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中，姜羽的面前摆放着一摞高约一拳的天阶极品功法——《大吞魂术》。姜羽有些好笑地翻阅着，不为别的，传说中的天阶极品功法竟然被打印在普通的纸张上，再回忆起以前接触过的玄阶功法都要刻在珍贵的金石之上，怎么想都有种滑稽的感觉。


    两个小时以后，姜羽就已经基本掌握了功法的全部内容。对于有着丰富修仙经验的姜羽来说，掌握这本惊世骇俗的功法尚且用了两个小时，由此可见此功法的绝妙。


    “此功法确实妙极，说是开创了名为‘吞魂’的修炼体系也不为过！”


    “可是，也着实是凶险至极！一个不慎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即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成功。”


    姜羽看着面前的功法，连连叹气，至今他还记得姬月悲伤的表情。虽说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若是因为修炼这种来历不明的功法而死，也确实会令人啼笑皆非。


    随手将功法用碎纸机销毁之后，姜羽披上外套出门了。


    今晚正值宵禁，街道上不只看不见乘客，甚至平常无处不在的安保人员也是没有见着。如此安静的天空女神号倒是头一次见。


    至于为什么每个月要宵禁一晚呢？姜羽是有所耳闻的。传说天空女神号每到今晚这个时候就有一名浑身散发着白光、身影模糊的女孩在各处徘徊，似乎为了对她的巡游表示尊敬，人们便会在这个时候宵禁。众多老板宁愿损失一晚的暴利，也不愿意得罪她，传说如果招惹上她，会带来不好的事情。


    “哈哈，可真好笑。”姜羽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发笑。毕竟身处如此高科技的天空女神号内部，竟然还相信所谓的“都市传说”？


    “你在笑什么呢？”


    “啊，没什么，你听我和你讲啊。”


    姜羽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少女虚影漂浮在自己面前，满脸微笑，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姜羽这次是笑不出来了。


    少女虚影看着姜羽震惊的表情，温柔地解释道：“你不要害怕。我就是你乘坐的天空女神号。”


    “哈？”


    “更确切地说，我是天空女神号的ai。”


    “那所谓的宵禁是？”姜羽好奇地追问。


    “我的ai核心十分复杂，融合了神话传说中的天空女神的相关知识，所以也就保留了一部分天空女神的习惯，比如巡视天空。为了不引起乘客恐慌，也为了不让我与乘客有过多的交流，我的管理者给我下达了一个死命令——宵禁夜不能放任何乘客出来，也不能与任何乘客接触。”


    姜羽听到这里，倒是不怎么害怕眼前的少女虚影了，仔细一看，还是挺可爱的嘛。


    “那么你与我见面不是不符合规定吗？”


    “姜羽先生，其实这船上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只是因为权限的设置，不便多加干涉。我一直在旁边观看你的故事，就想着和你见上一面。在我眼里，其他人都有着固定的程序，但是你的每一步动作都不在我的计算当中，换成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很好奇。”


    听完此话的姜羽陷入沉思，他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无法在强大ai的计算之中，用点玄幻的说法就是不在天命的摆布之下，因此自己本来会死在炎世十二宗的命运得到了修改，可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黄帝盛天釜？还是因为姬月？亦或是因为其他别的东西？


    “姜羽先生，您在想什么？”感觉到被冷落的少女虚影，主动打断了姜羽的思路。


    “哦，不好意思。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名字是‘苍冥’。”


    “‘苍冥’吗？是个不错的名字。这是谁给你起的呢？”姜羽好奇地询问。


    “这个名字是我给她起的。”第三个声音在姜羽身后响起。


    循声看去，一位身披白大褂、内穿黑色马甲和白色衬衫的大约20岁左右的男性青年走了过来，温和帅气脸庞上的无框眼镜更令其充满了博学的气息，言行拘谨却不死板，步伐稳重却不老态，更令旁人注意的是青年头顶的一只大白鹅。那只大白鹅昂首挺胸，睥睨众生，与少年的谦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嘎嘎嘎”大鹅伸长了脖子，扑扇着双翼，对着姜羽发出警告。


    青年怀抱着大鹅，安抚着：“先知，不可以这样。姜羽先生是天空女神号的客人。”大鹅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是盯着姜羽的目光中仍然充满敌意。


    “哈，哈。”姜羽不由得苦笑。


    “古伦，你怎么来了？”苍冥飘到青年身边，一脸高兴的样子。


    古伦宠溺地看着苍冥，微笑地打趣道：“哈哈，当然是怕你被姜羽先生给拐跑了。”


    “怎么会呢？”苍冥朝着古伦翻了个白眼。


    “您好，姜羽先生。我一直都想和您见一面，没想到还是苍冥先找到你了。”古伦那亲切诚恳的语气令人大有好感。


    “古伦先生。”


    “您叫我古伦就行。”


    “古伦？”姜羽这才反应过来，这天空女神号归属于“古伦科技”，而这“古伦科技”的主人正是一名叫做“古伦”的绝世天才。古伦科技可是ai领域的先驱者，毫不夸张地说，没有古伦科技，ai领域就无法达到今天这个高度。


    更令姜羽对古伦大有好感的是，古伦将自己的智慧结晶毫无保留地贡献给全宇宙文明，使得诸多文明都往上跨越了一个台阶。


    似是看出了姜羽的惊讶，古伦微笑礼貌地说道：“科技进步来源于‘开源’，只有齐聚众人的智慧才能够快速迎来新的变革。新科技就如同金斑喙凤蝶一般珍贵脆弱，倘若牢牢握在手上，很快就会消亡，但若是给予其宽阔的世界，它势必会带来万物竞发的春光。”


    听完这些话后，姜羽服了。这是何等格局？又是何等胸怀？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元老不应该为这番话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吗？


    心中生起崇拜之情的姜羽微微叹息：“若是世界上能多一些像古伦先生这样的大才，那世间的纷争恐怕要少上许多。”


    二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自古就是英雄惜英雄，只是聊了一晚上的两人，就已经如同多年好友一般亲密。


    “如此这般，灵魂学其实与ai科技有着很多共同之处。”古伦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这几年间他获得的感悟，姜羽作为一名优秀的倾听者，同时全神贯注地学习思考，偶尔会提出一两个深刻的问题，又是引得古伦兴致盎然。


    二人一直从深夜畅谈到天明，身旁的大鹅早已趴在地上睡着了，只有苍冥还在一旁倾听着。


    “嘎嘎嘎——”大鹅飞到高处，放声啼叫。


    这声鹅叫象征着清晨的到来，古伦和姜羽这才将注意放到了现实世界上，二人只好不舍得互相道别。


    “真是收获颇丰的一晚啊。”姜羽一边感叹着，一边走回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几道黑影已是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