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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

    法律是无所不在的;正是由于如此,它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採矿者有时以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矿区的一个老开拓者写道:”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法律,直到律师找上门来。“从来没有人象开拓者那样自命力不受外人管辖的,但这实际上只是他们发展起来的那种特殊法律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而事实上他们还是非受那种法律的管治不可。他们的法律是自然形成的,不是蓄意去搞的,它对整个社会进行不露声色的管治。


    採矿者的处境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也使他们很容易自认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法律。在这里(犹如在殖民时代那样),美国经历了一种倒退现象,倒退到原先差别较少的生活方式中去了。中世纪的英国人在习惯法形成的年代,也曾认为法律不能强制执行;他们那些法律只不过是些习惯做法,仅”要求人们不要和习惯背道而驰“。美国移民也讨厌繁杂的规则和蓄意的立法。他们社会中那些新颖的东西——而不是那些古老的东西,使他们对近期所有精心而明确地制订出来的规则都抱有怀疑。他们来自那些视”法律“为一种脆弱的技术性东西的地方,以致他们难以设想在新的社会里,他们还得强制地遵守任何深奥的习惯怯。在矿区的移民中间,法律是属于大家的——了解法律、维护法律、执行法律都是大家的事情。


    就象过去和以后的其他美国人那样,也象产权俱乐部的创始人那样,在他们建立起一个组织得很好的和有效的政府之前,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集体性很强的社会。加利福尼亚地区内华达县一个开拓者忆述:”当时很少有什么法律,但却有根多好的规矩;没有什么教会,但却宗教盛行;没有什么政治,但却有很多政治家;没有职位,但也没有什么人追求职位——对我国同胞们来说,这最后一点是会使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当然,可能是出于过去对律师的偏见,有些说法被理想化和美化了;但是,我们确实有足够理由相信当时他们的生活至少和早已定居下来的东部社会一样地秩序井然,甚至还可能要更好一些。当时,财产无人看守,但在一般情况下却是安全的;在大多数矿区,一盆金沙放在露天帐篷的桌子上,主人大可以在距离很远看不见的地方做事。虽然没有警察,给养和工具却很少发生被盗窃的现象。偷窃、谋杀和各种暴力行为也很少发生。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而言之,位于内华达山脉峡谷里的加利福尼亚矿区,在它建立初期就以自动自发、地方主义和独立精神着称,他们正是以这些精神来发展和制订了自己的法律。最初採矿者固然是生活在墨西哥法律管辖之外(或者说与这种管辖针锋相对),但他们也不属于任何美国法律的管辖。加利福尼亚地区当时实际管事的地方长官们所遇到的问题已经够多的了,可不想违背採矿者的意愿而去管治他们。


    西班牙殖民统治偶然遗留下来的一个残余是”镇长“,他兼具行政和司法权,本人就是第一审的法官。在一八四九年人们尚未完全定居下来的时候,便是由”镇长“负责在旧金山市中心广场一所小学校的课堂里听取有关争执的陈述。民事案件均由他听取各方的争辩并作出裁决,他还提出应该付给他的报酬,由有关各方分担。理论上,对他作出的裁决是可以向常驻蒙特雷的地方长官提出上诉的,但这种事情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偶尔可以听到对”镇长“司法管辖权的紊乱有所不满,那是因为这些自发社会的司法体制(据不满方面的反映〕”既非墨西哥的,也非美国的“。更重要的是,所谓”镇长“只不过是对一个纯地方性官员的尊称,他们对任何法律,不论是墨西哥的还是美国的法律都知之甚少。偶而,在他们的办公室里也装饰性地摆着一两部艾奥瓦州的、伊利诺州的、密苏里州的或南卡罗来纳州的法律彙编,或者一些法国的、西班牙的、德国的或英国的法律书籍。对于这些遥远地方的司法知识,他们能够记得的也只是一鳞半爪,剩下的就只有靠常识和良知办事了。


    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些移民矿区的杂七杂八的公民们极少依靠外面的政府当局。他们的法律和秩序绝不是依靠设在其它地方的政府的力量或尊严来维持的。各个矿区完全根据当地矿山的规模、对採矿者的利害关系、开矿权的保证、犯罪的定义和惩罚,以及矿区的全部政务等,分别制订各自的规章制度。这类明确的规定通常都是在全矿区的採矿者大会上起草的,而大部分政务的处理也是如此。他们这种非正式集会既是立法性质的,也是司法性质的,又是行政性质的。参加大会的成员资格非常模糊,每个出席大会的人都是成员,甚至年满十五岁的孩子都可有表决权。


    因为事先不存在任何政府机构,所以,每个新机构的成立都是出于特定的目的。除了职权并不明确的”镇长“之外,社会上再没有别的官员,也没有行政机构。政治活动也只是偶尔进行。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选举官员;而一旦需要消失了,官员们的权力也就没有了。


    如果决定不能得到迅速而有效地执行,官员们是不会作出这种决定的。一位一八四九年在生的人回忆说:


    犯罪行为很少,因为肯定会受到惩罚。有一天下午,我正好在场,就在城边上,目睹了一切,感到十分痛快。我记得查利·威廉斯使劲抽打三个公民的光嵴樑,每人二十一下到四十下,因为他们偷了邻居的钱,大批没有利害关系的观众就成了法庭。我不记得需要付任何律师诉讼费或法庭审判费。我想,我从来没有见过司法的贯彻执行如此之争分夺秒,而花钱又如此微乎其微。这以后,内华达城再也没有发生过偷窃案件;直到后来社会完全定下来,各种规章都建立起来了,情况才出现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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