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也睡了一觉醒来,正在二楼客厅捧着ipad在看,沈淮之便走过去问了一句:「看什么呢,外公?」
老爷子扶了扶老花镜道:「过来。」
沈淮之走过去坐下,见屏幕上是一片碧蓝的海岸线。
老爷子问了句:「漂亮吗?」
「漂亮啊。」
「南太平洋的一个海岛,打算买下来,将来送你老婆,也算聘礼之一了。」
沈淮之道:「可以啊。」顿了顿,「多大面积?」
「二百五十多公顷,报价一个亿左右吧。到时候,你们是准备在这儿盖一个房子自己住,还是建一个度假村,赚点钱,还是搞一搞热带种植业,都随你们。」
沈淮之道:「不错。」
但种植业就算了。老爷子农民出身,对种地总有一种蜜汁执着。
老爷子手指一划,把几十张不同角度拍摄的图片展示给他看,又划了一下,说:「这是另一个岛。面积二百多公顷,我打算把这个也一起买下来。」
沈淮之一脸「为什么?」的表情。
老爷子便道:「你跟你哥一人一个。」
「……」
也是,老爷子一视同仁,从小送他们什么从来都是一人一个。
老爷子道:「两个岛离得不算远,你们到时一块儿去度假,还能直升机串个门什么的。只不过你哥这个面积没有你那个大,怕他不高兴。」
「……」
老爷子又问:「这景还行吧?」
「行。」
老爷子便道:「等过了年,我让小齐过去看一眼,觉得行就定下来。」
沈淮之又坐了一会儿,便上了楼,见林以桉已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便走过去坐到她床边:「醒了?」
林以桉「嗯」了一声。
沈淮之看着她慵懒的睡脸,心里想着——你资产里又多了一座海岛,到时一块儿给你做个财产公证。
她额头出了很多汗,细软的发丝软趴趴贴在了上面。
沈淮之伸手一下下地往后捋,又帮她揩了一把汗道:「这么多汗啊。」
林以桉道:「刚刚做梦了。」
「什么梦?」
林以桉只说:「挺离奇的一个梦,梦到一条金色的鱼,一身鱼鳞都是金子的那种,很大,本来在一个大湖里游泳,后来又飞起来了。我就在后面一直追它,一直追它。」
沈淮之愣了一下——这该不是胎梦吧?
他问了句:「然后呢?」
林以桉笑了一下道:「没追上。鱼在天上飞,我在地上追,这怎么追得上啊。而且追着追着碰到一群羊,我就没追那条鱼,放羊去了。」
沈淮之摸摸她额头:「行,做得好。」
/微笑/
两人睡觉时,阿姨放了两碟小点心在窗边的小茶桌上,沈淮之便端了一碟过来:「饿不饿?吃饼干吗?」
林以桉说:「吃。」
沈淮之拿了一块曲奇餵到她嘴边,林以桉便从床上坐起来吃。
沈淮之又问:「哪儿还有cupcake,吃吗?」
林以桉道:「吃!去给我拿!」
沈淮之便把一碟小蛋糕也端过来。
来了沈家,却比想像中舒适、自在太多。
又躺了一会儿,五点了,沈淮之便道:「起床吧,一会儿下楼吃饭。」
林以桉应了一声「好!」便下了床——她的衣服已经洗好、熨烫好,挂在了一旁可移动的简易衣架上,林以桉便挑了一件毛衣换上,又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
晚上七点二十,阿姨来叫,两人便一同到一楼餐厅。
圆形餐桌上摆放了三套中式与西式混合在一起的餐具,高脚杯内塞了一块摺叠好的白色餐巾。老爷子面前摆了一瓶五粮液与一瓶罗曼尼康帝,和蔼地问了林以桉一句:「会喝酒吗?」
林以桉道:「会喝一点点。」
外公便道:「行,抿一口就行了。」
帮佣端来一盘盘菜餚,桌上的玻璃转盘缓缓地自动旋转,一名男侍应生开了红酒,给三个人倒上。
外公举起酒杯道:「来,先喝一杯。」
大家便干了一杯,而这一杯林以桉也兜头喝了下去。
墙面上挂了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老爷子叫人放了春晚,这一顿饭,三人便看着春晚足足吃了三个小时。
十点了,老爷子也熬不动了,便上楼休息。
沈淮之问:「一会儿去放烟花吗?」
江洲市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南水湾不在管辖范围之内。
林以桉打了个哈欠道:「我特别想放烟花,但我现在特别困……」
沈淮之道:「困了?那上去睡。」
烟花可以明天放,小仙女困了就得马上睡觉。
南水湾远离市区,很幽静,很舒服,舒服到让人有一种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一睡着便醒不过来的感觉。
于是不到十点,两人便在松软的被窝里沉沉睡了过去。
林以桉醒来时,卧室内一片黑暗。
她摸了摸床边,摸到一个凸起的带着体温的傢伙,感到心安了些,又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床边,沈淮之迷迷糊糊把她揽进了怀里,说了句:「睡觉。」手掌便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她胸前的温软。
「……」
林以桉任他抱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便从他怀里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