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铤而走险


    “图谋？”杨彦章愕然，旋即想起什么，惊诧道：“你答应过我，要帮助我登基称帝的。”


    “没错。”韩瑞点头道：“可惜，后来你改变主意，决定推荐李晔担任太子，这样一来，我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杨彦章沉默，没有辩驳，的确如此，如果他当时，真的按照约定办事，韩瑞也不至于落魄到今天这种地步。


    甚至被逼到绝境，只能铤而走险，联合突厥使节，意图颠覆长安城，建立新国，从而逃脱罪责。


    当然，事实证明，杨彦章的选择是正确的，不仅成功策划，而且还顺利执行，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韩瑞居然隐瞒了突厥使团。


    与高句丽勾结的内幕，让他吃尽了苦头，差点葬送性命。


    “现在，我们扯平了。”杨彦章轻叹道。


    韩瑞摇头道：“这场博弈之中，我没赢，只能说明，我的运气不好。”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魏忠贤狞声道：“反正，现在伱已经是阶下囚，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抵赖不掉。”


    “不用审问了，直接带下去吧。”李世民挥手说道。


    一帮衙役领命，押着韩瑞出了宫门。


    “等一下。”杨彦章开口叫道：“父皇，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情？”李世民沉吟道，看来是有了确凿的证据。


    “父皇，你先坐下。”杨彦章劝慰道。


    “有话快说，不要卖关子。”李世民沉声道，颇有几分恼怒。


    见此情形，杨彦章连忙跪倒在地，恳求道：“父皇，儿臣斗胆，请您赦免韩瑞，放他离开京城，以后不准追究他的责任。”


    李世民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淡漠道：“你这是威胁朕？”


    “不敢。”杨彦章急忙磕头，额头撞在青砖地板上，砰砰作响，很快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殿下，你糊涂呀。”魏忠贤焦急叫唤，满腔悲凉之意。


    杨彦章充耳不闻，只顾叩首，哀求道：“父皇，就当儿臣求求你，放他离开长安吧，求求你了，儿臣愿意戴罪立功，弥补儿臣犯下的错误。”


    众人动容，包括韩瑞也有几分感慨，这孩子，的确不错。


    “你知不知道，你是皇室的嫡长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你这样求情，不怕遭人耻笑吗。”李世民沉声道，脸上多了一抹慈祥之色。


    “儿臣不怕，只希望父皇能够放他一条生路。”杨彦章坚决道。


    “胡闹。”李世民训斥道：“朕怎么可能，放虎归山，纵然他对朕忠心耿耿，可是在大义和亲情之间，你说，朕会怎么抉择？”


    “儿臣知道，不能勉强父皇。”杨彦章低声道：“既然如此，儿臣宁可自废双臂，谢罪于父皇。”


    “孽障，你疯啦。”魏忠贤吓坏了，扑上去阻拦，然而，根本挡不住倔脾气的杨彦章，右手抓起旁边的木凳，猛然砸在左肩膀，顿时鲜血四溅。


    “嘶。”众人吸气，惊恐莫名，杨彦章竟然真的这么做。


    魏忠贤哭喊，拼命拉扯，奈何杨彦章的力量，非常的强悍，愣是挣扎不脱，急得泪水涟涟，哀求道：“陛下，救救皇儿，求你了。”


    李世民脸色微沉，盯着杨彦章许久，缓缓说道：“杨彦章，你要想清楚，如果朕饶恕韩瑞，日后，肯定会引起众怒，到时候，不仅你要完蛋，连朕也保不了他，明白吗。”


    “儿臣知道。”杨彦章咬牙道，心里也很纠结，犹豫不决。


    “好，既然你不信任朕，那么，你就自废双臂，再贬为庶人，朕可以网开一面。”李世民说道。


    “不要。”魏忠贤大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瞥眼，哼声道：“滚。”


    魏忠贤惶恐爬起来，扶着杨彦章往外走，杨彦章挣扎着拒绝道：“不行，我不能丢下韩瑞不理。”


    “闭嘴。”魏忠贤厉喝，拖拽着杨彦章往前走。


    杨彦章挣扎，大吼道：“父皇，你不能杀他。”


    “逆子。”李世民气乐了，冷声吩咐道：“把他带到偏殿。”


    “遵旨。”魏忠贤松口气，拖着昏迷的杨彦章离去。


    “陛下。”魏忠贤刚转身，又听到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循声看去，只见长孙皇后款步走进来，秀美的俏颜浮现温柔的神采，柔声道：“妾身给陛下请安。”


    “爱妃辛苦了。”李世民笑道，挥了下手，示意侍卫退出去，待到房屋中空荡下来，方才缓声问道：“爱妃，有什么事。”


    “陛下，臣妾有一事，想提醒你。”长孙皇后说道。


    李世民皱眉道：“说吧。”


    长孙皇后迟疑了下，低声说道：“陛下，韩瑞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他毕竟是韩王爷之子，若是被流刑千刀万剐，或者斩首示众。


    恐怕会寒了宗室诸王之心，更重要的是，如果韩王府被灭族，恐怕朝廷百姓，难以服众呀。”


    “爱妃言之有理，但是韩瑞是否有谋逆叛乱之心呢。”李世民询问道：“朕怎么相信他的忠诚？”


    “妾身觉得，他应该无辜。”长孙皇后思索道：“毕竟，韩家世代忠良，韩瑞是韩家独苗，又是个读书人，哪有那份心计，参与夺嫡争权。”


    “这个，谁知道呢。”李世民说道：“况且，他屡次三番，违背圣意，欺君罔上，这笔账不能算了。”


    “这件事情，妾身不便插手。”长孙皇后说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陛下要处置韩瑞，自然由陛下决定，妾身不会干预。”


    李世民微微颔首，忽然笑了起来，赞赏说道：“爱妃，你比以前，越发懂得体谅朕了。”


    长孙皇后抿唇浅笑，没有回应，其实她并非不介入其中，只是明白，李世民最喜欢听好话，所以不适宜说得太过于直截了当，以免惹得龙心不悦。


    “陛下，那么，现在可以放了韩瑞。”魏忠贤趁机道，眼巴巴的瞅着李世民。


    李世民摆了下手，冷峻道：“传令，将韩瑞押解到慎刑司严加看守。”


    “喏。”两个禁军走了上来，架着昏迷的韩瑞往外走去，杨彦章呆呆站立原地，神情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