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还是二号做的?」
苗宛彤怔了一下,眨巴着眼睛问:「不一样么?都是苗宛彤。」
「不一样,我认识的是你,不是她。」姜云正经地摇头,小脸上带着些坚持,却突然之间软了苗宛彤的心,她没忍住一把捏住了姜云的小脸,轻轻地揪了一把,手感说不出的好,心口说不出的甜。
「我做的,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偶尔会左右一下她的想法……」
姜云极为敏感地抓住了「偶尔」这两个字,她又一把抓住了苗宛彤的手腕,却依旧探不出个毛病来。
「你自身,还遭受着很多痛苦对吗?」
苗宛彤没想到姜云这般不好糊弄,只好摊了摊手,将被子给姜云拉了上来,然后轻轻压着姜云的肩头让她躺了回去,而自己则躺在姜云的身侧。
「是不太舒服便是。」
「如何个不舒服法?」
苗宛彤想了一下措辞这才道:「偶尔会觉得心口有火烧,偶尔又觉得自己身陷冰窖,忽冷忽热的,着实有些煎熬。」
姜云眼睛红了一圈,活像一只小动物。苗宛彤受不了她这样的小眼神,只好微微侧了侧头,却听姜云又缓缓道:「你经脉俱损,总得受着,再过些时日……」
「昨夜我与你说的俞子安的事儿,你知道吗?」
「听着呢,你怕我生气。」苗宛彤笑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不是喜欢你么,本意是想带我与小松小枢走,没想到掉入了魔窟,你会不生气吗?」
苗宛彤侧头,就见姜云又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只剩两只滴熘熘的眼睛还水灵灵地打着转:「阿云我问你啊,如果蛊母想找下个主人,若对方不愿意,能达成契约吗?」
「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也愿意,否则……」姜云说到这儿就顿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苗宛彤。扣扣群霸儿丝污珥陵麟韭
「所以就算是俞子安,那也是他乐意与蛊母达成协议,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他若救你丢了性命,我或许还会自责一番,可他若没死却自愿与蛊母合作,那便是与我何干?再说我也不喜欢他,没什么好为他的选择来生气的。」
姜云有些不能理解,来来回回将苗宛彤的话捉摸了好几遍,却见苗宛彤耷拉着眼皮似是要睡着了,她忙又问:「那你喜欢谁呢?」
苗宛彤眼皮一耷,没再回姜云的话。
姜云不死心地凑上去趴在苗宛彤的肩头看着她,又伸手轻轻地戳了戳苗宛彤的脸,手却突然被苗宛彤一把抓住,她抬眼看着正在瞧自己的苗宛彤,使劲儿从对方的手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苗宛彤还有些懵,却见姜云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越过自己去拿衣裳,她脑子瞬间就炸了,昨天晚上怎么会睡在了姜云的房间里?姜云不是来同自己说俞子安的事吗?苗宛彤蹭地坐了起来,四下一望,发现是自己的房间,更是有些懵了。
但姜云却未曾同她多说些什么,只回自己的房间拿了包袱,便与苗宛彤一起上了路。
出门时阮雅迎了出来,先是冲着姜云笑了笑,而后抿着唇角向着苗宛彤道:「苗姑娘不再多住些时日吗?」
「不必了,已经叨扰了雅姑娘这么长的时日了,不该再打扰雅姑娘了。」苗宛彤背着自己的刀,回头冲着阮雅笑了笑,再转头时却见姜云还直勾勾地看着阮雅。
苗宛彤正欲离开,却见姜云上前了一步,她愣了一下,转头却见姜云冲着阮雅笑了起来。
「我有一事想请教雅姑娘。」
「云姑娘旦说无防。」
「那日殷岘毁苗宛彤一身功夫时,除开单宗义的两个弟子外,可还有其他人在场?」
「还有姑娘与两个小弟子。」
「你知我说的不是他们。」
阮雅总算低头看向了姜云,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姜云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姑娘,被身边人护着宠着从不曾见到这些龌龊,却原来她心思活络,将这些骯脏都一一看在了眼里,只是说与不说的问题罢了。
「姑娘聪慧,怪不得连相国公的孙子都对姑娘青睐。」
苗宛彤蹙起了眉尖,阮雅的话里带着不温不火的针对,她听得分明,一时心里也有些窝火,只直直地看着阮雅,想知晓她到底寓义于何。却见阮雅忽而又轻轻地笑了起来,她见姜云皱眉想着自己的话,竟有些畅快起来。眼睛一弯,媚眼如丝,笑起来风情万种。
「姑娘莫要介意,我就是这般一提。」阮雅拍了拍姜云的肩头,被姜云轻轻地侧着身子避开了,「姑娘说得不错,当时的确还有一个人,不过一切消息都是等价交换,姑娘想知道什么,就得拿其他东西来换。」
「苗宛彤已经将血炎给了你,一瓶里面有三颗,一颗抵无数奇珍药材,与当初你卖给她的消息相比,已经算是赚了。而且这药舒筋活络,正好治雅姑娘被堵涩的经脉,世间只此这三颗,一粒足矣。」
阮雅一愣,就是连苗宛彤也怔住了。转而又笑了起来,这姑娘是真的聪明呢。
「姑娘说得对。」阮雅点头应和,「的确有其他人在,但这人……请姑娘体谅,阮雅委实不敢说。」
问到这里姜云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点了点头,而后转身与苗宛彤离去。
「你知道我将血炎给了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