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为什么姆父会跑到古地球去?”
“哥哥,我们要怎样去古地球啊?”
“哥哥——”
父亲忙于工作交接和时空研究,二伯又怀了孩子,大伯一直忙碌,祖父就更别说……仔细用手指头算算,顾宅里能和他玩到一块的,除了二伯的那个小哥哥,竟只有自己这个小小年纪不苟言笑的哥哥顾冽。
然而小哥哥要上学,所以,顾洵只能缠着顾冽,询问关于姆父的事情。
“坐好!”
被这个只小自己两岁多的弟弟烦得要死,在徵得父亲的同意后,顾冽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将他所知的姆父的事迹,一一向顾洵道来。
……
“……所以,姆父是发生了意外,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听顾冽讲完,顾洵已经哭成了一只红了眼睛的小兔子。
“为什么会是意外?”
帮弟弟拭去眼泪,顾冽听到顾洵的低喃声,不由一愣。
他之前倒是没思考过这种可能。
能说顾洵的直觉太厉害了吗?
“陈叔叔不是说过,只有姆父的身体陷入了昏迷,姆父的天魂才能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里吗……”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哭久了也累了,这会儿,顾洵已经累得眼皮打架了。
“那到时,等我们找到了姆父,自然是要帮姆父欺负回去的。”
由着顾洵趴在他怀里睡觉,顾冽轻轻地翻页,在日记上添了新的一笔。
“已经都告诉他了?”
从陈钰处那儿回来,顾宸俯身将顾洵抱到了书房里专门为他们设置的小床上。
“父亲,陈叔叔的单向跳跃什么时候能做好?”
离姆父过世已经过去快12年,陈叔叔和父亲一样,开始了医疗室的工作交接——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能去到姆父所在的世界了?
“今晚和朋友们聚聚,整理些要带过去的行李,明天,就可以走了。”
陈钰抱着不找到俞琛不回来,找到也不回来的心思,自然将跳跃器设置成了单向传输的模式。
他要去古地球寻找自己的爱人,肯定得带上两个孩子。这次离开,以后和大哥、二哥、黎路他们再无法相见……
这便是……有舍才有得吧……
把需要整理的物品清单传给大儿子,顾宸去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餐。
父亲、大哥、二哥、黎路、陆黎、沈驱、薛婉、沈默……
和大家一一告别,顾宸抱着顾洵,陈钰抱着顾冽,四人消失在了被跳跃器扯出的时空隧道中。
谢荥……
亲眼见证梦中谢荥告诉自己的事情一件件发生,顾峰率先离开了星际登陆点,去到了顾宅的后院,为自己的爱人扫去衣冠冢前的落叶。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存糙稿了_(:3」∠)_
第28章 第 28 章
“哈……哈……哈……”
强烈的灵魂撕扯感令楚珩猛地睁开了眼。
他……回来了……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被套,和条纹状的病服……
之前在梦里,他见到的一切,以清晰而粗暴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现在是2015年5月9日,晚上8:33分。
距他昏迷,不多不少,正好过去72天。
果然,只是个梦吗……
星舰上两人的重逢,二度觉醒时两人熟悉的互动,军训后13岁之前的记忆的回归,战场上两人并肩作战的姿态,宿舍里两人别样的温存,生产时那堪比灵魂撕扯的痛楚……
“小珩,你醒了——”
几经周折将凌霞送进监狱,楚父终于空出时间,却正好接到医院的通知,说楚珩醒了。
不想,匆匆忙忙离开酒席赶到医院,见到的却是楚珩痛哭失声的模样。
“什么时候能出院?”
见楚父一身西装,楚珩冷了脸色。泪水很快被微凉的夏夜风干,昏迷醒来的虚弱感侵蚀着楚珩的意识。
醒来便大哭一场,今日护工不在也一日没有进食,又碰上楚父一副假惺惺关心自己的样子,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楚珩已是困意浓浓。
“医生说最好再观察几天——”
“那你现在就给我去办出院手续。”
清冷如初,楚珩怒从心来,面上不显,说话的语气却冷了许多。
“好,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满心苦涩,楚父放轻声音,出了病房,找到值班的护士,帮楚珩办理出院手续。
只是,等楚父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时,楚珩已经不见了——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忍着腹中的飢饿感,慢慢地熘达在了街道上。
既然只是一场梦,那就当做是一场美梦吧。
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楚珩想。
明天一早回去搬家,省得和那臭女人待在同一个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不对啊——
貌似他在梦里的时候,父亲已经和那臭女人离婚了?
不过,这也不关他什么事就是了。
等搬完家,最重要的,是高考。
所幸在梦中,因为陈钰精通古地球的知识,所以他跟着学了不少。不然,在高考倒计时一百天之际,他落了72天的课的结果……呃,不对,明天他也不去学校,要再加一天。
随便给自己弄了点泡面充飢,楚珩洗完澡吹干头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往床上一躺,睡觉。
是夜,风凉云舒,一阵幽幽萤光,在楚珩颈间闪烁。
这,真的是梦吗?
翌日,本该6:30就出现在出租屋所在的小区外的早餐店的楚珩,呆呆地坐在床上,手心握着一枚戒指,泪流满面。
第29章 第 29 章
最后,楚珩还是没有回学校去上课。
被保送到s大心理学专业的他,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却也厌烦高考前班上的恶性竞争的气氛。
把出租屋给退了,楚珩回去了一次,将行李打包用快递运送到s市,顺道在出发前去剪短了头发。
没有和任何人道别,楚珩坐上了去s市的火车。
“请给我办理双人寝室,谢谢。”
趁着暑假未到,楚珩提前向学校提出换寝的申请。
虽然在暑假期间学校发放的录取通知书里会提到宿舍人数的问题。
办理好手续,楚珩去领了快递,颇为艰难地上到了位于三楼的寝室。
“你好,楚珩。”
简单地向同为本硕博连读但专业不同的室友学长打了招呼,楚珩进了自己的卧室,闷头整理行李。
“工商管理三年级,严庸。”
头一次有人没认出大名鼎鼎的自己,严庸难得地,对这个新室友起了点兴趣。
懒得搭理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傢伙,楚珩目不斜视,“咔哒”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
还真有点意思。
摸了摸下巴,严庸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不介意,在这漫长的暑假时光,陪这装清高的新室友玩玩。
智障——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这个严庸一句,楚珩收拾清慡后,背上自己的小包,骑上新买的自行车,去向自己未来七年的导师,于理心报导。
这个新室友,还真有意思。
拉开窗帘,往楼下瞅了一眼,严庸站在窗户边,手指轻叩窗沿,想道。
这个人,真是个智障。
对严庸冷眼相待,楚珩对他那些看似追求实则玩闹的举动,连一个表情都欠奉。
“你以为你有多纯洁?不过是个□□的——”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嫌弃地松开严庸的猪蹄,楚珩垂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
期末奖学金评优差点被捲入虚报成绩的风波,被班上的人刻意疏远,参加各种竞赛大事小事不断……
如果要肯定严庸这些单方面的报复对楚珩的学业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影响是有,但还不足以让楚珩放在心上。
什么都不在乎,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楚珩比之要好一点,也只是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从超市买了一打啤酒,楚珩为自己庆祝二十一岁的生日。难得大醉一场,楚珩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然而,醉酒睡觉的结果——
“导师?”
“咳咳……我可能……没法陪导师出席会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