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 你来接我都不带些我的衣物。”景染偏头瞅了她一眼, 莫名觉着她这幅样子有些乖,便忽然弯下身亲了她一下。
长孙祈沐顺势将人搂抱进怀里,圈着她继续翻鱼,轻描淡写道:“回去给你穿更好看的。”
景染显然想到了什么,禁不住挪了个舒服的姿势, 搂着她的脖颈低头问道:“你方才……是想说什么?”
“说给你穿好看的衣裳。”
就知道她会故意拿捏,景染戳了戳她浓密的睫毛,“我的意思是,说大婚。”
“大婚。”
“……不是这个大婚。”景染捏了捏她的脸颊。
“那你还想要几个大婚不成?”长孙祈沐轻笑了一声,任由她捏着脸,将一串鱼抬了起来,举到她嘴边。
景染垂睫看了那鱼一眼,并没有凑近吃,而是看着长孙祈沐,蓦然低了声音,问道:“我们有过几个大婚?”
长孙祈沐周身披胧了一层淡淡的月光,她眸中跳跃着身旁的火光,也沾染了一丝恍惚看着景染,
“没有过,这是第一个。”
景染沉默下来,垂睫拉过她的手指包在手心攥了攥,“会顺利么?”
“会。”长孙祈沐不假思索,毫不犹豫。
景染这才轻轻笑了下,低下头去吻她。
长孙祈沐无比配合地将鱼重新放回烤架,顺从地抬头与她接吻。
尽管方才还刚刚亲密过,甚至指尖发丝沁出的薄汗还未曾挥散,但这样时刻都渴望的温柔贴近,在如今是如此的难以自抑。
一旁架内的火舌肆意蹿燃,周围灼热的气息将两人的脸颊都薰染的浅粉暖热。
景染紧紧搂着长孙祈沐的脖颈,与她额头相抵,轻声道:“绵儿,你手臂的伤口又裂开了。”
长孙祈沐偏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没关系,它自己会好的。”
“可是还是要包扎才行。”景染又碰了一下长孙祈沐的唇瓣,稍稍退开些许,将她的手臂拉了过来。
三寸被利箭贴外臂划过的伤口,并不很深,却因为泡了水的缘故呈现着淡淡的粉白。
景染抿了抿唇,利落地抬手去撕已经破开口子的衣袖。
长孙祈沐虽由着她,还是出声提醒道:“我也未曾带多余的衣物,你要是撕了它,我就连里衣都没得穿了。”
景染手下顿了顿,将手指挪到了她的襟口,如脱衣一般将衣物一一褪下。
腰间的衣带并未解开,三层衣物都剥散堆叠在腰间,层层叠叠宛若流光湖泊,映照的光裸着半个身子的人美丽异常。
景染眸色清明,并未恍神半分,自袖中取出冰璃,将它的剑尖放到了火舌上蹿卷,又撕了条里衣的袖摆,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将这些都准备好,她抹了抹长孙祈沐一直弯弯翘着的唇角,问道:“你为何不学医术?”
“因为学不会。”长孙祈沐似乎并未觉着有什么,从善如流道。
“你如此聪明,这世间的东西样样都会,却独独学不会医术?”景染挑眉。
“许是因着学医的天赋都给我媳妇儿了。”长孙祈沐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眸光莹莹地轻笑。
景染没应她的不正经,只是用两只手将她的脸颊都包裹进掌心,轻轻揉了揉,道:“你是因着学不会,还是故意不学,好次次找藉口,赖着我给你上药?”
周围火舌噼啪的声音好似瞬间寂静下来,只有两道骤然清晰的心跳声一来一回地响彻在两人耳边,在长久的来回中逐渐趋于统一。
长孙祈沐忽然笑了起来,眼中闪着璀璨灼人的晶亮,她仰头看着景染,问道:“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景染嘴角也浅浅勾了勾,故意阖眼道:“我做梦梦到的。”
长孙祈沐不买帐,好似极开心地摩挲了下景染的脸颊,柔声道:“除了这个,还想到什么了?”
“想到你自小就是个骗子,无赖,假正经。”景染声音有些哑,用力揉了揉长孙祈沐的脸颊,温暖的凤眸里泛起一层水色。
“我不骗子,无赖,假正经,如何能求到你,得到你。”
长久以来如同迷雾一般的东西终于拨散开来,长孙祈沐释然又缱绻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景染的眼睑,眸中晃荡着温柔至极的水波,似开心又似庆幸地喟嘆道:“你那么好,还好是我赖到了。”
“骗子,就知道哄我开心,骗我心软,一点儿一点儿赖着我。”景染勾着嘴角别了别脑袋,手下地搂抱却是更紧了一分。
“你明明乐意被我哄,被我骗,被我赖。”长孙祈沐又摩挲了几分她的脸颊,墨玉般的眼睛亮的不像话,好似不知还要怎样表达开心一般,扳过景染的脑袋就还想凑近吻她。
“不准动,你伤口还没包扎。”景染挑眉,手指点住长孙祈沐的眉心,将她定住后,伸手取过一旁的冰璃,给她清理手臂的伤口。
长孙祈沐不再乱动,垂着浓密地睫毛看着景染剑下精准的动作,看了好一会儿,才好似想聊点儿什么般轻描淡写道:“疼。”
“……”景染睨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未停,甚至还坏心眼儿地用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