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儒一走进石墙,从旁边上来两个壮汉,将他的手紧紧抓住。他并不抵抗,任由对方搜了他的身,将他身上的东西交到德格大头人的手里。在那棵挂满旗幡的神树上,绑着一个穿着华丽藏服的年轻女人,估计就是索班觉大头人的女儿拉姆了。
德格大头人望着手里的东西,说道:“你怎么有哈桑大头人的儿子格布的随身玉牌?你杀了他?”
苗君儒说道:“我和哈桑大头人是结拜兄弟,怎么会杀了他儿子呢?我用一块红色的钻石和他换的,目的是想到普兰后,带去一个儿子对母亲的问候。”
德格大头人问道:“这块布上的血迹是什么东西?”
苗君儒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是从那块古梵文《十善经》玉碑上拓下来的,据说那块玉碑上藏有宝石之门的玄机!”
德格大头人惊道:“你们是去寻找宝石之门的?”
“是的。”苗君儒说道,“两年前,有一批汉人从神殿偷走了圣物。两年后,另外一批汉人来寻找宝石之门。这两年来,西藏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德格大头人的脸色变得苍白,喃喃说道:“天神会发怒,你们找不到宝石之门的……”
“找不找得到宝石之门,那是我们的事!”苗君儒问道,“我想知道,两年前,你劫走了索班觉大头人的什么货,为什么不还给他?”
德格大头人恨恨道:“我是从几个汉人的手里抢走了一批货,可是那些箱子里装的全都是石头,我怎么还给他?”
苗君儒微微一惊,继续问道:“那索班觉大头人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货?”
德格大头人说道:“他说是汉人朋友送给他的200支步枪,10挺机关枪,2万发子弹,另外还有一些紧俏的西药。我根本就没拿到东西,怎么还给他呢?”
苗君儒问道:“是谁叫你去劫那批货的呢?”
德格大头人挥了挥手,那两个抓着苗君儒的汉子放开了手,他说道:“是一个汉人,他说那是一个商队运送的货物,很珍贵!”
苗君儒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那个报信的汉人跟那些送货的汉人是一伙的,他们原本就把那批货给藏起来了。箱子里装了石头,等着你去上钩!”
德格大头人说道:“可是等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迟了,索班觉大头人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开始报复我。他抢走我的牛羊,我都忍了,可是他居然派人偷偷把我的儿子给抢走了。我没有办法,只得把他的女儿抢了过来!”
苗君儒问道:“那个绑在神树上的,就是他的女儿拉姆?”
德格大头人说道:“是的,索班觉大头人激怒了天神,降下了灾难,自然要用他的女儿来祭祀!”
苗君儒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各个地方的头人和头人的关系那么紧张,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有,你不觉得你和索班觉大头人之间的这些事,好像是有人从中挑拨的吗?”
德格大头人把那几样从苗君儒身上搜来的东西还给他,同时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索班觉大头人欺人太甚,我不得不那么做!”
苗君儒收起那几样东西,说道:“正因为你那么做,所以才中了别人的圈套!”
德格大头人问道:“我和索班觉大头人闹成这样子,对那些汉人有什么好处呢?”
苗君儒说道:“这就是我暂时想不明白的地方!也许并不是我们汉人干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真相!”
德格大头人问道:“你想要我放了索班觉大头人的女儿,可他要先放了我儿子,并且保证从此不再到我的地盘上来抢牛羊!”
苗君儒说道:“我可以保证他以后不再到你的地盘上来抢牛羊,至于你的儿子,只怕没有办法还你了,因为在两天前,他已经……”
德格大头人冷冷地望着苗君儒,有些悲切地说道:“他一定拿我的儿子祭了神,是不是?”
苗君儒说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想过没有?他在山下围了一两千人,还有几门大炮,你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再这么打下去,你能够熬到什么时候?他用一个女儿换了你整个吉隆,他很划算,但是你呢?你还有什么?除了你儿子之外,你还要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说不定你的另外几个孩子,就算不死,也会永远成为他索班觉大头人家的奴隶!”
德格大头人两眼含泪,大声道:“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苗君儒说道:“我们汉人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你还怕没有时间和索班觉大头人来算这笔帐?只是眼下,你拿什么来跟他算?我是从吉隆过来的,路上到处都是普通藏民的尸体,你这个当头人的,难道忍心看着剩下的人都被杀吗?”
见德格大头人不说话,苗君儒接着说道:“实际上,你的真正仇人是那些陷害你的人,只要找到他们,弄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才有办法替你报仇!”
德格大头人说道:“可是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些汉人呢?”
苗君儒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他们既然陷害你,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如果他们发觉没有达到目的,我想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