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宛彤回头一脚踩向乐茗的肩头,反手提刀迅速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这阴损招式,你倒是用得炉火纯青。」苗宛彤刀往下压,却见乐茗笑了起来。
「苗宛彤,你父亲苗景龙当初霸江湖宝座,除了行踪不定的单宗义,世人最怕也最敬佩的就是你爹。可怎么一夕之间就成了邪魔外教遭人人诛杀?」乐茗挑着眉峰,随着年月的逝去,她眼角多了许多纹路,额前的褶皱披挂着岁月的痕迹,「因为是我,是我想要坐这掌门之位,是我透露了世人,你爹在习五灵谱。」
「天下有一个单宗义已然让人畏惧,若再多一个单宗义,谁敢不怕?」
「我让你家破人亡,我若知晓你在我三清观,杀了乐清,立马就会杀了你,不会让你蹦跶至今!」
苗宛彤瞳孔一缩,狠手将刀一压,随后一股力道迫着她的刀生生只伤了乐茗的皮毛。她反应极快,借力腾身跃起,向着力道来的方向横向一斩,眼睛微眯,看清了对方。
殷岘冷笑一声,迅速架着苗宛彤的刀一挡,向后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子。
苗宛彤受着殷岘的力道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
「哟,这人还算齐全,小美人,当初你与你师父一道阴我,这笔帐,咱们还没算呢!」殷岘说话有些阴阳怪气,转而一声怪笑极为慎人,「楚门主既然也来了,那藏头藏尾地做什么,在场者,谁还斗得过楚门主么?」
被殷岘这般一点破,一直坐壁上观的楚清也慢慢悠悠地站了出来,他抬了抬眉:「没想到,能从我枯荣玄冰下偷生者,你还是第一人。」
一提起枯荣玄冰,殷岘的脸色好几变,一个没忍住,挖心手便向着楚清而去,楚清几个纵跃,避开后轻轻一掌推开了殷岘接踵而来的另一爪:「这不是还在解决门派恩怨么,你莫如此上火着急。」
殷岘跃起,退到了乐茗的身边,他抓起乐茗左右瞧了瞧:「三清观乃三清诀的发源,你身为掌门,习未习过三清诀?」
乐茗抬眼看向苗宛彤,却见苗宛彤站回了姜云的身边,瞧着她如瞧死人。
「当年家师只将其传与了乐清,未曾教与我。」
「那便是说早已失传?」
「你莫不是眼瞎?乐清还有一个弟子在世间,便是刚刚想取我性命的苗宛彤!」
殷岘顺着乐茗的话看向苗宛彤,将苗宛彤上下打量了一翻,随后又看向乐茗:「那你都习过什么?」
乐茗还未说话,殷岘却站了起来,好似有些不耐烦,一掌拍向乐茗的头顶,一边还絮叨着:「臭老婆子,那刚刚救你何用?」
说话间却见乐茗的脸开始变成扭曲,七窍开始流血,张着嘴似是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半个音节。殷岘却在乐茗的痛苦之中好似有些享受地闭着眼睛,等到收手时,乐茗整个人都成了一具干尸,而殷岘的脸上却带着些不自然的潮红。
「三清观的功夫不过如此嘛。」
姜云拉住了苗宛彤的衣摆,向后退了半步,压低了声道:「冥蛊。」
听见声音,殷岘看向姜云这方,他突然笑了起来。
「三清诀和苗家心法?」
苗宛彤握住了姜云的手,脚往后一挪,眯起了眼睛。
第29章 逃命
风云式一起,风动刀动, 苗宛彤的刀在手中变幻极快, 每一刀落下来后又快速地抽了回来, 她将身子一转, 另一刀又接踵而来。她出手干净利索, 收刀不拖泥带水,将封神指的神韵发挥到了极致, 身形移动极快,连一侧的戴靖雪都很难看清她的路数。只见苗宛彤的衣摆一动, 转眼之间又是一刀而下, 变幻莫测斩向了殷岘的另一侧。然而殷岘与上一次的遇见相比,功夫简直突飞猛进, 每一次出手都直取性命,每一爪都狠辣未见丝毫留情,一直逼迫着苗宛彤, 反倒让苗宛彤一直处于下风。
苗宛彤紧接着用破云式接手,破开天地万物, 云开月明之时却见她将刀顺着自己的背旋了两圈, 斩魂式径直往下噼,不待殷岘反应, 破空门直逼着殷岘往后退了两步。
殷岘眼里带着笑竟是有些欣喜道:「不错啊,这就是苗家刀法?你当初不还用了一招我的挖心手吗?」
苗宛彤轻笑,刀在空中宛若爆开的花,快到眼前仿若突然闪过的光。她的刀忽而一变, 殷岘将眼睛一眯,他又看到了那把刀挽作了挖心手的招式,向着自己的胸口而来。
殷岘不退反进,挖心手一出一把捏住了苗宛彤的刀。
苗宛彤怎么也想不到几月不见,殷岘会厉害到这般地步,竟能空手接住自己来势不减的刀。她不敢硬接,只好迅速放开了刀柄,再一退,而那把渡生在殷岘的手中瞬间化为了粉碎,碎刀向四周一炸,苗宛彤来不及躲,胳膊和腿上全是刀刺过来留下的伤口,血慢慢浸过衣裳漫了出来。
她来不及心疼渡生,紧接着死死地盯着殷岘。
殷岘将内力一凝,四面八方风起云涌,那一层深厚的内力无所不在,竟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他眼睛充血,看着苗宛彤的眼神里带着浓重的杀意。苗宛彤避无可避,只好挺身而出受着殷岘这一掌。
这一掌若下手,苗宛彤知道,必然会和乐茗一个下场,内力耗尽,转眼之间化作一具干尸。
楚清好似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掌冲着殷岘的后背而去。这一掌打得实实在在,正好落在从前殷岘所受的那一掌处,只见殷岘的掌法一偏,正巧让苗宛彤给避了过去。他转头看向楚清,笑了起来:「枯荣玄冰,对我早没用了,楚门主,省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