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已经变得简单了。”
“怎么,已经由教会裁判转到世俗法庭了吗?”
“不是这样,琼·道格拉斯教长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皮埃尔牧师从后车座上跳了起来,脑袋撞在了车篷上。
死了?红衣大主教一下子想起了贝勒芒。不到四天的时间里,他竟两度在毫无精神准备的情况下接连听到与他有关者的死讯!
他实在猜不透天主的用意所在。
“今天下午,在他得知大人您即将到来时,他把一支大口径左轮手枪含在嘴里,开枪自杀了。”
“他现在在哪儿?”红衣大主教问道。
“在教会医院的停尸房,大人想去看看吗?”
“你疯了吗?红衣主教大人刚下飞机,你就拉他去停尸房看尸体”皮埃尔牧师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地喊起来。
“不,亲爱的皮埃尔,死去的人会得到上帝宽恕的。”他把脸转向库珀,“库珀先生,把车开到医院去,现在就去。”
“是,大人。”
林肯牌“总统”轿车调转了车头。
“大人,您是个仁慈的人……”库珀说着,突然抽咽起来。
看到这样一个大汉哭泣,红衣大主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大人,您不知道,一想到琼居然会对那些还没成年的小男孩干出那种事来,让整个芝加哥教区都跟他一起丢人,我恨不能亲手用那支左轮枪杀死他!可是,当我看到他用枪把自己的脑袋打碎之后,我又觉得他很可怜。他是个不幸的人,他天性内向,腼腆,生来就厌恶和异性交往,可您知道,这不全是他的错,也许是他的染色体一开始就出了毛病,而这是上帝给他的……”
“库珀先生!”红衣大主教及时剎住了库珀的话头,免得他接下去会说出更亵续的话来。随即,他的语气又变得缓和了:“是啊,有罪的不光是他,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罪人。”
“是的,大人,是的。”
“库珀先生,我想请你给我订两张后天一早飞纽约的机票,不麻烦吧?”
“大人,您怎么……”皮埃尔不解地问道。
红衣大主教望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街市,平静地说:
“我们在这里已经没有要办的事情了。”
慕尼黑 2ooo年1月9日
巴克裹了一条被单站在窗前,把窗帘掀开道缝向外眺望。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慕尼黑体育中心螺壳似的主运动场和宝马(bmw)大厦——巴伐利亚汽车公司气缸状造型的办公大楼。这两座被世人称羡不已的现代建筑,在巴克眼里只不过是现代工业和科技罪恶的一种集中体现。把原本的和谐世界弄得奇形怪状令人生厌,这就是现代文明。巴克忿忿地放下窗帘,这是住在这里唯一使他不快的地方。
直子还在酣睡。她总是喜欢趴着睡觉。把枕头垫在腹部,屁股高高地向上撅起。巴克蛮有兴趣地站在床边观察着她的睡态,只见一丝亮晶晶的口涎正顺着她的嘴角淌到了床沿。她睡着了要更可爱些,巴克想,然后他在床边上坐了下来。
又到了看滚动电视新闻的时间。
美国总统在白宫南草坪为中东某国元首举行欢迎式。日本三个月内的第四位新首相到欧下御所朝见天皇。中国军队总参谋长会见巴基斯坦陆军副参谋长。法国的“雷诺”与瑞典的“富豪”(沃尔沃)七年后再次签署合併协议……没有一样可以称之为新闻的东西,巴克把手搭在直子翘起的屁股上,看来今天又是个平淡日子。
当bbg播出一条索斯比拍卖行的镜头时,巴克简直有些忍无可忍了:尽他妈是这些有闲阶级的无聊把戏!这条消息说,昨天下午的几辆名贵老爷车专场拍卖会上,在一辆1913年出品的罗尔斯·罗伊斯“银鬼”汽车的激烈竞价中,一位始终不肯透露身分姓名的中国大亨,败在了美国着名玩具商约翰·摩尔手下。这辆被设计生产它的工程师称为“阿尔卑斯山之鹰”的老爷车,当场由那位美国大亨亲自开走。
巴克被这一连串新闻勾起股无名火,他举起拳头想砸向什么地方,最后却重重地落在直子的屁股上!直子痛醒了。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巴克脸上有一丝狞笑,“只想干你!”说着,他一把将趴着的直子翻了过来,掀去了蒙在她身上的被单。直子呈大宇形一丝不挂地展开在他的眼前。巴克到现在才注意到,她很丰满,皮肤又白又细,两只奶子滚圆尖挺,只是乳头发黑,乳晕也大了些,由此可以想见她在这方面的经历。比起曲线优美的上身来,两条健硕粗壮的腿似乎显短了点。他的观察到此为止,紧接着是比这种观察更粗野的进攻。直子开始对巴克的粗野有些恼火,但她马上又被这种从目光到动作的彻底放纵刺激得慾火中烧,毫无羞耻地张开四肢迎向巴克……在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撞击中,巴克感到了一种没有具体对手的征服的快感……在一声比一声更颤抖的呻吟中,巴克获得了一种对他所憎恶的世界报复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