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看病的,和他们两都不熟,这也就要走了,你们有事慢慢聊!”看到院内有人现身,眼瞅着脸色极端难看的张丹枫师兄弟,审时度势地张知秋第一时间便长身而起!
因为没有感受到“消气散”的威力,张知秋对于屋外来人的口头威胁却是并不放在心上的,别的姑且不论,只是计较这言谈中“放狠话”的话,现代的中学生可是比他们强的多了!
虽然明明知道张丹枫这老傢伙会遗毒后世,但张知秋可不敢赌他这时就不会出事——这个时代养个二奶、三奶的可是合理合法的,哪怕是这幢住宅里的所有人都死的一干二净了,也不能说张丹枫便就此断子绝孙的。
当然,张知秋之所以会做如此地考量,那也正是说明了他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身份:在那个时代,各人自扫门前雪便是本分,这种意识已然是几乎深深地镌刻到了三代人的身上!
事实上,在截到目前为止,张知秋也并没有把事情看得有多么地严重,在他眼里,这无非可能便是那最为常见地医患纠纷,大不了再加上劳资纠纷、甚至是商界纠纷,但无论是哪一种,张知秋都不准备介入进去。
还是那句话,做人若是要厚道,就必须得休管他人瓦上霜——不管是怎么的说,那也是别人的东西不是……
“既然相见便是有缘,况且敝上对张先生也是慕名已久,先生正是在下很想请的客人,正好就此一併上路吧!”
院里的人只有一个,衣冠博带,这时更是倒背着双手,昂然地看着屋内,气势之雄浑绝非现代人可比。
眼见张知秋就这么嬉笑如常地走到了屋外,已经完全屏息、中止了呼吸的张丹枫和柳青云互相对望一眼,随即也不约而同地抢在后面扑了出来。
且不说这“不出气”只是无奈之举,也实在是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像“消气散”这种外用的手法,在院内这种空旷的空间内是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有些出乎张丹枫意料之外的,虽然他和柳青云出来的貌似有些狼狈,但那个院子里的人却是完全地没有任何地攻击行为,而且看起来就连尝试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是你!”略一定神,张丹枫便突然间地脱口惊呼!
站到院子里,秋月虽然不是非常地明亮,但也足以让一个视力出众地人看清十步外地一个人的大概轮廓了,这对于辨识自己的熟人来说,就已经是足够了。
张知秋对此没有任何地意外——这要真的是彼此不认识了,那在他看来才会是麻烦更大一些的。
“你认识我?”院子里的人闻声却是脸色一变,对于张丹枫的反应显得有些意外:“看来我还是有些小觑了你在本地的势力啊!”
张知秋对于二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听着言谈中语气颇为不善,干脆一言不发地抬脚就走。
想要和张丹枫拉关系的初衷已经达到了,自己所谋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药店小伙计的职位,却也实在是用不着太过于巴结人的,否则没准还会起到反作用。
根据张知秋从现代所得来的经验,下属得知上级太多的隐私并不是什么好事,极有可能是会被和谐的,张知秋可不想自己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锦衣卫什么时候又可以便衣出京了——你不是私下里偷跑出来的吧!”
虽然没有任何人进行拦阻,但张丹枫紧随而来的一句话,却是使张知秋不由自主地便是打了一个踉跄!
我靠——不带这么坑爹玩的!
在这一瞬间,张知秋简直是有了一种要泪流满面地冲动了!
昔日在现代的时候,作为学生的张知秋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太多的“闲事”,但在他所接触到的为数不多地涉及大明的影视与图书中,锦衣卫那可绝对是凶名在外的啊!
在张知秋那段关于“未来”的记忆中,尽管有着在大明永乐年间的一些片段,但是却没有和锦衣卫打交道的印象,因此他对于锦衣卫的认知,还是来自于现代的那些电影、小说里。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已然是有些陷入到惶惶不安状态之中的张知秋,却是并没有注意到张丹枫这句话的含义。
在崇祯年间,虽然官员的脑袋掉的比绝大多数前朝时都还要多,但这些人却是几乎没有是被锦衣卫所自主查办的,都是由崇祯直接地指派他们去抓人的,锦衣卫所承担的也不过就是个司法警察、囚犯押解员的角色。
除此之外,锦衣卫便几乎是一步也不曾踏出京师的——失去了皇帝地信任,理论上锦衣卫也就和那些普通地卫所兵没有什么太大地区别了!
事实上,在被宣布进行裁撤之后,理论上锦衣卫便已经失去了其凌驾于官府体系之上地“法理”的。
只不过,作为皇家地私兵,锦衣卫的废立也只不过就是皇帝的一念之间,也因此朝臣们其实却是并不敢真的就轻视于这头无爪无牙的半死老虎的。
“我有何罪?!”
不待张知秋想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行止,张丹枫却又已然是在大声地断喝了,被打断思绪的张知秋由此颇不厚道地怀疑,这个狡猾的老傢伙,其实不过是想要藉机来惊动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