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他们的。”
我还想问问这些惩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莫利纽克斯船长一下抢走了话题:“您的传教
联合会的船只把这些易腐烂的货物再绕道好恩角运回伦敦?”
“您猜对了,船长。”
“您是否考虑过,郝劳克斯牧师,如果您有一个距离联合会更近的更可靠的市场——和
不断扩大的精神影响——您的传教团长久在此的根基将会更加稳固?”
牧师让服侍的男孩子离开房间。“我已经很详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哪里有呢?墨
西哥的市场太小,而且容易遭到抢劫;在开普敦,腐败的税务官和南非白人紧密勾结;巴达
维亚的荷兰人会抽干你的每滴血。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布若海夫先生。”
船长指指我:“尤因先生住在”——他顿了一下,透露了他的提议,“加利福尼亚的旧金
山。你知道它从七百人的不起眼的小镇,发展成了一个大都市,有……二十五万人?没什么
人口统计能调查得清!中国人、智利人、墨西哥人、欧洲人,所有不同肤色的外国人每天都
蜂拥而至。尤因先生,请告诉我们一个鸡蛋现在在旧金山卖多少钱?”
“一块钱,我妻子在写给我的信里说的。”
“一个普通的鸡蛋要卖一美元。”(莫利纽克斯船长的微笑就像我有一次在路易斯安那的
干货店里看到过的一条做成木乃伊的鳄鱼的微笑一样)“无疑,这会让您这么聪明的人考虑
考虑。”
郝劳克斯夫人可不好骗。“所有的金子很快就会被挖光的。”
“是的,夫人,但是飢饿、喧嚣和富裕的旧金山市——坐着像我的‘女预言者’号这样
装备齐全的纵帆船只需要三周就可到达——会一直存在,而且它的命运就像水晶一样清晰透
明。旧金山将会成为太平洋沿岸的伦敦、鹿特丹和纽约。”
我们的船长用一根金枪鱼的鱼刺剔着牙:“尤因先生,你相信我们种植园里种的商品在
你们的城市里会卖一个不错的价钱吗?”(听见别人说我们不起眼的小镇如此诱人是多么奇
怪的感觉!)“既在当前也在淘金热之后?”
我的诚实是莫利纽克斯船长为了得到自己不可告人的好处而打出的一张牌。但是正如我
不愿意帮助他一样,我也不想为了让他难受而撒谎。“我相信。 ”
贾尔斯·郝劳克斯解下了他的牧师领(註:纽扣钉在颈后的白色硬立领。):“乔纳森,
你介意陪我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吗?我对它的屋顶结构很引以为豪。是我自己为了抵御可怕
的颱风而设计的。”
“是吗,贾尔斯?”莫利纽克斯船长回答道。“请带路。 ”
尽管亨利·古斯医生的名字今天早上之前在拿勒撒还并不为人所知,但是一旦伯利恒的
夫人们听说一位有名的英国医生上岸,她们会回忆起所有的小恙,设法穿过拥挤的小道,来
牧师寓所。(跟丑陋的男人们关在一起那么久,现在和漂亮的女人待在一起,感觉是那么别
扭!)我的朋友的慷慨使他无法把任何来访者拒之门外,所以郝劳克斯夫人的会客室被临时
用作他的诊疗室,还挂上了亚麻布做遮挡。布若海夫先生回到了“女预言者”号上,安排货
舱腾出更多的空间。
我恳请郝劳克斯夫妇让我在伯利恒湾四处看看,但是沙滩上热得让人受不了,而且沙子
会传播疾病,所以我又回到了通往教堂的“主要街道”上,从教堂里传来唱赞美诗的声音。
我本计划参加下午的礼拜的。没有任何人,没有一条狗,甚至没有一个土着人去打断安息日
的宁静。我眯起眼往昏暗的教堂里面看去,里面烟雾太浓了,我很担心,竞误认为房子着火
了!唱诗结束了,接下来的是一阵咳嗽声。五十个黑人站在我面前,我意识到空气中浓重的
烟雾不是火也不是焚香产生的烟,而是来自劣制香菸。他们每个人都叼着烟管喷云吐雾。
一个矮胖的白人正站在布道坛上用“澳新和伦敦土话”的混合口音进行布道。这样非正
式的虔诚表现还没让人不舒服,直到“布道”的内容变得很明显。我引用如下:“因此希望
看到圣彼得,是的,上帝也叫他‘更让人高兴的烟枪彼得’,他来自罗马,他抽着‘老烟’
教那些巴勒斯坦的长着鹰钩鼻的犹太人什么是什么。这就是我现在教你们的,看着。 ”这时,
他突然停下来给一个人做指导:“不对,柏油娃娃(註:对美国黑人或纽西兰毛利人的侮辱
性称呼。),你全做错了,看到吗,你把菸草放在粗的那头,对,那头,看到吧,哦,上帝!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是菸斗柄,这是该死的菸斗的斗!像你旁边的‘泥鱼’那样做,不
对,我来做给你看!”
一个皮肤土黄色,驼背的白人斜靠在一个储藏柜上(我后来证实,里面装着成百上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