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顺从贴阖的长睫颤了颤,忽然转身抱住景染,在她耳边哑声压抑道:“不管会怎么样,不管如何,你若恢复了记忆,才是真正的你,完整的你,我信你,你也要信我才是。”
“好。”景染未曾犹豫,抬手回抱她,毫不避讳地将她搂在怀里偏头吻了下,才勾勾嘴角道:“你现下是我的妻子,说的我都记着了。”
靳鞅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忽然转身,当先跃进树干跳了下去。
长孙祈沐骤然用力,重重将景染的脖颈勾搂而下,压着她吻了许久才松手哑声道:“走罢。”
景染任由她拉着跃下了树洞,眼前光线豁然转暗。长孙祈沐将景染重新搂进怀里,抱着她在洞壁间不时旋转踩按。
看来又是条暗道,而且路程不短。虽然适应了一会儿后已经能够看清周围,但景染还是懒洋洋地窝在长孙祈沐怀里,暖色的眸子分外平静。
“绵儿?”
“嗯?”长孙祈沐刚刚应声,搂在景染腰上的手便被轻轻拿捏住,握了起来。
景染牵引着她的指腹落在自己唇瓣上,一边带着她轻轻抚摸摩挲着方才亲吻时留下的炽热和微肿,一边低声笑道:“是有些日子,为了赶路未曾亲近过了,今晚上我允你,要不要?”
长孙祈沐的指尖几乎是在瞬间便轻瑟蜷缩了一下,景染将它们握住,又往唇边送了送,舌尖儿也微微探出包裹着点了点,低哑着再问道:“要不要?”
身子已经紧绷的厉害,从指尖传至四肢百骸的滚烫好似让长孙祈沐难以开口,不过她忽然将脑袋埋在景染颈窝处涌出的潮热,已经不言而喻。
景染无疑是了解这个人的,她如今的种种反应,和当初在醉城准备默许靳鞅将她带走之前何曾相似。但她俨然也是聪明的,许多事情发生过的意义,就在于它要教会人们反思,和改变。
而怀里这个人也无疑是让她疼爱和怜惜的,她所有示于人前的淡然和随性,在面对这个人时,都会自然又不自觉地转化成为另一种妥帖的温柔与顺从。
疼爱与被疼爱,从来便不是流于表面的界定。
长孙祈沐在转过最后一个方向后,在景染耳边温柔答道:“要,但这次你可不准罚我分房了。”
“不会。”景染轻笑着挑眉,低声道:“会用另一种方式罚。”
她话音落下,密道便已到头,但预计而来的落地倒是没有如期。长孙祈沐点了下地面左下角的凸起后,两人被一股大力重新打起。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豁然从另一处弹了上来。
面前的靳鞅已经燃起了金色的掌心焰,景染随意看了眼四周狭长的甬道,这次倒是和上次从青怀山直接被炸下来的地方一样了。
“为何要多绕这么一大圈儿?”景染随口一问,挑眉将暗戳戳跟了进来的云灵隔空抓进了掌心。
“上面的入口被毁了,可不是得绕一大圈儿才能进来。”靳鞅看着长孙祈沐道。
长孙祈沐没理她,将啾啾大叫的云灵从景染手里解救了出来,垂睫轻笑道:“你乖一点儿,再添乱的话我可也不管你了。”
云灵又仰头对着长孙祈沐啾啾啾啾啾了一番。
景染眯眼问道:“这个臭东西在说什么?”
长孙祈沐伸指弹了一下云灵的脑袋,扬手将它掷了出去,才道:“没什么,骂人罢了。”
景染:“……”
靳鞅已经走远了,长孙祈沐也抬手托起了冰蓝色的掌心焰,另一手牵着景染道:“走罢。”
景染念念不忘道:“它竟敢骂人?骂我??!”
“是骂你。”长孙祈沐忍俊不禁地笑,“但也就你会被骂骂,旁的人若是惹它不高兴,它都是直接上去啄的。”
“……岂有此理?”敢情被骂了,还要跪下谢恩不成,景染顿时挑眉眯眼。
长孙祈沐继续打击她不留余地,“它这幅样子都是你往日里惯出来的。”
景染登时无言以对。
想了想长孙祈沐平日里地样子,又指控道:“明明也是你惯的。”
“是我。”长孙祈沐乐了,笑着点头没有否认。
景染满意,看着云灵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很快到了第一道石门前,靳鞅立在一旁没有说话,长孙祈沐从怀里掏出景染的墨暖玉扣了上去,石门应声打开。
三人进门,长孙祈沐和靳鞅不约而同地走向左侧的石门,这次是靳鞅取下了脖颈红色的玉珏,扣上后石门打开。
看来底下的密道是需要三个人同时在才能够全部打开,从而进到最关键的地方,景染眸色平静没有说话。
又进了一间密室后,景染同样从怀里取出了长孙祈沐的羊籽脂玉,扣了上去。
之后一路接连穿过了上十道各不相同的石门,除了玉佩的暗扣之外,石门上还相继出现了一些对应的血槽,而每一间密室的正中都端放着一台仿殿堂玉棺,四周的石壁上有着大幅的彩色壁绘。
每一幅壁画都仿若刚刚雕绘而上,栩栩如生。而画上之人——全部是龙凤之姿的一对女子。
景染眯了眯眼,将视线从壁画挪到了室内的玉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