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书悦好冤,我怎么了?我不还是顺着来吗?
让他们出这洋相,就出气啦!痛快啦!再说,你什么不好说,偏偏说我病了!
肖书悦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庞承功用枪逼着我非把你交出来,还怪我没有编出个什么好故事来,唉,这好人难当啊。
康凯思索着,怪了,首长秘书怎么会直接问起我来了呢?
哎,会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康凯疑惑,家里人我都交代好了,其他人也不认识我啊!哦,对了,为我戴花环的是个女兵……
你认识?
不认识。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
肖书悦非常肯定,那就没事了。一般来说,男人不认识的女人不可能认识这个男人,因为男人注意女人,女人注意自己。
就你理论多。唉,雁过留声,穿帮那是迟早的事。
康凯腾地站起身,把方便面盒子住废物篓里一扔,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脱军装走人。
肖书悦一怔,什么,脱军装走人?
电话铃响。康凯伸手去接。
肖书悦挡住了,别动!别忘了你是病号。既然说出去了,你就得装。
肖书悦抓起话筒,对不起,康团长病了,我是……哎哟,嫂子,你好,我是你小叔子肖书悦啊……
康凯夺过话筒,行了行了,越洋电话贵得很哪……雨晴,你好!我没病,他糊弄你呢……啊,我都吃过晚饭了,你才起床啊……嗨,你看我又犯迷糊,老忘了你在我的脚底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树隙筛进梅雨晴的卧室,在地板上撒下斑驳的树影。
梅雨晴斜倚在床上在接电话,……什么脚底下,是地球的这一边,尽瞎说……我挺好的,我和你说,我明天就要回国了,对,机票都定好了……什么,妈也到基地去了……
康凯对话筒,……你下了飞机就直接上基地来吧,条件是比不上北京那个家,但毕竟也是我们的一个窝……好,好,我去接你,明天车站见……
康凯挂上电话。
嫂子要来基地?
康凯点点头,走到窗口,把目光投向远处。
肖书悦有些疑问,嫂子她,真的要到n国定居?
这次回国,就是回来办手续的。
她真的想换个活法?
换一种环境,或许就是一种新的挑战。
先别跟嫂子挑战了。下棋看三歩可以,可你不能一下子走三歩啊!
康凯回过身来,神情凝重地说,书悦,我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这次我愣是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书悦目光专注起来。
两条,一,老是当沙包做靶子让人打,窝囊!想发泄一下;二,想了却我父亲的遗愿。过一两年,或许我就出国了,也许这辈子再没有参加那达慕的机会了。
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把眼下这一关混过去。
混?怎么混?
装啊!装病还不是常干的事。
那是你常干的事。
肖书悦二话不说就把康凯推进了里屋,按倒在床上,为康凯拉上被子,哎,就是有人问你,装迷糊就行,做发烧状。
康凯腾地坐起来,我这个人最烦的就是装模作样!
肖书悦又把他按倒,你想把我也搭进去啊,弄不好还会把陆司令也搭进去。演习不参加,去那达幕争达尔罕,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就老实给我躺着!
为了伪装得更像,肖书悦随手把杯子、暖瓶和几瓶药放在床头柜上,看看万无一失,转身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肖书悦一转身,一下惊住了。楚淮海已经站在他面前。肖书悦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敬礼,首长好。
楚淮海还礼,你们团长呢?
肖书悦有些紧张,团长他……病了。
童立新不满地说,军区楚副司令员来看看他,他人呢?
康凯一听,傻了,急忙用被子蒙住头。
肖书悦也傻了,指了指里屋。
楚淮海进屋,走到床边掀开半截被子。
康凯闭着眼装睡。
病得还不轻嘛!顺手从桌上拿起一瓶药看了看说,什么病啊?
肖书悦搪塞,拉……拉肚子。
楚淮海笑了,哦!拉肚子,吃牛黄清胃丸,这个大夫的治疗方法可够绝的,矫枉过正,是不是给牛治病的?
肖书悦忙从楚淮海手上拿过药瓶,这不是……这是……
康凯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
楚淮海回过头来,突然瞪大眼睛愣住了。
康凯垂下眼,首长,我是装病。
楚淮海认出了康凯,你?只怕不光是会装病吧?
康凯自嘲地苦笑,我连病都装不好,还能装什么?
楚淮海试探地,你还会装蒙族人!
康凯脱口而出,我本来就是蒙族人!
肖书悦急得直跺脚。
楚淮海一愣,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今天那达慕赛场上的那位达尔罕就是你。
康凯吃惊地抬起了眼,首长也去了那达慕?
楚淮海目光灼灼,你去得,我就去不得?既然是装病,那就别装了,陪我去看看成吉思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