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高兴地回答说:“果然是一条好计策。我和兄弟们愿意去攻打头阵!”他实在是忙于寻找失去妻子,急不可待。札木合说:“很好,就这样办!”铁木真和兄弟们率领军队,就和博尔朮骑着战马,登上山坡,浩荡的大军在后面紧紧相随。
三姓篾儿乞人的住地在不兀剌川,今天的色楞格河支流布拉河地,斡儿恒河,今天的鄂尔浑河与薛凉格河,今天的色愣恪河之间的塔勒浑阿剌,合剌只三处地方。
联军的主要进攻目标是居住在不兀刺川的兀都亦惕氏篾儿乞首领脱脱,他们来到勤勒讷河,今天的色楞格河下游支流希洛克河,结筏而渡,悄悄地逼近了不兀剌川。
脱脱正在睡觉,但是在勤勒讷河的渔夫和捕貂的猎人向他通风报信:“敌人来了!”脱脱连夜告诉了兀洼思氏篾儿乞的歹亦儿兀孙,两人带上少数随从沿着薛凉格河逃往巴儿忽真地方,今天的贝加尔湖以东的地方地方去了。
失去首领的篾儿乞部众溃不成军,沿着薛凉格河逃跑,联军“就像从营帐的顶上打进去一样”,将篾儿乞人尽情地掳掠。合阿惕氏篾儿乞的合阿台答儿麻剌被生擒活捉,给他带上板枷,送往不儿罕山。不勒古台的母亲在篾儿乞突然袭击铁木真的时候,也被掳来,这时别勒古台四处寻找母亲。
他的母亲听说儿子来找她,在别勒古台从右门进去的时候.他却穿着破羊皮袄从左门跑了出去,对外面的人说:”我在下贱人的手里,挨骂受气,现在怎么有脸去见有帝王福气的儿子呢?”径直跑到密林深处躲藏,别勒古台引去追赶,怎么也寻找不到。
他悲痛万分,见到篾儿乞人就喊:“还我母亲来!”一边喊,一边屠杀,把在不儿罕山攻打钦木真的那三百篾儿乞人,“像吹灰似地杀死,余下的妇女儿童,掳作看门的奴隶”。
不到一天的时间,全部军队都翻越过了大山,军队砍伐树林制作成木筏,渡过了勤勒豁河,就到了布拉克卡伦,在漆黑的夜幕掩护下,发动突然袭击,冲进敌方营地,把帐篷里所有的大人小孩,男人和女人,全部捉拿起来。天明了,他们清点俘虏,发现里面并没有脱黑脱阿,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也不见踪影。
铁木真把俘虏叫过来,一个一个地讯问,当他问到一个老年妇女时,知道她是脱黑脱阿的正妻,她回答说:“昨天夜里,有打渔和捕捉兽的人前来报告,说你们的大军,已经渡河过来。那时脱黑脱阿连忙到了斡儿寒河,去拜见歹亦儿兀孙去了。我们来不及逃避,就被你们俘虏了。”由此可见,札木合的计谋,也不是尽善尽美,滴水不漏。
铁木真说:“我的妻子孛儿帖,你看见过她吗?”老年妇女说:“孛儿帖就是你的妻子吗?前几天被抢劫到这里,本来是为报客赤列都的仇恨的。因为客赤列都前已经死亡了,所以就准备送给他的弟弟赤勒格儿作为妻子。”
铁木真吃惊地问道:“已经结婚了吗?”
老年妇女停了好一会儿,说:“还没有。”真是含糊其辞,耐人寻味。铁木真以问她:“她现在到哪里去了?”老年女妇说:“可能是和百姓们逃走了。”
铁木真听到了这句话,迫不及待,匆匆骑上马,就去寻找孛儿帖。这里的两支大军,先到斡儿寒河,去捉拿歹亦儿兀孙,谁知道他已经与脱黑脱阿一齐逃走了,只留下了子女和牲畜,都被两支大军抢劫得精光。
部队又攻打到合剌只草原,那里的合阿台答儿马剌刚得到消息,正准备携带家属逃跑,没想到被两支大军栏住,纵使他无比的英勇强悍,也寡不敌众,只好束手就擒。他的家族们就更不必说了,好像牵羊一样,一古脑儿,都被敌军牵了出来。两军得胜,欢呼雀跃,兴高采烈,返回了营地,这时只有铁木真没有到来。
再说铁木真骑上战马,快马加鞭,奔驰了好几路里,沿途遇到逃奔的牧民,就细心观察寻找。但是看见的大都是些衣衫破烂,光头赤脚的妇女,并没有她那日夜思念,娇美可爱的妻子。他心急如焚,万分焦急。
在不知不觉中,奔驰了很远的路程,只看见茫茫的草原,满目荒凉,杳无人迹,不禁省悟道:“莫非是我跑得太快了,把所有逃难的牧民都抛在后面了,这里此荒凉偏僻,就连鬼也找不出一个来,哪里还有我那位娇美的妻子,不如再返回去寻找一遍,或许她就在那里!”
想到这里他就勒转马头,返回原路去了,走到薛凉格河的时候,他又遇见了许多逃难的牧民,那里仍然没有他的妻子的身影。他坐在马上,感到痛苦和失望,忍不住放声大哭,说:“我亲爱的妻子啊,难道你已经死了吗?我亲爱的孛儿帖啊,你死得好苦哟!”
他一边痛哭,一边呼喊,顿时招引出了一个人,走上前来,扯住了他的缰绳,他俯下身子一看,原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妇女。他以为是孛儿帖,哪里知道她并不是孛儿帖,就说:“你要做什么?”老年妇女说:“小主人,你难道就认不出我来了吗?”
铁木真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才认出是和妻子一齐被抢走的老年妇女,他连忙跳下骑来,问她说:“我的妻还在吗?”老年妇女说:“刚才是一齐逃出来的,可是被军队和牧民拥挤着,就离散开了。”铁木真跌足捶胸,说:“这可如何是好!”老年妇女道:“她肯定行走不远,总在附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