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沙哑着嗓子问他:“事情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您可以为我再设法吗?”事到如今,他真是有点不甘心,于是抱着一丝希望,他还是在不停地追问对方。
海绥说:“您就是现在把我的儿子变到我面前,我也没有办法,你大概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吧;还有,我在你的药里放了使你不能生育的药,你不会再和我们的女王有什么后嗣,一个都已经够了。”
凌风冷冷地说:“这就叫卸磨杀驴?”
海绥的神经也不能承受这一番长久而又折磨人的谈话了,他转身要走,凌风把他叫住,他说:“医生,如果我能让您去大秦军中把您的儿子领回来,而且我也不对外泄露您的罪行,您能给我什么回报吗?”
海绥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愿意放过我?”
凌风说:“任何人做任何事必然会发生一定的后果,我不知道我以前和现在所做的事以后会产生什么后果,但我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了,为这个我也得谢谢您,大夫。我也不敢担保您就一定能找回您的儿子,我们都得碰碰运气是不是?您相信我您就去试,您不信我就算了。”
海绥说他愿意去试试,凌风写了两份文书给他,一份是到达大秦军所在位置后可以通行无阻的文书,一份下令释放海绥儿子的令旨,凌风向海绥问了他儿子的名字填在上面,文书的落款上盖了他手上的那个印章。作为报答,海绥给了他三十粒药丸,可以减轻毒药发作时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痛苦会越来越厉害。
尼姆等在侧屋,他有些不耐烦了,但乐华对他说:“那些可真是好东西,你知道亲王胸前的那串红宝石项鍊吗,你卖出过这样的东西吗?这可是稀世的珍宝呀。”
尼姆有些动心,不过他说:“那人自己的眼光就很好,你以为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对这些东西的价值他一清二楚,根本就不用叫我来,如今他又作态不理人,我的事情也很多,你见了他对他说,等他闲下来再约我。”乐华说,你再等等。
这时凌风自己从拱门处进来了,他服下了一粒药丸,感觉精神好些了,于是就出来接尼姆,他对尼姆说:“您好,我们有多时不见了,上次听说您有些生我的气,我想我现在可以补偿您了。”
尼姆跟着他走进大厅,他带着放大镜逐件看着那些东西,这些珍宝花了他们整天的时间,最后尼姆抬起头来说:“大人,我祝贺您,这实在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您冒着失去一只手的危险来赢得它们是太合算了,这个交易值得去做。”
凌风斜眼看了看听了尼姆这个话,正在对他做鬼脸的乐华,他有些做作地哈哈大笑说:“别人都说我是发疯了,只有您是贊同我的。可见在这个国家我和您才最容易沟通,我们真的应该多来往才对呀。”
尼姆说:“你拿这些东西一定有你的用意,不过要去我处理掉它们代价也是不菲的,因为要把它们拆散了去变卖,你真考虑好了吗?”
凌风用手抚摸着这些珠宝,他沉思地说:“它们很漂亮,色彩斑斓像极了小孩子吃的糖果。”
尼姆带着有些倾心的目光也在看它们,这些东西有绚丽的色彩和晶莹透彻的质感,它们向外反射出璀璨的光辉,这些珍宝的光芒和大厅里精美的装饰交相辉映,大家都陶醉在它们放出的光彩中了。
凌风说:“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财富对我有太大的用处,不知道这对我来讲是幸运抑或不幸。”
他的话语中有种涩涩的味道,其余两个人抬头望着他的脸,尼姆说:“您一出生就不用操心生活,可以随心所欲做您所喜欢的事情。您的事业都是我们大家所不能企望的,而且您还可以继续成就更多、更伟大的事业来;我们这些人跟您没法比,您是得天独厚的人,谁曾听说有人从我们的祭坛上活着下来呢?”
凌风略带嘲讽地笑了,他说:“谢谢您的恭维,作为报答,我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您了,您只要做我让您做的事情,我不向您要任何凭据,也不需要您向我报帐,随您依您的意思去处理它们。”
尼姆说:“我很好奇您要我去做什么。”
凌风迟疑了一下,他对尼姆说:“你不用惊讶,也不用疑惑,我要你用变卖这些东西的金钱来赎回绮兰被我们大秦俘获的俘虏,我知道他们都在两国边境的战俘营中,滞留那边越久,伤病死掉的人就越多。您尽您的良心和能力去做吧,在这个事情上所有的荣誉都是您的,我想您不会把我的名字说出去。”
尼姆说:“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现在算是还回来一点吗?”
凌风说:“随你说,他们送了那么多钱在角斗的赌博上头,却也不肯去拿来做这么一点事呢。”
尼姆点点头,“也是,”他唤来随从拿起那个皮袋,然后欠身说:“那我替他们谢谢您,我告辞了。”
乐华看着凌风说:“你这个人也还不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怎么,你不喝酒了?”
凌风很沉着地说:“医生说我这个身体不能再喝酒,于是我只好下决心戒了它。”
乐华说:“你都喝了这么多了,那个名医生是刚刚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