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误会了,我是担心醉王爷不会听从我的请求,弄不好反而会破坏咱姐妹的大事呢?”
懿贵妃一愣,“怎么?难道奕䜣对你不好?”
蓉儿委屈地哭了。
兰儿急了,“你哭什么,有话慢慢说,天大的事姐姐给你担待着,看他奕䜣能够怎样?奕䜣再大还能大过皇上?他的王爷封号还是皇上赐的呢?敢对妹妹不好,我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就让奕䜣好看,说不定王爷的封号都给他去掉。”
蓉儿这才止住哭讲出了自己的委屈。
自从蓉儿嫁到醇亲王府,起初的一段时间夫妻感情甚笃,也可能是新婚燕儿彼此都有个新鲜感吧。谁知好景不长,夫妻之间出现不和睦。其原因仍是奕䜣心中仍存有前妻的阴影,他对前妻既恨又爱,惟恐蓉儿也走上同前妻一样的路,不时用前妻的一些过错给蓉儿敲敲警钟。也许奕䜣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吸取了过去的经验,不准许蓉儿参与他的任何事,更不允许蓉儿同任何来到府上的官员会面,甚至府内男性下等人也不允许接触。奕䜣将府中的后庭人员一律换成女眷,男人不得随便进出。
更让蓉儿不能忍受的,奕䜣旧情不忘,经常面对前妻的遗物发愣发呆,他还经常教训蓉儿在哪些方面不如前妻做得好。
正是这样,他们夫妻两人发生了好几次不大不小的争吵。今天,蓉儿特地来宫中找姐姐诉苦的。
兰儿一听,抿嘴微微一笑:“这么说奕䜣还是个挺重感情的人呢?这还是妹妹的福气呢?”
蓉儿一听,故作生气地说:“妹妹向你诉苦,你不为我出出气,反而取笑我来了。”
兰儿哈哈一笑,“姐姐讲的可是实话呀!十个男人就有九个是花心的,妹妹竟然碰到一个重情的丈夫应当值得高兴才对,为何气得流泪?真是不应该。”
“他重感情,只可惜不是对我,如果对我这样就好了。”蓉儿边擦眼泪边说。
“女人拢不住男人的心是女人的无用,哪有猫儿不吃腥的,就看你如何摆弄那只馋猫了。”
“妹妹可不像姐姐那样有手腕,连皇上这只大馋猫都能给摆布得服服贴贴,如今又有一只小馋猫。请姐姐告诉我一点秘方,我回到王府也用上一用,看看姐姐的秘方灵不灵?”
兰儿一听妹妹提到皇上,也不觉黯然神伤,幽幽地说道:
“如今姐姐的秘方也不管用了,摆弄不住大清朝的第九只大馋猫了。”
蓉儿也是一惊,“怎么?难道皇上对姐姐——”她没有说下去。
“皇上已有几个月没有临幸姐姐的储秀宫了。”
沉默,沉默。
短暂的沉默后,蓉儿转换话题问道:
“听说大阿哥病了好久,如今好些了吗?得的什么病?御医是否诊断清楚?”
兰儿心中又是一沉,但她故作轻松地说:
“大阿哥的病好多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偶感风寒,时而发烧,御医讲不久就会痊癒。”
“这样就好,吉人自有天相,大阿哥会平安无事的,姐姐平日里多费些心也是值得的。”
姐妹两人正要谈下去,那边有小太监跑过来汇报说,皇上来看望大阿哥了。姐妹两人都是吃惊非小,兰儿急忙说得:
“妹妹还是躲避一会儿吧!”
蓉儿正准备躲避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咸丰大踏步闯了进来。
兰儿略施粉黛上前跪奏道:“不知皇上到此,兰儿有失远迎,请皇上谢罪!”
蓉儿无奈,也只好跪下向皇上施礼。
咸丰上前搀起她们,微笑着说道:
“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咸丰一手拉着兰儿,一手拉着蓉儿,他故意用手重重地揉揉蓉儿滑润的嫩臂。
兰儿看在眼里也不点破,蓉儿也无奈,她想挣又挣不开。
咸丰终于恋恋不捨地松开蓉儿的臂膀,看了她们姐姐二人一看,然后转向蓉儿问道:
“醇王妃怎么有时间来宫中?是否有什么要事来找懿贵妃?”
“回皇上,听说大阿哥偶感小疾,王爷打发奴卑来探望大阿哥。”
咸丰十分满意地说:“难得醉王与福晋如此关心大阿哥,实在令朕感动,大阿哥病了许久,朕由于国事缠身尚没有来及前来探望呢?”
兰儿这上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怎好有劳皇上呢?有奴卑在此照料大阿哥就可以了,今天难道皇上忙中抽闲想到了大阿哥,实在是大阿哥和奴卑的福份!”
咸丰知道自己许久没有踏进储秀宫,何况自己正干着一些偷猫拉狗的事,又听说安德海曾去过畅音阁,估计懿贵妃对自己起了疑心。他今天来储秀宫,既是探望载淳的病情,也是侧面了解一下懿贵妃是否探出自己的那件私事来。
咸丰一听懿贵妃话中略含几分讥刺,微微一笑说道:
“大阿哥是朕的命根子,朕关心他决不亚于爱妃,作为皇阿玛,关心爱护的方式不同,朕希望载淳将来像康熙爷那样能文能武,是一位马上皇帝,一代名君呢!从小要锻鍊出一种坚韧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与病魔的抗争也是一种锻鍊吗?何况有爱妃在,就是朕不来看望,爱妃也会照料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