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黑袍少女将脸扭向一旁，忿忿不平地说：“你这是谈判的态度吗？”


    姜羽无奈地耸耸肩，直接解开了绑在黑袍少女身上的绳索。姜羽才不怕她再次发动攻击，倒不如说希望她能把招式全部使出来，看不清敌人的隐藏手段才令他大为忌惮。


    活动了一下关节，黑袍少女语气冰冷地说：“即使你刚才捆着我，我也依然有无数种方法干掉你！”


    “上次发布会后袭击我的那头黑泥怪物也是你的手段吧？”姜羽试探地发问。


    “你怎么知道的？”黑袍少女有些吃惊，却毫不遮掩，竟然直接被姜羽诈出了答案。


    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长得挺漂亮，可惜不太聪明的样子。


    姜羽有些无奈地补充道：“我还知道，你的手段大多是远程离体型，且每次技能发动的间隔较长。”


    “你说得真是太对了！现在该我问你了吧？”黑袍少女满脸开心，一点也没有被人控制的感觉。


    “你说。”


    “你猜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这些无聊问题？”黑袍少女的笑容中显露出一丝奸诈。


    还没等姜羽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反将了一军，房间内四面八方的输水管道传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撞击声响彻天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输水管道中钻出！


    赤色长剑被姜羽架在了黑袍少女的脖子上，姜羽高声喝道：“给我停下来！”


    “不可能，我已经收了定金，就一定要把你的尸首带给雇主！”


    黑袍少女的话音刚落，无尽的黑水就挤爆管道，穿透墙壁，冲到病房内，仅仅两息之后，病房中就已经被黑水淹没。


    承受着黑水的巨大挤压，姜羽用力撞开房门。房门外本应是医院的走廊，如今却变成了黑水的世界。整座医院已经被巨大的紫色椭圆结界包围其中，而这结界中则是灌满了黑水。


    姜羽此时正单臂搂紧黑袍少女，因为他知道少女就是破解这片黑水世界的方法，或许只需要用长剑斩杀她，那么眼前的景象自然就会消失。


    黑袍少女瞬间就明白了姜羽控制住自己的目的，哀叹着自己即将被姜羽斩杀的命运，身体也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微微颤抖。但是，少女没有开口求饶，她有着宁死也要对得起使命的决心。接下来，她只觉得身体一轻，再一细看，原来是姜羽放开了自己。


    看着姜羽游走的身影，她知道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死在姜羽手上的人不少，但是杀戮从来不是姜羽的第一手段。


    “首先可以确定这里是现实世界，我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误入黑水世界中，那么绝对会在现实世界与黑水世界之间存在相互贯通的‘通道’！考虑到这名黑袍少女的实力，八成是用了什么法阵。”摸着手指上本属于墨雅幽的储物戒指，姜羽更是坚信这一点。


    戴上储物戒指中的潜水设备，姜羽凭借着多年积累下来的阵法经验，总算在一处处漩涡中破坏了黑袍少女布置的法阵。过程相当凶险，姜羽有好几次差点被暗流吞没。但是，他始终认为自己以身涉险是正确的。毕竟从那位黑袍少女稀松的手法上看，她应该是第一次从事杀手这个行业，既然是误入歧途那就有令她改邪归正的机会，姜羽实在不想再平添罪孽了。


    湿漉漉地躺在地板上的姜羽，早已精疲力尽，身体弯成了虾，大口喘着粗气。


    有一双黑色高跟鞋走到了姜羽的眼前，高跟鞋的主人正是黑袍少女。


    黑袍少女有些迷茫，毕竟遵守职业操守的话，她必须杀了姜羽，但是此时的她却因为姜羽放了自己一马而摇摆不定。


    “你叫什么名字？”姜羽躺在地上，有些无力地问道。


    黑袍少女眨了眨双眼，满头的问号，但还是平静地回答：“我叫殷荼。”


    “殷荼，我知道你现在有些迷茫，很多人都会迷茫，包括你我。不过呢，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顺从本心，有些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我不明白。”


    “这样吧，我和你玩个游戏如何？我会再让你杀一次，不管你得不得手，我都不会怪你。但是倘若你没有成功，就说明你不适合杀手这个行业，我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


    感受着姜羽这番话语中的真诚，殷荼思考良久，于是点头同意了。


    听着殷荼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姜羽有些欣慰，想当年自己的麾下也有不少类似殷荼这种被时代裹挟着失去了本心的善良之人，还好当年的自己给了这些曾经与自己为敌的人们一次又一次机会，他们如今还能在光明中无拘无束地生活，不过这反而证明当年的自己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最后得到救赎的好像是我自己啊？


    “坏的时代只有为恶才能活下去吗？”姜羽微微叹息，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


    或许有一天，自己会炸毁黄帝盛天釜，释放出能够阻止仙界入侵的希望。不过，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地球吗？这颗星球在凡间中属于反抗仙界势力的中流砥柱，姜羽想不明白为什么地球上的人们能苦苦支撑如此之久。


    想到这些，姜羽对未来在地球上大闹一场更加抱有期待了。


    姜羽与其他区域的医护人员一起帮忙救助被殷荼的袭击所波及到的人员，值得庆幸的是，其他人只是陷入昏迷并没有伤亡，据清醒过来的人讲述，他们似乎被困在一个下着黑雨的奇怪世界中……


    浑身酸疼的姜羽独自回到了墨雅幽的房间。啊，不对，现在这里已经是他自己的房间了。在抗议无效的墨雅幽的哀嚎中，她被墨远请去了其他房间。


    “姜羽？”墨雅幽惊喜的声音在姜羽耳边响起。


    看着墨雅幽双手拎着的饭盒，姜羽心里一暖，微笑着说道：“我今天已经出院了。十分感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二人坐在沙发上，互相聊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似乎要拼命补上二人这几日之间的空白。姜羽只是聊了聊医院的护士有多可爱，关于殷荼的事情则是只字未提。


    “唉？你好像对护士特别感兴趣？”墨雅幽好奇地询问。


    “可以这么说，毕竟在战场上见到护士总是会让我安心啊。”姜羽点头回答着。对于姜羽来说，护士简直就是天使般的存在。


    “姜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墨雅幽的问题让姜羽呼吸一滞，似曾相识的话语回响在姜羽耳边。因为这句话经常是出自姬月的口中。在仙界和师父告别时，曾听师父说过，在自己接受处刑之前，姬月就被她那神秘的家族接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嗯？姜羽你的表情怎么有些奇怪？”


    姜羽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不到有瞒着你的地方啊。”


    “你呀，总是这么不直率。”墨雅幽双颊红云密布。


    墨雅幽看着姜羽的脸庞微微出神，突然想起什么，微笑地说道：“对了，我的哥哥邀请你晚上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一想到墨远当初说到的挑战，姜羽的右眼皮就不由得跳动起来，想必这场晚宴不会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