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莲芬把杨柳腰一摆,风情万种地说:
“奴卑能够抛砖引玉,博得皇上共鸣,并情愿赋上曲,实在是奴卑三生有幸。”
朱莲芬说着,亲自给咸丰放好琴,并拂去琴上的灰尘:
“皇上,请吧!”
咸丰在朱莲芬的服侍下来到琴前坐下,他轻轻抚弄一根琴弦,那流水般的韵律蹦跳出来了。
朱莲芬趁机鼓掌说:“这是太妙太美了。”
就在这时,小太监刘海成急匆匆地闯进来报告说:
“皇上,外面有执事太监来报,说几位军机大臣求见。”
咸丰把琴一拍,“混帐的东西,你没看见朕在干什么吗?”
刘海成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朱莲芬噘着小嘴不高兴地说:“真扫兴!万岁爷的雅兴给这小东西给打断了。”
咸丰急忙拉着朱莲芬的手,“来,美人,不要生气,朕继续弹琴给你听。”
朱莲芬马上高兴起来,钻到咸丰的怀里。
“皇上,让奴卑和皇上一起弹琴,来一个二重奏《十面埋伏》。”
“哈哈,朕可不愿被四面埋伏,朕只想高山流水觅知音。”
“既然皇上有如此雅兴,奴卑就和皇上一同弹一首《高山流水》吧!”
咸丰和朱莲芬同时伸出手抚动了琴弦。随着琴音响起,猛然听到身后一声冷冷地娇笑声:
“皇上真是好雅兴,实在难得,让臣妾也来欣赏一下皇上和美人珠联壁和的弹奏。”
不用说是贞皇后。咸丰知道这事早晚要被皇宫之主的贞皇后知道,但他没有想到贞皇后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事。
不等咸丰开口,贞皇后又冷冷说道:
“如今洋人炮舰驻屯大沽未退,南方叛党未平,皇上却和美人在此琴音挑情,这是南唐后主也望尘莫及呀。”
咸丰十分尴尬,一时无言对答。
朱莲芬更是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吭一声,躲在咸丰旁边。
正处于尴尬之际,刘海成又进来奏报说,肃顺等人正在养心殿等着皇上去议事呢?咸丰趁机说道:
“皇后请回吧,朕自有分寸。”
贞皇后略有生气地说:“臣妾只听说皇上在畅音阁处理国家机密大事,却想不到是这等机密大事,实在令人失望。”
咸丰一听皇后揭他的短,也很不高兴地说:
“皇后母仪天下,以宽厚仁慈为怀,额上能跑马,肚里能行船,不应以丁点小事耿耿于怀。如果皇后真有国母皇娘之尊,就请回吧,朕还要与军机大臣商讨大事呢?”
贞皇后憋了一肚子气,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气得一跺脚和几位宫女一同离去了,临走时甩出一句话:
“请皇上好自为之!”
贞皇后刚一离开,朱莲芬急忙哭着跪下恳求说:
“请皇上救救奴卑!皇上一走,皇后一定会杀死奴卑的。”
咸丰拉起朱莲芬,爱怜地说:“请美人放心,皇后是宽洪大量之人,她不会同你计较的。唉,若要是懿贵妃,朕还真有几分担心呢?”
“懿贵妃是谁?奴卑不曾听到皇上提起过,她和那位去世的云嫔相比呢?”
“美人不必多问,她们都没有美人你娇美可爱。记住朕的话,懿贵妃是位心狠手辣之人,她曾为一点小事打死几名宫女,你以后少招惹她,偶尔和她相撞也装作不知,躲开就是了,她没有皇后心胸那么仁慈宽厚。”
朱莲芬颇有疑惑地问:“皇上既然知道她心胸狭窄,又心狠手辣,何不将她废了?”
咸丰嘆口句,“只因她为朕生下大阿哥,让朕的大清江山后继有人,何况她一向行为也很端正,又无大错,朕怎好将她废了?宫中妃嫔互相诋毁残杀都是为了一个‘宠’字,因妒而引起的。妒也是一种爱吧,朕又怎好把爱自己的妃嫔都杀了,废了吧。那谁还敢再爱朕呢?爱是无辜的,不过,那种妒爱太自私罢了。”
朱莲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奴卑今后不和那懿贵妃相见就是。”
咸丰又劝慰朱莲芬几句,这才匆匆赶往养心殿。
咸丰来到养心殿时,肃顺等人早已等待许久了。咸丰带着刚才从皇后那里受的气,粗着嗓门问道:
“已是退朝时间,尔等三番五次去请朕来此到底有何事?”
肃顺急忙上前奏道:“皇上命里派人监视恭亲王在河北遵化慕陵的行踪,那人已经送密札说恭亲王对皇上有怨恨之心,言谈之中不时流露对皇上的不恭不敬。”
咸丰素知肃顺与奕䜣不和,听到肃顺的奏报,仍装作不关心的样子说:
“何以见得?朕与恭王虽然为了慕东陵之事有一些小小误会,但必定是手足情,决不允许他人无中生有挑拨我兄弟关系不睦。”
肃顺知道皇上口里这么讲,心中实际想了解奕䜣对自己的态度,急忙跪下奏道:
“请皇上明鑑,肃顺再大胆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这里有一首恭亲王亲笔所写的诗,请皇上过目。”
咸丰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起程感赋
愁云浮田野,暗淡众山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