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落看着信上的字迹却是迟迟没有说话,江陵漠也是奇怪起来,仔细思考了下,问:“王妃准备怎么办?”
“你说,如果我的名声再坏些,会是怎么样?”夏樱落诡秘一笑,看着江陵漠。
江陵漠垂眸,半晌之后方是道:“破而后立,不错。”
夏樱落便是笑了,翻身下来,悬腕提笔,挥笔写下来自己的计划,让人是送回了南朱山上。
自是不用说绯云等人看见消息时候的震惊。她本就是负责这一块的,自然是知晓现在的风向对夏樱落有多么不利,送信的时候她原本是想着藉助了平南王府的势力将对夏樱落不利的消息稍作处理。没有想到的便是王妃不仅是没有说是处理,还派她们继续是抹黑自己。
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了绯云的心中,想着帮主高深莫测的计划,她又是不肯定起来,只得是连忙派人去处理。
果然,在绯云的一手操控下,京城之中最后一点为夏樱落说话的人都是不存在了。
薄情寡义、铁石心肠、对夏家见死不救、自私自利,手段残忍,这些反倒是好听的词彙了。
本就是有好事之人,听到有人说平南王妃的坏话自然是闻风而来,不过是短短两三周的时间里面便是骂成一片,即便这是绯云自己一手导向的,但是等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是为人性之恶感到深深的悲哀与恐惧。
本来是最无关紧要之人,却是因为昨日在神位之上的人跌落了神坛而兴奋不已。
江陵漠亦是听到了消息,甚至是不少人都劝着他将夏樱落休掉,江陵漠始终是不为所动,等回到了府中,看见在自己的院子中悠然赏雪的夏樱落,笑:“不怕?”
夏樱落眼睛都懒得抬一下,道:“早有预料。”
她淡漠,反倒是急坏了这些人,但是看见她信心十足的样子又是将信将疑起来。
事情便是在这三周过去好起来了,渐渐是有声音冒了出来,不断质疑着前段时间传布谣言的人。
平南王妃分明是有能力出来的,为什么要帮助了这么多人。
一个人真的是能这么坏?莫不是有人在故意捣乱?
质疑声不断地传了出来,更不用说是在平南王封地上收到过夏樱落帮助的人们,拼命的查证着。这么一查便是查到了源头之上。
散布谣言之人分明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的老闆,而众所周知的便是这处乃是太子殿下的势力。
这是太子想要陷害平南王妃?
一个男子如此抹黑一个女子的名声,不论是从哪个角度而言,都已经是足够让人唾弃,更不用说是这是当今的太子,未来极为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的人。
声音一片倒,顿时是指责起来了当今的太子殿下。
平民百姓自然是不敢说,但是同在朝堂之上的人可就不是如此了。
然而最为紧要的便是,这些人的话,发那个是最为致命的。
第一卷 第176章 后招
听到消息的时候夏樱落并没有多么大的反应,不过是轻笑一声,让人下去了。
说什么父慈子孝,说什么仁义道德,当这一切放在了身处深宫之中这个大前提下,不过是最为虚妄的表象。
绿芜正端了茶进来,看见她正是对着信件深思,轻手轻脚的,不敢打扰到她。
冬天天寒地冻,万物蛰伏,夏樱落往日的饮品也由着绿茶换成了红茶,有时候绿芜也会为她泡杯参茶调养身子。可惜的是夏樱落向来是喝不惯那个味道。
今天亦是如此,茶杯不过是略沾唇便是被放下了,夏樱落抬眸,让绿芜坐下,笑意盈盈。
绿芜被看得奇怪,问:“王妃,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她的性子平和,却是极为持重,进退有度,深得王妃的倚重。因此王府中这些婢女对她多少也是带了些惧怕,如果不是至关重要的消息或是绫罗来了兴致和她说,一般极少有丫鬟敢和她谈论外面的流言的。
夏樱落在外面的这些流言,这些婢女到底是怕她生气了,不敢和她说的。
因此绿芜只是隐隐约约猜测到了外面发生了些事情,对王妃极为不利,具体的却是不明了了。
夏樱落将事情一一讲给她听。
绿芜果然是面带了沉吟之色,半晌方是道:“这件事倒也是结束了……那,接下来王妃是想让绿芜做什么事情呢?”
夏樱落笑:“绿芜果然是聪慧。”
她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的原因便是在此了,一点就通,甚至不用点便可以明了你的心思。若是事事都要费一番口舌,那可真正是让人烦躁到了极点。
夏樱落挑了几个重要的点讲给了绿芜听。
绿芜听罢起身,道了一声奴婢先走了便是不见了踪影。夏樱落知她这段时间将是经常不在凌华阁中,便将玉珠叫来,省的是绫罗在自己耳边啰嗦。
那边江陵漠得了消息,也是开始了行动。
朱銮宝殿之上,一片金碧辉煌,朝阳方从东方升起,文武百官已然是上了朝,战战兢兢的站立两侧,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
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当今圣上正是生气的很,没人敢去触碰这个霉头。
跪在正殿之中的人正是太子,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皇上冷冷的看着自己极为宠爱的儿子,眼神中满是恨其不争的愤怒。他手中握着本奏章。
越看下面的人越是生气,他索性是将摺子扔到了江鸿畴的面前,指着他,冷声道:“你都看看!”
江鸿畴脸上的神色如常,缓缓伸手拿了过来,展开看完,脸上也没有多么大的变化,只是扭头向着身后扫了眼,神色淡漠,却是让人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有什么想说的?”皇上缓了语气,问。
到底他是皇上最为宠爱最为信任的人,见他不过是漠然看着整件事的发展,又有些心疼起来。说到底,太子江鸿畴可是典型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出生以来便是有了父皇的疼爱和母亲的维护,不论做何事都是顺风顺水,哪有受到过挫折。
如今突临巨变,虽是局势不利,却见他冷静依旧,皇上的心中还是极为满意的。
江鸿畴脸上淡淡,道:“儿臣没有什么好说的。”
似乎便是认了奏章上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旁边站立着的几位臣子已然是面带了焦急之色,似乎是想上前说什么。
皇上抬眸,看着堂下之人,分明是没有情绪变化,被盯着的人脑袋上莫名出了层冷汗,出来为太子辩解的想法瞬间全无。
皇上继续是看向了江鸿畴,道:“朕只想知道事实为何。”
听到此话,江陵漠眸光一闪。
江鸿畴道:“请求父皇给儿臣一段时间,儿臣定然是会给父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允。”皇上点头。
明显是在偏袒着太子的行为早就是让有些人心中不满了,这边江陵漠还低着头,那边已经是有人叫了起来:“皇上不可!”
江陵漠终于是抬头,看了眼方才说话的人。那人也是朝中的一位重臣,却是江涵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