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潇不禁感慨万分,眼前的繁华景象让她心生欢喜。
正当她沉浸其中时,天空中忽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江逾白凭空变出了一件红色斗篷,珍而重之地披在了云潇潇身上。
云潇潇一愣,轻声唤道:“江逾白。”
“嗯?”
“我现在已经不怕冷了啊。”
江逾白嘴角微扬,眼中含着笑意,轻声解释道:“我知道,入乡随俗嘛。”
说着,江逾白也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
随后,江逾白轻轻地拉住云潇潇的手,两人缓缓走在街上。
他们的模样和气质都是顶尖的,一路走来,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这些东西让云潇潇眼花缭乱,怎么也看不够。
江逾白突然开口说道:“喜欢什么就买下。”
云潇潇有些犹豫,“可是,人间好像不用灵石吧?”
江逾白点了点头,笑着回答:“嗯,所以我准备了金叶子。”
……
最近。
谢听晚可谓是!
春风得意马蹄疾,人生处处皆如意。
她亲眼目睹自己那个便宜的老父亲,将他最宠爱的李曼云——
永远地关进了小黑屋!
心中别提多畅快了。
就连平时喝惯了的茶水,此刻都变得格外清甜。
玉傩见自家少主近来心情大好,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少主,如今家主对您可是充满了信任呐!”
谢听晚嘴角微扬,冷笑着说道:“玉傩,看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
“哦?少主这是什么意思?”玉傩疑惑地问道。
谢听晚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听说我那便宜的老父亲,身子才刚好一些,便迫不及待地找了一堆女人来服侍他。”
“啊?”玉傩惊讶得合不拢嘴,“难道说,少主,您的意思是?”
谢听晚点了点头,挑眉道:“十有八九是还想再生个儿子吧!”
玉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安乐少爷才刚去世没多久啊……”
提到这个弟弟的名字,谢听晚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如果说,谢家还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
那便是这个,便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如果不是身份和经历使然,她才不屑做什么谢家人呢!
一个个,看菜下碟的东西!
就比如那几个叔叔伯伯,自打知道自己被老父亲看重,一个个舔着个大脸动不动凑上来。
就连以往不怎么往来的,堂兄弟姐妹,个个都找机会凑到自己面前。
果然,人在低谷无朋友。
一旦飞黄腾达,身边俱是朋友。
想想就觉得讽刺!
想到这里,谢听晚面色一冷。
这世道,还是实力为尊啊……
思及此,谢听晚收起了心底的那些飘飘然,转身回到室内修炼去了。
……
与此同时,中州的一处昏暗之地。
一名男子颓丧地坐在地上,他的发丝凌乱不堪,脸上还带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这时门被打开,一道光亮投射进来。
时嘉恒缓缓抬起头,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
其身姿挺拔,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
但他知道,面前之人——
一定是面色漠然,眼神冷漠至极。
时嘉恒嘲讽地笑了笑,说道:“阿弟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哥哥?”
时若白听到这声音,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你在这里,还好吗?”
时嘉恒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你觉得呢?”
时若白听后,平静地回答道:“看兄长风姿飒爽,说话底气如此充足,想必一切安好。”
时嘉恒闻言,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狠狠地说:“时若白,你在得意什么?”
时若白眉头轻轻一挑,反问道:“哦?我得意了吗?一直以来不都是兄长大人,在我背后捅刀子吗?”
时嘉恒咬牙切齿地说:“哼,你生来就拥有一切,你还会在乎我这个小小的刀子吗?!”
出奇地,时嘉恒话音的落下,时若白面沉似水,眼眸微眯。
其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复杂地看了一眼他。
须臾,缓缓开口道:“自是在意的。”
时嘉恒先是一愣,仿佛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
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好笑与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哈,时若白你这句话,谁信?”
时若白神色未变,目光冷冽,语气平静地说道:“至少曾经在意过。”
时嘉恒闻言,再次发出一阵冷笑,笑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他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扭曲,犹如一只恶鬼。
“曾经?怎么?这次就是因为踩中了你的死穴?”
这话说刚刚落下,时若白瞬间动了起来。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欺身上前,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眨眼间,便来到了时嘉恒面前,眼神凌厉如刀,冷冷地盯着他。
“兄长还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耐心?时若白,扪心自问你有那个东西吗?”
时嘉恒挑衅地看着时若白,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听到这话,时若白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但他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缓缓直起身来。
双手背于身后,恢复了一派淡然的模样,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兄长脑子不清楚,还在这里好好清醒清醒吧!”
说罢,时若白转身离去,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
那道光亮的大门缓缓闭上,也带走了这个地方唯一的光源。
时若白走了,时嘉恒瞬间恢复了过来。
除了有些狼狈外,刚刚那个狰狞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君子模样。
曾经,他们也有过过命的兄弟情义。
这世道,终究容不下太多的真情实意……
想到这里,时嘉恒突然有些怀念曾经年少之时的点点滴滴。
包括那个小少年,在耳边的那句——
“兄长。”
而今忆起,也不过短短一二十年。
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