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儿扫视了四周,擅长隐匿的她,身形一动便寻了处隐秘的地方,向那古剎大殿之中望去。
那里已有一个老者,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还有一个身材高大,浑身紧紧包裹在一条披风之内的怪人,那怪人从头到脚都不曾露出一点,口中还发出怪异的声音,似鬼哭,似毒虫嘶鸣,让人难受之极。
金瓶儿自是听不懂那诡异的话语,却不妨碍她听那老者和年轻男子的话,听他们一番虚情假意的交涉,那男子称神秘怪人为族长,金瓶儿眼中冷光徒增。
又听得什么‘兽神’‘死亡沼泽’‘天帝冥石’金瓶儿越发好奇。
黑暗之中,金瓶儿突然瞥见古剎另一方,似有灰色长尾晃动,金瓶儿暗自冷笑:果然这鬼王宗也来了人,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鬼厉,可怜秦无炎心思歹毒,在死泽之内也被这沉默寡言的鬼厉冷不防地背后一刀!
金瓶儿心思直转,那古剎之中的交谈也兀自结束,金瓶儿瞥见那蒙面怪人步出了古剎之后,那老者和年轻男子口中突然提到了‘畜生’‘谷主’,心神一动间,将所有线索串在一起,金瓶儿大胆猜想,这被当地人尊为‘仙人’的焚香谷,恐怕和那些茹毛饮血的残忍蛮族达成了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呵,这次南疆之行果然值得!焚香谷她闯定了!
眼波流转间,有良策涌上心头,只见黄影微动,金瓶儿猫着身形,也不管那古剎之中的两人,随着那怪人而去。
深山古剎,金瓶儿尾随着那怪人甫一越过一座山丘,突然出手挑开了那面巾,果然不出意外的人身鱼脸,一片静谧之中那鱼人怪发出一声悽厉的叫声。
一道紫芒,在黑夜之中霍然绽放,冲到半空,随即噼下,凛冽的煞气在夜色之中凶然荡开,不过须臾,那鱼人怪从连带着披风从中裂为了两半,血腥之气霍然飘散,金瓶儿衣不沾尘地隐在了沉沉夜幕之中。
只见那老者如飞而至,看见鱼人的尸体,眼中惊愕、震怒交替,空旷之中,他雄浑的声音令古剎也为之一颤:“哪位高人在此,请出来一见,焚香谷吕顺请教!”
暗处的金瓶儿看着那气急败坏的老头,在黑暗中冷笑着,那吕顺和那男子找不到凶手,便相继离开,金瓶儿看着小丘之后,等着那黑色的人影现身。
果然黑衣带煞的鬼厉在黑暗之中现出了身形,他冷冷盯着黑暗的某一处。
夜色冷冷,黑云蔽月。
金瓶儿看见那冷面的男子皱了眉,她方才莲步轻挪,款款现出身形,身姿裊娜,妩媚天成,空寂之中,她幽幽开口:“公子果然厉害,我瞒得过吕顺,却瞒不过你。”
声带幽怨,那妩媚的黄衫女子却分明带着笑意,鬼厉心头猛地一寒,看着她不语。
金瓶儿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反而笑得更加开心,“我有心与公子叙旧,可眼下只怕有人要杀个回马枪,我们还是先走吧。”
鬼厉当即点了点头,两人潜入夜色之中,在荒芜的古剎之中悄然而去,在他们刚走不久,吕顺去而复返,翻遍了古剎也一无所获。
鬼厉与金瓶儿一路潜行,待走到一处僻静的林中方才停了下来,金瓶儿素手轻抬整理着本就妥帖的衣衫,鬼厉皱眉看着她。
金瓶儿丝毫不介意男子冷冷的目光,她直直地看着鬼厉的双眼,大胆又勾人,“公子怎地这般看着我,可是怨我突然出手杀了那鱼怪?那鱼怪害了了公子与我的手下,死不足惜,何况小女子冒险出手,不也是为了我俩吗,焚香谷乱了,我们方好潜入,不是吗?”
深山古林,冷夜美人!
鬼厉却是心头一颤,这女子挑拨了鱼人族与焚香谷不说,也猜出了自己此行目的,心思手段又狠又厉,当真可怕,他面上不显,却丝毫不敢小看金瓶儿,他沉声道:“你要与我合作?”
“当然,只是希望公子切莫如对付秦无炎一般,突然在一旁出手将我杀了。”
微微一笑中,美丽当面而来,可深山寒夜,也不及眼前的女子,如蛇蝎,似剧毒,她的语义惹人生怜,可她横着水波的眼中却是洞悉一切的自信,鬼厉漠然开口:“那是自然。”
“那我们便夜探焚香谷。”
作者有话要说:
焚香谷副本开启,金仙子和虹姐姐的戏份也会多起来,当然,主角之间的交流也不会少,焚香谷的众人也开始活跃起来。
更文很晚,米娜桑,见谅!怪只怪身体虚弱的我,在这跨年之际还感冒了,头昏脑涨,看文的时候多担待。
本来还想明天元旦二更的,如果状态好的话,我尽量~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
疏影嵋^李洵房内
一身暗红锦衣的李洵端坐桌前,面色铁青,另一边坐着同样面色难看的长老吕顺。
“吕师叔是说那鱼人族的族长竟在与你会晤的时候被不明人士斩杀了?”李洵眉头紧锁,出声再次确定。
“恩,凶手出手又快又狠,滴水不漏,待老夫追过去的时候,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发现,当真可恶!”吕顺咬牙切齿道,他也是焚香谷数一数二的高手,此番有人竟在他眼皮底下杀人无形,吕顺自是恼怒。
李洵听罢,脸色更加难看,与南疆异族私下合作之事,鲜少人知,但谷中几个位高权重的长老和李洵却是知晓,谷主再三命令绝不能与南疆异族冲突,李洵自是不敢违背,不过转念一想,小小鱼人族又能兴起什么风浪呢。
“师叔,追查凶手,加强严防,那些不开化的畜生必定会来闹事,我会让弟子,手下留情,也会再去请示谷主。”
吕顺点了点头,听得李洵说到谷主,似是想起了什么,“李师侄仪表非凡,雄才伟略,深得谷主喜爱,这下一任谷主之位,李师侄是最佳人选,只是……”
李洵看了吕顺一眼,不知他为何说话说一半,“只是什么,师叔有话但说无妨。”
吕顺故意沉吟了一会儿,道:“只是这谷主亲传弟子还有两人,况且那两人还与上官策交往密切,上官策虽然常年孤居玄火坛,但在谷中的地位绝不亚于谷主,上官策颇为赏识那两人,人心隔肚皮,李师侄要稳当坐上谷主之位,那两人便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李洵皱起了眉,看着吕顺的眼中带着些许的生气,“师叔多虑了,燕虹性子无争,修生性散漫,师父也无意与权于她们,这不足为虑。”
李洵喜形于色,吕顺就是看中他这一点,但当下也不宜让他觉得自己在挑拨离间,吕顺笑了起来,“是老夫多虑,燕虹从来与世无争,赫达修也吊儿郎当,虽说谷中不少弟子都以赫达修马首是瞻,但她们终究只是女流之辈,况且谷中正值用人之际,她们二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三人感情甚笃,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李洵听罢拧眉,沉吟了好久,“恩,那便是了,师叔夜已深,还是早些休息吧。”
吕顺当即也不再多留,但是李洵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纠结,却是没逃过吕顺眼睛,绝不可能让上官策赏识的人揽得大权,步出房间的吕顺,看着深沉的天空,眼中尽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