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军士将来使姓名通报上来,郭登听了更是大吃一惊,原来那个不男不女的所谓瓦剌使者居然就是卖国贼喜宁!
郭登于城头朝下大声喊道:“吾乃大同总兵郭登,不知喜公公此来有何贵干?”
喜宁不耐烦的回喊道:“我等是奉瓦剌大首领之命前来出使,你这泼厮还不快快开城迎接,净在城楼上废什么话!”
郭登听罢当即斥道:“混帐,此地可是大明的地盘,你个无耻阉贼竟敢跑来这里撒野!”随即对左右喝令道:“众将官听令,将这干人等逐出我境!”
这时却又听得城下有人叫道:“郭总兵息怒~!我等有关于太上皇的重要消息急须转达朝廷知晓,兹事体大,望郭总兵切莫意气用事!”
郭登循声望去,见叫喊之人乃副使袁彬。郭登见袁彬这人生得虎背熊腰器宇轩昂,与那猥琐不堪的喜宁截然不同,且说话又如此得体,自消了心中之气,便打开城门接待来访使团。
见了郭登,袁彬即将也先写给明朝的国书与朱祁镇写给弟弟朱祁钰的亲笔信交与郭登阅看。郭登阅后大为惊异,没想到下落成迷的太上皇此时竟然身在漠北草原!
弄清瓦剌使团此行的来意后,郭登亦觉此事关系重大,须即刻通报朝廷,遂着令手下将也先国书与太上皇亲笔信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主要事宜安排妥当后,郭登便摆下酒席盛宴招待瓦剌使团。
喜宁自认出色完成了使命,该好好犒劳自己一番,遂志得意满的大块朵颐起来,席间那吆五喝六不可一世之态令人看了厌恶不已。
一直在旁冷眼观察的袁彬见喜宁这般得意忘形,自知时机已到,遂藉故小解起身离席。临走时袁彬沖郭登使了个眼色,郭登见状虽不知袁彬具体用意,却明白必有玄机,便不动声色的跟了出来。
于是袁彬悄悄对郭登说道:“在下有太上皇密旨一封,请郭总兵接旨!”
郭登听罢心里一惊,忙悄声回道:“臣接旨!”
只见袁彬立刻从怀中掏出密旨交与郭登,郭登接过密旨打开一看,上面写道:“辅助袁彬,设计擒贼!”而那“贼”字旁边则标註了一个“宁”字,郭登立时明了,所谓“贼”便是喜宁!
袁彬回到座席时,喜宁仍在饮酒取乐,丝毫未察觉到自己的末日已然到来。
与此同时郭登则带领大批军士沖入宴厅,瞬间制伏了数个随行的瓦剌兵将。然而领头的瓦剌军官见此情景却欲抽刀顽抗,郭登则眼疾手快抢在瓦剌军官之前跨步而上挥手一剑!手起剑落之间,只见那鞑子当即人头飞滚,断颈处鲜血喷溅足有三尺多高!
瓦剌军官的脑袋咕噜噜的滚个不停,并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红印。原本正喝在兴头上的喜宁顿时被这血淋淋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当即大呼不妙,起身便欲逃跑。
谁知坐在身旁的袁彬却猛地一把拽住喜宁手腕笑道:“这酒席未散,喜公公欲往何去?”
直到此时喜宁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袁彬与人家串谋好的!
喜宁挣脱不得,乃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杀千刀的袁彬,你早就算计好了要害我是不!”
袁彬怒喝道:“叛主卖国的腌臜阉贼,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遂一掌将喜宁撂翻在地。
摔得四仰八叉的喜宁见随行的瓦剌兵不是被斩杀就是被缴了械,自己又难逃袁彬手掌心,便知大势已去。于是跪地哀求道:“袁彬爷爷!小的陷落敌营,投靠也先亦是身不由己啊,求您看在小的乃一无根阉奴的份上,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袁彬斥道:“呸~!现在想着求饶了,当初在瓦剌时你是何等的嚣张跋扈,那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袁彬越说越来气,盛怒之下对着喜宁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袁彬的拳头与脚掌雨点般的落在喜宁身上,喜宁被打得满地打滚咿哇乱嚎,那哀号之声好似母鸡怪叫,让人听了头皮竖毛。
在众目睽睽之下,袁彬将喜宁揍得鼻青脸肿断牙横飞,就见那红的、黑的、紫的粘稠液体不断从七窍流淌而出。不一会儿,喜宁便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见喜宁不省人事,袁彬这才停下手来。痛打了阉贼,袁彬算是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这时郭登走上前来伸手朝喜宁的鼻翼前探了探,见喜宁还有些微弱呼吸,便问道:“此贼该如何处置?”
袁彬回道:“将此贼铁钩穿胛押赴京师,交由朝廷发落!”
第二十九回完,请看下回:煮豆燃萁
三十、煮豆燃萁
大同总兵郭登遵照袁彬的指示,将喜宁押赴京师接受审判。
朝臣与代宗皇帝朱祁钰见卖国贼喜宁伏法被擒,皆惊喜万分。经由大理寺官员三堂会审,喜宁对自己通敌叛国的罪行供认不讳。最后,罪犯喜宁被押往午门凌迟处死!
据说行刑当日,京城民众奔走相告,争相前往午门围观。看到卖国巨奸喜宁惨遭凌迟,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而担当主刀的刽子手亦是个技艺精湛的老师傅,刀走龙蛇庖丁解牛,能将受刑人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切而下却始终不伤及动脉,以至喜宁直到被剃成一具骷髅也没咽气,最终竟是生生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