满是惊惧，“五年前，部分猴族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一旦开始无神打坐，便是死亡前兆。”
“一开始我们并不信，但当他们全部变成干尸后，族巫说，这是兽神对我们的惩罚，因为我们不思进取，懒惰度日。”
“从那刻起，猴族全员都开始谨遵族巫带来的兽神神域。”
看来族巫就是靠这个奴役猴族的，否则明知道兽境危险，怎么还会自愿进入。
从他害怕的神色来看，应该是还没找到破解方法。
“他们进入这种状态后只会等死，没有其他表现？”顾霜问道。
瘦猴子想了半天，“如果有人强行触碰，会引发他们的暴动，很快就会……自爆。”
话音刚落，顾霜迅速起身，这下是真遭了，那熊族碰过猴子，一只兽人自爆的伤害不高，但一群兽人……
阿青和栗子他们还在熊族部落。
见顾霜动身，瘦猴子抱着剩余食物乖乖回到洞里。
熊族部落之前都是熊壮在做饭，他人不在，菜色多是生肉和未加工的蜂蜜。
熊族们被蜜蜂攻击后，那蜂蜜被放在客人们面前，自己基本上不沾。
“顾霜和夜痕呢？”
栗子落座在阿青身边，左右探望着。
刚和族长谈完的她面色如常，却没了怒气。
阿青扭头看向部门大门口，“快回来了。”
他家兽妻和夜痕的味道气势很明显。
栗子正要继续询问，被阿棕一只手拦腰捞了过去。
“吃饭！”
栗子捂着他的手，想甩开却甩不动。
“我还没承认你的身份呢，这就开始管我？”
阿棕脸有些黑，“这之前我不是一样管你。”
有道理，栗子偷偷掐他的手背，“松手，我吃就是了。”
雄性气息笼罩下，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怼他。
早知道就不那么快从了他。
她重重撕咬一口肉，阿棕感同身受莫名有些肉疼。
族长刚想问顾霜去哪了，一阵风声下落，顾霜和夜痕从银雪上下来。
“顾霜～”
栗子朝她打招呼，却见她神色肃然，一把站在那族长面前。
“猴族长老被你们安排在何处？”
族长莫名，“跟……跟之前关押的猴族在一块。”
“来晚了。”顾霜语速加快，“熊族的人都在哪，快让他们离那地牢远些。”
“他们，要自爆。”
这信息族长一时半会儿消化不来，但多年的处事经验让他赶紧派人按照顾霜说的集合远离地牢。
“就你这雌性事多，指指点点，我们熊族本来什么事都没有，你一来天天出事，怕是什么灾星！”
族长刚吩咐完，只见一雌性从大门外跑进来，她身上裹着厚厚的兽皮，头发凌乱像那狂草，身后还跟着熊壮和其他熊族。
顾霜眼眸微眯，那跑在前头说她是灾星的人可不正是熊依依。
她面色潮红，身上混合的味道实在难闻，在外肌肤不裸露，怕是担心暴露了痕迹。
顾霜手指微动，熊依依摔了一大跤，那兽皮摊开，露出她身上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在场只要是个成年兽人，都能看出那是什么。
要说你情我愿自然不是个事，但熊依依身上，一个兽印都没有。
寻常兽族还真接受不了这事。
熊依依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将兽皮重新裹上，熊壮将她扶起来。
“表兄～”她红着眼睛，不料熊壮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她，而是替顾霜解释，“顾霜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绝对没有坏心。”
熊依依愣住，她一把甩开熊壮，“表兄，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帮一个外族说话？”
熊壮没有继续跟她周旋，招呼后边的兄弟赶紧去按照顾霜的吩咐。
熊依依不依，挂着泪水跑到族长身边拽袖子，“族长，你不知道，我被猴族抓去了，多亏表兄才能逃回来。”
族长眼底疏离，又听她道：“这条银蛇坏得很，她在猴族牢里，还故意勾引那些猴子呢，肯定跟他们是一伙的。”
话音刚落，族长朝她挥了一巴掌。
“下去！你这模样成何体统！”
他刚和狸族重归旧好，狸族代表栗子又和顾霜关系亲密，熊依依这么一闹，将狸族惹恼，他们熊族以后靠赤手空拳守住部落吗？
熊依依被人带下去，她死死瞪着紧盯顾霜的菟锦，还受着熊族众人的厌恶唾弃眼神。
熊壮赶来给顾霜道歉，“表妹她刚回来，精神还没稳定下来，她的话不必在意。”
顾霜抿了口蜂蜜水，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一个疯女人罢了。
她更在意的是猴族部落那么远，怎么半天的时间他们就回来了。
不等她发问，熊壮说明情况。
原来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后，在溪水边遇见了晕倒的熊依依，此次出来本就是找她的，当即将她带了回来。
顾霜蹙眉，她从部落出来都是靠突破阵法结界，熊依依是怎么办到的？
她发问，“溪水之上，是否有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