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少保大人,在下是吏部官长--车轩哲。”
“原来是吏部的大人。”彗星点点头,说道:“大人编撰的《洪武大志》非常的精彩,我也有幸的拜读过。”
“多谢少保大人赞赏。”车轩哲见到有人夸奖他的大作,开心的感激道。
“不过我只看过一页。”在人家最开心的时候,彗星恰当时机的泼冷水道:“东明圣王皇帝陛下(康德)是康显的弟弟,而不是哥哥。你应该多读读皇室档案,而不是借着你可笑的想像力乱写一气。”
“~~~”车轩哲一听,脸上难看的退了几步。
“哈哈啊哈哈哈哈!!!!”彗星的话引来台上台下一阵笑声。
台上的康锐努力的忍住笑意,他当然明白彗星的用意。他在故意拖延时间,并且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替自己省下了不少口舌······
洪轩远眼看着身边两位官长被彗星的一张巧嘴喝退,像是猜到了什么,迈腿走上前。
“哇,是洪轩远大人啊。”彗星知道洪轩远,因为他是自己的老上级。大改先前傲慢的举动,恭敬的行礼道:“您过的好吗?”
“多谢少保大人记挂。”洪轩远礼貌的回礼道。抬头望着彗星,不解的问道:“在下想要知道的,您打算替犯人说什么话?”
“在我养伤期间我看了三法司呈给内阁部的奏章。我在其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让我非常的疑惑。”
“什么问题?”洪轩远同样感到很好奇。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就是狂魔射手的?”
这个问题不但但是洪轩远知道,几乎全洪都的人都知道。回答道:“不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吗?”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就是狂魔射手了。”
“凶手自己承认了,难道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这点就连主办这件案子的三法司上卿--池元稹都不解的开口问道。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彗星绕着池元稹打转道:“他说他就是狂魔射手,你们就信了。那如果我说我是狂魔射手,你们信不信?”
“这个~~~”池元稹顿了顿,说道:“可他说的细节,和现场完全符合啊。这点您又能怎么解释?”
“我也知道啊。”彗星立马开口回答道:“第一个案子,死者是城北西田米铺的老闆,他被人射穿了脖子。凶器是一支朱红羽箭,箭矢是从死者后颈射入,从死者喉结处射出。我还记得这支箭产至宣州,因为我认识箭矢的箭羽是用红尾鹰的羽毛制成的。第二个案子的死者是龙华街京华歌舞坊的老闆,同样是一个富商。他同样是死在我熟悉的朱红箭下,死因是被人射穿了左眼。第三起案子,死者是~~~”彗星连续说了好几个时辰,说出了五十多起狂魔射手犯下的案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三法司上卿和刑部官长的脸色。他们脸上惊慌的表情告诉自己,如果是自己说出这些的话,这两个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当成狂魔射手。直到两人完全慌了神,彗星这才罢手,问道:“还想让我说下去吗?”
“不用了。”两人不由的低下头说道。
洪轩远看着彗星瞎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拖延时间的战术已经再明白不过,终于忍不住问道:“少保大人,您说了这么多是想要证明什么?”
“我要证明的是,就算是犯人自己亲口承认也不能完全被当成证据。如果你们真的是因为犯人自己说的话就认定这个人就是凶手的话。”说着,指着自己说道:“恭喜你们,现在你们有两个嫌疑犯了。”
洪轩远咬着牙,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想想办法的话。光靠彗星那张利嘴,说不定南凤标会被无罪释放了。
“够了!”在彗星绞尽脑汁光靠自己的嘴苦撑了两个时辰以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康锐终于开口道:“你是打算把你的同僚们都逼疯才肯罢手吗?”
“你还是好好的回太医院养伤吧,别在这里捣乱了。”
“微臣明白。”彗星从康锐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低声回答道:“微臣这就回去。”
当彗星走下刑台,他的体力已经将近透支。允星立马扶住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
“死记烂背谁不会啊。”彗星捂着伤口,低笑道:“过来时,我把所有案件的档案都看了一遍。”
“真有你的。”
“呃~~~”彗星努力的直起身,望着跪在刑台上的凤标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说着,他望向崇华街的方向,面露喜色道:“现在就全靠他了。”
“停下!!!!”随着一阵急剎声,允星看见南凤宪骑着马停在自己面前。他和他的汗血马都显露着倦容,可他并没有在自己面前停下,而是径直跑向康悦将手上的包袱交到康悦手上。顿时,奉天府那里爆发出一阵喜悦声,就好像是已经救下了凤标的命一样。
在众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康悦环抱着包袱跑向刑台。李汉看见康悦想要上台,伸手拦住她,恭敬的说道:“对不起,大正妃娘娘。您被禁步了,没有陛下的旨意,您不能随便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