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闷油瓶眉头紧锁,一成不变的样子,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一幅表情,你永远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即便是在这种时候我都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解读他内心的想法。
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大家,然后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想知道我究竟是谁?但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年我就是从这里爬出去的,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不过今天,在这里,此时此刻,我又恍然记起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咬了咬牙,”我好像是一个来自明朝的人。”
他的话果然证实了我之前的推测,他就是我们最早发现的那个明朝空棺主人。
当时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可以把自己藏入这样可怕的风水宝地,又是谁在幕后操刀为他上演这么一出旷世奇技,使其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不过看样子虽然实现了永生却也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他的记忆力褪化得相当严重,在他活过的这几百年岁月里肯定一直都在找寻‘我是谁’这个答案吧?难怪他会变成这样一个充满忧郁而又像是谜一般存在的人,原来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读懂自己的存在……
我轻嘆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已经没能什么多余的心思了,看样子孙师爷所说的那‘永生’之法居然是很靠谱的!那是不是可以说他以垂死之身前来试险的确并非算是愚蠢的作为,而是有着绝对的可行性的。
如果他可以像闷油瓶一样实现永生,超脱天地的活于这世间,又能怎样呢?但我却觉得永生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就像眼前的闷油瓶一样,读尽繁花,阅尽沧海,却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活,何去何从。通过闷油瓶倒让我觉得人生有限才更让人觉得留恋吧?
尸嵴从永生之人身上褪变而生,好像还拥有着生殖功能,不然的话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尸嵴,而且每一个尸嵴的样子都是一样的。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还有很多未知需要去探索,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之前那个戴着尸嵴从我手里逃走的瘦小子,我当时想要从他脸上扯下面具,当一时没有扯下来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尸嵴的反抗作用吧?虽然他不能控制那个人,但要想死命的敷在他的脸上倒也极有可能,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想像力几乎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的超脱了,类似于会不会是闷油瓶的孪生兄弟这样的疑问几乎可以完全忽略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结局应该会和兔子和我一样,变成一具活死人。至于他究竟从哪儿来的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答案应该就在那个万尸潭里,那里面有很多新死的尸体,想必是那一帮人中的其中一个吧,显然对这个古墓有好奇心的人可不止我们,虽然那傢伙当初嘴上说只有他一个人,但显然我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的。
但现在还不是关心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继续赶路为上。本来大家对闷油瓶还保着一种距离感,但现在看来,自始至终他其实都是那样的一个人,并没有在我们面前刻意隐瞒什么东西,活得依旧很透彻。
就这样大家继续向前赶路,胖子把那尸嵴拿在手里忧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扔掉了,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个非常难以解答的问题,但现在看来却简单的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总算是有了答案,心里舒畅多了。
凌风和兔子一左一右的跟着我,让我觉得居然还有一份小小的虚荣感,同时内心深处又隐隐的有着一丝不安,尤其是对于兔子,这个女孩已经死在了这里,她和我一样以活死人的身份回归到了现实生活当中之后会不会有所困扰,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好在还有一个目前来说比较完好的凌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第一个让她出去,这凶险的古墓,那怕是多待一分钟就会多出一些变故来。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太多的话,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沉默,这和我们之前来的时候的状态差得实在太远,而这种落差又让我的心里隐隐作痛,我们三个无话不说的朋友,到了现在却好像又什么话都没有了,除了在古墓中奔波留下的疲倦之外,我想更多的是其它的一些原因。
我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跟她们两个道个歉,但憋了很久觉得我这么说只会把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就只好忍着没说,也就在这个时候听见胖子忽然道:“大家快看头顶,我们好像找到光之裂痕了!“
我把头一抬,就瞧见头顶上方不知有多远的地方果然隐隐有一丝光线透射了下来,就和我们之前看到那个光之裂痕投影一模一样,看样子这地方就是孙师爷所说的‘光之裂痕’的所在地了吧?
孙师爷道:“没错,就是这里,看样子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大家一听这话神经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吴邪道:“到这里之后我们要怎么做?“
孙师爷道:“得从这里爬上去,你看一下周围,往上是唯一的出路。“
胖子兴奋得大叫道:“终于可以出去了,胖爷我可算是盼到重见天日的时候了!”没想到那孙师爷却冰冷冷的说道:“千万不要高兴得太高,光之裂痕可不是出口,你从这里看那光线可不是从墓室外面传进来的,而是从鬼界传进来的!”
胖子被这句话噎了个半死,愣了半晌,“鬼……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