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夏夫人突然间就是这么有底气。
夏樱落张嘴,欲向江陵漠说不可,看见他略微的点头,道:“也可。”
瞬间夏夫人的脸色重新恢复了血色,长舒一口气。
说晚了!夏樱落恼恨,无可奈何的看着江陵漠。
收到了她的目光,江陵漠有些疑惑,夏樱落只能是凑上前去将这件事的原委解释给了他听。
江陵漠点头,柔声安慰她:“没事,我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声音都很小,夏宏达听不到,但是看见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也是知道事情不妙。
不敢继续打扰,见他同意了,便是匆匆告辞离去,将整个房间都留给了江陵漠和夏樱落两个人,瞬间就是一室寂静,两个人想着各自的事情,不知不觉中竟然是已经到了天亮。
却说夏夫人,自她告辞了江陵漠和夏樱落之后,也没有同夏宏达一同离去,随意的寻了个藉口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看着自身丫鬟疑惑地眼神,连气都来不及喘口,便是吩咐道:“帮我收拾下,马上进宫!”
这件事来的匆忙,见她面色凝重,知道这件事紧急,丫鬟不敢耽搁,手脚麻利的将衣裳找出来,去寻了辆马车便是服侍着夏夫人暗中出了府。
等她来到了皇宫之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泛了鱼肚白,来不及通报,反正前几次来的时候也是认下了几个公公,
今天值夜的是李公公,和夏夫人的关系尤为好,有很多的事情都是由他帮着自己传给雨妃的。夏夫人松口气,从袖子中拿了个荷包塞到了他的手中,脸上换了亲切从容地笑意,道:“李公公,奴家找女儿有急事,不知道能否放行呢?”
李公公掂量了下手中的荷包,不算是重,但是鑑于每次夏夫人前来的时候打赏这些人的都是珍品,轻点也无妨。
他的脸上同样泛起来了讨好的笑容:“夫人这话可就是客气了,咱家马上就带着夫人去。”
夏家主母谁人不认识,再加上是雨妃的母亲,经常是见到她前来寻自己的女儿,虽然是不经常见到,但是看在这些打赏的物品面子上,跑一趟也不是委屈了自己。
李公公轻松的想了,脚步轻快几分,一点也看不出来值夜之人的困顿。
雨妃一觉起来的时候便是听见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进来禀报说是自己的母亲来了。
怎么这么早?她看着天色,有些奇怪。
母亲从来都没有在这个时间进宫过,如果不是有急事定然不会来寻自己。
她不敢怠慢,将人请进来。夏夫人见到女儿,来不及解释,匆匆将这件事说了遍,最后哭道:“雨儿,你一定要救救咱家的人啊!只有你能做到了!”
当然不忘了添油加醋一番。
雨妃简直是勃然大怒:“竟然是有这件事!她也太过分了点!母亲您别担心,我这就回去为您做主。”
“可是,太高祖皇太后去世戒律……”夏夫人仍旧是有些犹豫。那可不是说的玩的,如果皇上真的追究起来,整族仍旧是难逃罪责。
雨妃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无事,皇上极为宠爱我,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追究我的。”
却没有看见身后小丫鬟欲言又止的神情。
夏夫人大喜,亲自上前服侍着女儿梳洗打扮,跟着人再次回家去。
这次看你怎么办!
天光大亮,雨妃和夏夫人的坐撵也是停在了夏府的门口,雨妃看着夏府朱红色的大门,面上带了骄纵的神色,吩咐骑着马跟着的小厮:“还不赶紧叫门,把我的坐轿挡在了外面算是什么样子。”
跟在她身边的人也是心高气傲,上前咚咚砸起了门。
开门的人大惊失色,有两个小厮飞跑着去了里间传报,剩下的人赶忙站立两边,等带着主人前来。
夏樱落和江陵漠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是对视,无奈一笑,相携着随了夏宏达一同前往门口查看。
这个夏夫人,果然是请了雨妃回来。
看到自己的父亲,夏寄雨终于是稍稍收敛了脸上骄纵的神态,但是眼角眉梢仍旧是倨傲:“父亲,女儿回来了。”
夏宏达看了眼她身后的夏夫人,哼了一声,点头,道:“回来就好。”
夏樱落站在了江陵漠身侧,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妹妹。
果然是个美艷的美人,不过太过凌厉,反而是少了几分韵味。
她看向夏寄雨的同时,雨妃正好也是看向了她,脸上再次带上了不屑一顾的笑容:“看见本妃子还不参拜?”
嘿,夏樱落这个气可就是上来了。她身为平南王妃,又是诰命夫人,凭什么拜她?
江陵漠忽的冷声问到:“本王需要跪拜吗?”
夏樱落噗嗤一声笑出来。
雨妃冷哼,看也不看两个人,自己回身挽住了夏夫人的手,脸上再次变成了亲亲密密的笑容:“娘,我们进去罢。”
完全没有将江陵漠和夏樱落两个人看在眼里。
江陵漠脸色不变,眼神深邃了几分,幽深难测的看着夏寄雨,不发一言。
宫中的妃子回来了,众人不敢怠慢,围了一众人,小心的跟着。中间的雨妃面带骄傲之意,似乎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像只正在开屏的孔雀一般缓步向里面走着。
江陵漠和夏樱落两人远远的跟着,谈论着,也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
却不想有一句刚好是顺风进了中间雨妃的耳朵中。
猛的,她转过身,穿过了一脸茫然地人群,径直来到了夏樱落面前,冷声道:“你居然敢擅自诽谤本宫,好大的胆子!”
夏樱落快要笑起来了。往常只有她呵斥别人,这首次被人指着说是好大的胆子,生生从心底生出来几分好笑。
面上仍旧是一脸冷淡的看了对方,同样也是冷声道:“行得正走的直,还怕别人说?”
“那你说说昨天凭什么说是我母亲放的火?你有证据吗?”反正今天来也是闹事的,雨妃丝毫没有顾忌,就是大声问道。
后面的夏宏达惊出来了一身的冷汗。
昨天问夏夫人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知道是怎么样情况,现在这么说,可不知道结果是什么,这可是要了他的老命喽。
“证据?”夏樱落挑眉,看向周围人疑惑地神情的时候突然明白过来,看向人群后面的夏夫人的身影,冷笑起来:“事实而已。”
雨妃冷哼:“那你凭什么要诛我们这一族,那可还是包括着本宫在,你居心何在?”
夏樱落都要疑惑了,昨天明明是江陵漠说的,今天一觉起来,可都是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样子这个夏夫人对她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啊。
江陵漠道:“这话是本王说的,她谋害皇嗣,难道就应该放过吗?”
谋害皇嗣?夏寄雨也是想到了自己母亲说的是淑娴苑起火,其中也包括了江陵漠在内。
——不过一个不得势的皇子,有什么好在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