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奔篾儿干心急火燎地一口气跑到了山下,果然看到前面来了一群老百姓,队伍中有一装饰辆艷丽的车子,里面坐着一位穿戴整齐,婷婷玉立的大美人。圆圆的像月光一样皎洁,明亮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明亮。朵奔篾儿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样的大美人,认为真是天仙来了,心嘣嘣地跳动,神魂颠倒。
朵奔篾儿干看见美人,魂不守舍,不由得两眼放电,目光从她的脸上滑向她的胸部,瞅了她几眼,不住地呑咽着口中的涎水。那美人好像已有所察觉,也睁着明亮的双眼,故意挑衅性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有本事就上啊!”
这时她才发现,他也长得非常英俊,脸庞白晰而丰满,非常性感,也禁不住和他暗送秋波,色色地对朵奔篾儿干连看了几眼。他们既像是在弔膀子,又像是在拉皮条,那些在场的人都看出这位美人,的确动人,美貌非凡,让别人着迷。
朵奔篾儿干竟看得发呆,魂魄早已经被那小美人勾引过去了,站在那里久久不动,直到等到队伍里的美人到了他的面前,他还在目不转睛,色色地一个劲儿地痴望着。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朵奔篾儿觉得背后被谁用力地拍了一掌,这时才回过神来,扭转身子,发现拍打他的不是别人,原来是他的哥哥都哇锁豁儿,笑嘻嘻地站在他的背后。
朵奔篾儿干对他的搅和很不满意,也来去仔细询问他什么,又转身去色色看着那个美人,这时他又听见背后有人大声地对他说道:“你真是一个呆子,只知道一味地胡思乱想!看见美女就想弄上手,为何不去问明白她的来历?”朵奔篾儿干听了这话,才如梦初醒,从痴迷中醒悟过来,连忙跑上前去,向那些人行了一个礼,问他们说:“你们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队伍中有一老者满脸皱纹,神情庄重,也向他回了一个礼,回答他说:“我们是豁里剌儿台蔑儿干一家人,也就是巴儿忽真草原上的主人,那里的领主。”朵奔篾儿干问他:“这位年轻的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那位老者笑了笑,回答他说:“她是我的外孙女儿。”朵奔篾儿干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外孙女儿又叫什么名字?”那老者回答:“我的名字叫巴尔忽歹篾尔干。我只生养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巴儿忽真豁呵,嫁给了豁里秃马敦当老婆。”
朵奔篾儿干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长嘆了一声,说:“真是晦气!真是晦气!”随即转过身对都哇锁豁儿说:“这件事看来是做不成了,我们还是回去罢!”朵奔篾儿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失望。
都哇锁豁儿对他坏笑了一下,说道:“你连听都没有听清楚,为何就说这件事不能办成?真是蠢货!”朵奔篾儿干回答:“我只记得他说的名字,叫做什么巴儿豁儿,其余我就记不了许多,他们他的女儿的确是曾经嫁过人了。”
都哇锁豁儿说:“你尽是瞎说!他说的是他女儿,并不是他的外孙女儿!”朵奔篾儿干想了一想,才如梦初醒,觉得哥哥的说得很正确。就说:“哥哥眼睛和耳朵都好使,还是请阿哥亲自问他一下好了。”
都哇锁豁儿打起精神,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弯下腰向老者行了礼,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慢慢地问明了他们的详细情况,才知道那位勾人美人的名字,叫作阿阑豁阿。在他们的交谈中,老者也详细叙述他们的来历。
这里是在豁里秃马敦草原,首领对部族里的民众非常苛刻,禁止捕捉貂鼠等动物,他们无可奈何,为了生存就投奔到这里来了。都哇锁豁儿道:“这座山已经有了主人了吗?”那们老者回答:“有了主人了,这山的主人叫作哂赤伯颜。”
都哇锁豁儿听了,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别的事我们就不想管了。只是不知你的外孙女儿是不是已经嫁人了?”老者回答说没有。都哇锁豁儿就趁机为弟弟向老者求亲。老者简略地问了一下两兄弟的家族姓氏,家居哪里,就跑过去,对他的外孙女儿耳语了起来,大概是说明情况。
这时候的朵奔篾儿干,眼睁睁地望着美人儿,希望她能立刻答应婚事,哪里知道这位大美人偏偏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后来只得和老者说了几句话,那大美人竟然满脸泛起桃花般的红云,更让他觉得娇艷非常,楚楚动人,心里暗暗下决心非要弄到手不可。
此时此刻,朵奔篾儿干真是心如火燎,非常着急,站一边不住地回口水。最后他才看见到这位大美人的点了点头,好像是同意的样子。朵奔篾儿干脸上绽开了花,喜出望外,不等老者过来说明,就急忙跑到老者面前,弯下腰去急不可待地向老者行礼,没想到被他的哥哥伸手来,把他拦住了。
朵奔篾儿干只得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快活,心中抱怨着阿哥多事。后来经过老者和都哇锁豁儿的说明,得到允许后,才由都哇锁豁儿叫过朵奔篾儿干,正式拜见老者,行了大礼。他们接着就订明了迎亲的日期后,才告别分手。朵奔篾儿站草原的山冈上,痴迷地看着那群牧民簇拥着小美人离去。
朵奔篾儿干顺着来路返回到驻地,他在途中一边走,一边问哥哥说:“他既然肯把那么好的女儿嫁给我,为什么不今天交给我们带回去,还要故意拖延很久的日子?真让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