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宝顺势就要揍他,谭东西拦着他,让宋煋讲讲理,他说的对不对。
宋煋看着两人,眼里满是无奈。
不过也是这个小插曲过后,谭东西倒是不想嘴上说的那般随意,而是去了一趟篮球社,把事儿跟篮球社的队员们一说,最后又让篮球社的队员回班级,各自提醒好班上的同学。
这么一讲,四捨五入就是全校学生都知道门外有狗仔,要挖谢顽的料了。
而作为校友,十三中的学生们还是很同仇敌忾的,自此之后几天,见了有人拦住说採访,张嘴就是要把谢顽夸上天的架势,直把狗仔弄得一愣一愣。
而另一边,王牌歌手直接通知到kings乐队,键盘手因为在网络上的负面影响过大,所以节目组不建议键盘手再参与接下来的直播比赛。
kings众人也很果断地选择了贊同,键盘手被彻底排除在乐队之外。
“希望你们周五的第二场复赛不要受到最近网络的影响,发挥出色,预祝胜利。”王牌节目组派来的负责人这么说。
谢顽同他握手,“会的。”
经过键盘手一事,kings乐队的团队气氛变得安静下来,除去必要的练习,几乎所有人之间都没有什么交流,而谢顽在其中尤为感受到了一种乐队濒临四散的境地。
鼓手阿凯来找过他一次,两人在楼道里抽着烟聊了半天。
“还是决定要走?”谢顽目光望着窗外的华灯初上,语气里有些可惜与挽留的意味。
阿凯笑笑说,“不了,本来我年纪就大了,不像你还年轻,之前混乐队的时候是凭着一腔热血,但真等现在像是要混出个头,可我这心里却莫名住进了个胆小鬼,总怕有一天,我也会跟键盘一样,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又狼狈。”
谢顽说,“你跟他不一样。”
阿凯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笑,“所以啊,我还是趁着自己现在清醒理智点,赶紧远离这块漩涡吧。其实回老家教教小孩儿音乐,不说过多光鲜的人生,我就过点安生日子也挺好不是吗?”
谢顽说,“那你得先把文身给洗了,省的小孩子见了你,还没学什么,就被你吓哭了。”
“去你的!”阿凯捣谢顽一拳头,闷声笑笑,又抬头说,“你也把这烟给戒了吧,对嗓子不好。”
谢顽点点菸灰,将最后半支烟掐灭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笑了,“最近本来已经在戒了,就是……算了,不抽了。”
两人相视,狠狠拥抱了一下。
“要前程似锦啊,阿顽。”阿凯说。
谢顽,“一定。”
周五的王牌歌手第二场复赛直播现场,kings乐队因为少了一名键盘手而被观众热议,投票的时候kings输给了同组的一位情歌手,进入到第二轮的四选一环节。
四选一环节里,kings乐队抽籤第一名演唱,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需要跟剩下的三名歌手对战胜利,才能取得晋级名额。
kings乐队陷入了巨大的挑战中,贝斯手跟鼓手阿凯都紧张地看向谢顽。
谢顽拍拍他们的肩,“我们会赢。”
这场比赛kings比的异常艰辛,又是经过漫长的三轮观众投票,每一场谢顽的心都被紧紧攥起,直到最后一场battle结束,他的后背已经汗湿,直到胜利的灯光终于落在他们身上。
“啊,今天我们的kings乐队显然又给了我一次巨大惊喜!”主持人声音激动道,同时跟在直播前的观众做着互动,“谢顽的舞台表现力以及歌声的穿透力都实在太棒了!难以想像以他现在的年龄,便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的光芒与魅力!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噗通、噗通、噗通——”
谢顽的心脏一下下的跳动着,脑内一阵轰鸣。
“现在,让我们一起恭喜kings乐队成功晋级八强并且获得王牌歌手的总决赛入场券!让我们恭喜!”
主持人拍手热烈说。
“kings!kings!kings!”台下请来给现场热场的观众也一同欢呼。
舞台狂欢盛宴。
谢顽抬起胳膊遮住眼前的光,一时有些恍惚。
直到阿凯跟贝斯手一起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全部乐队的成员肩并肩,笑着哭又哭着笑。
“你们怎么跟拿了冠军奖一样兴奋?”谢顽忍不住嘲讽他们,“现在我们不过是进了八强而已。”
贝斯手这时,声音格外干涩说,“我没想过我们能进,我以为……今晚是最后一次了。”
抛出一切的芥蒂,舞台上,谢顽看着他说,“那恭喜你啊,还能再给你一次在舞台苟延残喘的机会。”
贝斯手神色一动,到底是无奈地松开了搭着他的手,“所以说,你一直让我喜欢不起来。”
谢顽,“彼此彼此。”
节目过后,乐队众人各自收拾乐器,不同于第一回那般气焰十足地叫嚣着要出去聚餐,后台里的众人神色都显得平稳许多,即使眼底还有退散不去的兴奋,也只各自打了招呼就回去休息了。
谢顽不知道这样下去好还是不好,但左右kings解散就是王牌歌手结束后的事,心底有遗憾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他对自己未来的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