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才行,既能拆散他们,又不让皇上对娘娘有仇恨之心才对。”
“小安子,依你说应该如何做呢?”
安德海挠挠头,“奴才愚笨,一时还没想出什么好的计策来,请娘娘指点。”
“你不是说贞皇后也知道了这件事吗?她是什么态度?”
“只听刘海成说贞皇后把皇上训斥一顿,后来又气呼呼地走了,其余一概不知。”
安德海见懿贵妃没有讲话,又说道:
“贞皇后性情宽厚不好多管皇上的事,对于这件事恐怕也只是当时生点气,过后也就算了,她不会对皇上逼得太紧。”
懿贵妃冷冷地一笑,“她不会逼迫皇上废了那朱妖女,我可以蹿掇她去逼迫皇上,就像去年对待云嫔那样,只要你给她加加热,再冷漠的人也能烧起来。走,找贞皇后去!”
懿贵妃说道,站了起来就向外走。
坤宁宫。
贞皇后正在生皇上的闷气,忽听到宫女来报,说懿贵妃来见。她立即传下话去,让懿贵妃进得殿来。
懿贵妃刚一进殿就见贞皇后脸上布满愁云,这恰是她需要的。行过大礼后,懿贵妃以关切地语气说:
“看娘娘的神色似乎身体不适,是否请御医看过?”
“多谢妹妹关心,倒不是身体不适,是心里不适。”
懿贵妃装出十分吃惊的样子说:“呵!谁敢惹娘娘生气,何不将她驱逐出官或乱棍打死。奴才欺到主子头上了,实在可气!”
“妹妹误会了,奴才们再大胆也不敢给我气受。”
“莫非是皇上惹了娘娘生气?”
贞皇后点点头,“内乱未平,外乱未去,皇上却不思进取,整日沉湎女色,怎不让我忧愁呢?”
懿贵妃趁机说道:“外面有一种传闻,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听说?”
“什么传闻?妹妹请说。”
“宫中有人传闻皇上私纳一名汉女为妃,并把那名汉女藏在畅音阁里。我对此事已闻有多日了,惟恐没有此事,是谁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诋毁皇上,今天来此就是要将这事告知娘娘,请娘娘查明此事。”
“哦,原来妹妹是为了这事,姐姐也正为此事发愁呢?我已经查明,不是谣传,皇上确实做了这不应当做的事。”
懿贵妃立即装出大惊失色的神态,十分不安地说:
“娘娘应该早日阻止此事,不然,传扬出去有损皇家声誉,对于皇上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若是咱们本族姑娘也没有什么,皇上多纳几个妃子是应该,可这女子是汉人可就不同了,祖宗留下的规矩怎好毁在咱们这一代子孙手里呢?如果因为这事再闹出什么事端,就更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娘娘不应犹豫,一切应为皇上着想才对,当年的顺治爷的教训不能不引以为戒。”
皇后感激地点头说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到,应该设法阻止此事,可我们又能怎么做呢?皇上会不会以为我们心胸狭窄,说我们是妒妇。”
“娘娘主持后宫,事事应当有主见,万万不可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有后患,若让皇上这样维持下去早晚一天会闹得满城风雨,到那时皇族之中众叛亲离,我们都是罪人了,皇上也会埋怨我们不早早制止的。”
贞皇后犹豫一下说道:“以妹妹之见应该如何做呢?”
懿贵妃略一沉思,仰头答道:“我们直接请求皇上废去那汉女,皇上是坚决不会同意的,不如先斩后奏,当皇上知道后,那汉女已被处死,皇上也只好作罢,娘娘以为如何?”
贞皇后沉吟不语。
懿贵妃急了,试探着问道:“娘娘以为应当怎样做才妥呢?”
贞皇后嘆口气:“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才合适,但我总觉像妹妹说的那样做有点太过分了,皇上对那汉女备爱有加,如果我们偷偷给那汉女处死了,皇上发起火来谁能抵挡得了呢?能否想一个更合适的办法呢?若让皇族几家王爷出面劝阻皇上怎样?”
懿贵妃急忙摇头,“不妥,不妥。本来这事知道的人很少,这样做不等于把皇上的丑事宣扬出去吗?将来皇上还怎能威服众王吗?不仅不能化解此事,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贞皇后犯难了:“以我之见,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随皇上怎么做去,只有他不公开纳那名汉女为妃就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上一向仁慈宽厚,他又特别宠爱那名汉女,难免经受不住那妖女的再三妩媚,只怕不久就会正式宣布纳妖女为妃了,到那时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贞皇后正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这事之际,忽然有宫女来,说她的娘家侄女碧罗冰玉前来求见。贞皇后一听侄女来见,不知何事,急忙令人将她带进来。
碧罗冰玉进得殿来,见姑姑正在同一位皇妃讲话,也不管这么多了,跪下就哭,边哭边说道:
“娘娘快救命!”
贞皇后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站起来说道:
“你哭什么,有话慢慢说,什么事值得你这般伤心?”
碧罗冰玉这才止住哭泣说道:“侄女的丈夫惹出了大祸,刑部正在追查,可能将他人狱受刑,说不定还要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