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傻子都能听出来刘禅是胡诌的,目的就是堵蒋琬等人的嘴,你看看先皇陛下都託梦了,你们还能说出什么来,难道你们比先皇还大?!
杨仪本欲出班上奏,听完刘禅说这番话,只得悻悻然退了回去。
我见推辞不过,便领受了这最高规格的封赏,当然我虽然面上表示谦恭,其实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如今我已是当今天子的亚父,又是异姓之王,你蒋琬纵是身居丞相、位极人臣,又岂能打君王的主意?!
封赏完毕,刘禅又发话了:“诸臣且退,亚父请留步!朕有话对您说!”
……
“陛下唤臣何事?”
入了后殿,刘禅屏退左右,只留下了我一人。
刘禅转过身来,握住我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亚父请坐,朕有要事相商!”
“陛下请讲!”
我和刘禅面对面坐下,刘禅显得忧心忡忡,我这才想到,他也已经三十五岁了,心智已经完全成熟了,跟大家印象中的那个傻乎乎的阿斗完全不同了。
“亚父,朕生有七子,长子刘璇;次子刘瑶;三子刘琮;四子刘瓒;五子刘谌;六子刘恂;幼子刘璩。此七子,长子刘璇敦厚贤良,为人和善,然性情懦弱谦卑;五子刘谌聪明伶俐,英敏过人,脾性却刚烈火爆。刘璇年方十七,刘谌刚过十一岁,朕有心立刘谌为太子,又恐废长立幼于国不利,也怕刘谌的脾气将来会误了大事,可是若立刘璇,他却着实不是治国之才,不知亚父有何看法?”
原来刘禅找我密谈是为了立太子之事,历史上刘禅在刘璇十五岁时便立其为太子,如今因为我的穿越而推迟了两年。
“废长立幼的确是取祸之道,当年袁绍、刘表就是例证,可是长子若是暗弱,也不能不考虑。”我斟酌再三,悠悠道来。
刘禅搓了搓手:“朕亦知如此,因此左右为难!”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一层,当即发问:“不知丞相蒋琬是何意思?”
刘禅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好像一直在等我问这个问题似的,当即答道:“我问过蒋琬,他建议还是以长为尊,还是立刘璇为太子最好!”
听到此处,我考虑一番,道:“回陛下,此乃是帝王之事,臣下不好过问,臣虽蒙受厚恩,被陛下尊为亚父,却也不敢往下定论,不过我可以说,蒋琬希望陛下立刘璇为太子,定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既然以陛下之见,刘璇性格懦善暗弱,将来他登基为帝时,大权必然落于权臣之手,我想蒋琬定是因此才会支持刘璇,陛下不可不防啊!”
刘禅点了点头,又道:“亚父,朕有一事相求!”
我急忙道:“陛下请下令就是,怎能相求臣下?!”
刘禅道:“为了保住刘氏天下,我想让刘谌继位大统,可他的性子还要磨一磨,请亚父做他的老师,不知可否?”
第403回 五皇子
应后主刘禅之命,我担任了刘谌的武功师父,平南将军马谡担任了刘谌的文政师父。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禅已经开始把刘谌当做未来的继任者了。
在我和马谡接受任命的当天晚间,丞相蒋琬及长史令杨仪便一起找到刘禅。
“陛下,您令汉中王及平南将军担任五皇子的师父,难道是要立其为太子吗?”
刘禅不满地抬眼盯住蒋琬:“丞相,你虽位极人臣,却还没有到对朕立嗣指手画脚的程度吧!前日朕就此事咨询亚父,他老人家对此并无明确建议,只说此乃朕之家事,无论刘璇还是刘谌,只要治国有方、安民有道,他都会全力支持,你怎么就不能向他老人家学习学习呢?”
蒋琬张口结舌、汗如雨下,半晌无言。
杨仪见事不谐,急忙在一旁打圆场道:“陛下,丞相此言毕竟也是为国家着想,自古废长立幼都是取祸之道,丞相也是担心嘛!”
刘禅取过桌案上的一份卷宗,冷冷说道:“汉武大帝刘公彻,是景帝第几子?”
蒋琬和杨仪都呆立当场,刘禅又问道:“汉文大帝刘公恒,又是高祖第几子?!”
(註:汉武帝刘彻是景帝第十子;汉文帝刘恒是高祖刘邦第四子,汉惠帝刘盈之弟。)
“此二先帝均非长子,却是一等一的明君圣主,我大汉因之根基巩固、天下无敌,也不见有何取祸之道啊!”
“这……”
“朕虽喜爱长子刘璇,然此子性子懦弱,绝非治国之君,若让他继位大统,只怕汉之混乱又不远矣;而五子刘谌,虽性格火爆,然聪慧明颖,不过十一岁已能时常与朕就军国大事据理辩驳,此子不为太子,还有何道理?!”
刘禅不客气地把蒋琬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然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让这两个来找事的傢伙赶紧滚蛋……
蒋琬和杨仪灰熘熘地退出来,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杨仪嘆了一声:“看来陛下是完完全全地信任魏延了,丞相,咱们跟魏延交恶已久,只怕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蒋琬道:“唉!早知道就不于魏延明争暗斗了,以前总觉得他功高震主,不敢让他一家独大,没想到斗来斗去,他还是一家独大了,不光功高震主,一下就功高盖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魏延就算心中有恨,应该也暂时还不会对咱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