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奚呆了一下,立刻抬手将她刚刚离开的脑袋扣了回来,将唇覆在她的唇瓣上嘟囔道:“这哪里算?才不够……”
她说着有些拙探地用了点力,一点一点摩挲了片刻,启唇将怀中之人的唇瓣吮了吮,紧接着软软含住,却好似不知接下来再当如何了一般长久顿了下来。
末歌身子僵了片刻,感觉到姜柏奚不再动作,有些迷惘地睁了睁眼,看到眼前这双迷离了浅淡雾色的桃花眼中熨着的一丝无措和困顿,霎时便软了心口。
四目相对间,只有长案的沙漏在稳稳朝下流动着细沙。
眼瞅着这样下去实在过于傻里傻气,末歌犹豫了一下,抬手抚挲着姜柏奚的脸颊,同样生涩地将她的唇瓣含了含,紧接着伸出舌尖在她的唇齿间巡梭而过,轻颤着探了进去。
姜柏奚的桃花眼一瞬间升起雾气,舌尖上温软的触感让她未及思索便下意识迎了上去,紧接着便软软缠绕在一起,怎样用力都触碰不够,萦绕不够。
良久之后,末歌轻轻推了姜柏奚一下,姜柏奚反而更紧地缠绕了上来,双手也是无意识轻轻抬起将末歌的脑袋压地再近一些,更近一些。
末歌受不住地闭闭眼,在姜柏奚愈加燎原的炽热紧逼中节节退败,浑身上下也好似要化成灰一般软了下来,伸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襟长久依託。
姜柏奚却是逐渐停了下来,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好似祈饶,顿时怜惜地松了松手臂,抱她在耳边低低平复咕哝道:“原来是这般的滋味,难怪那个玉美人儿整日里……”
“你说什么,嗯?”末歌静静伏在她的肩头看着跃动的火焰,声音一如姜柏奚般低哑问道。
“没什么。”姜柏奚眉梢眼角都笑了开来,稍稍退开一些,伸手抚摸着末歌的脸颊,笑意盈盈地喟嘆道:“我说你可知我这三个月有多受折磨?”
末歌顺势从她怀里出来,将桌上的琉璃瓶都收了起来,偏头低低道:“是你不带我的。”
姜柏奚听她这语气中有一股她自找的意味,抬手颳了刮她的鼻樑,好笑不满道:“我就算是自找的,也有你的一份儿,你敢说你便不想我?”
末歌被她话语和动作中微带亲昵的宠溺弄得偏了偏头,闪动着神色没回话,姜柏奚偏不许她躲,拉过她的手便往内室走。
“做什么?”末歌站在原地不动。
姜柏奚偏头拉了一下她,语气随意应当道:“自然是睡觉,不是说要替我揉揉身子。”
“可是天还没彻底黑下来。”末歌默了一下,依旧抿唇不动。
姜柏奚顿时不耐烦地瞪了一眼窗外半昏半暗的天色,抬袖便将窗户帘幕落了下来,又将屋内跳跃的烛火灭地只剩下一盏,认真道:“黑了。”
末歌:“……”
“快些,我今日里赶路回来,又被你欺负地僵了一个多时辰,现下没有力气再回正殿了。”姜柏奚冠冕堂皇地丢下一句话,便霸道地伸手拽人,见还是拽不动,顿时扬声不满道:“本太子金口玉言,当真只是睡个觉而已,你若再别扭,我便今晚就要了……”
“走罢。”末歌立马主动拉着姜柏奚往内走,见她一进屋便动作自然地开始了解带宽衣,连忙转身走到桌旁,给裊裊升烟的鸾鸟香炉里添了一勺薰香进去。
“躲什么?本太子这浑身上下还有哪一处是你未曾见过的?”姜柏奚看着那人羞涩别扭的背影,三两下将自己除的只剩下里衣,站在床边意有所指地勾唇道。
末歌抚挲了一下香炉盖子的边缘,转身走至床边将锦被拉开,轻轻拽着姜柏奚的手腕低哄道:“快些上去,我这里凉。”
“是有些凉,明日里你便随我搬到正殿。”姜柏奚皱眉嘟囔了一声,顺势上了床,不由分说地将末歌也拽进了怀里,睨着她凉凉问道:“是你自己脱,还是由我代劳?”
末歌微微抿唇,尝试着动了一下自然没能挣开,只好缓缓伸手除掉了外衫,姜柏奚看她磨蹭的样子顿时不满伸手,三两下将她的中衣同样褪下,扬手从被中扔了出去。
“快些闭眼睡觉。”没等末歌再过多说话,姜柏奚果真松松环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熟熟睡了过去,看来果真是疲累极了。
末歌怔愣了片刻过后便是松下身子,将眼前明艷绝色的五官看了许久,才犹豫地伸手摸了摸这人好看却微皱的眉头,直至将那无意识隆起的一点渐渐抚平,才乖巧地缩手入被,同样搂着姜柏奚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泡完药泉刚出来的景染却是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蓝歌,她一边挑眉往外走一边听蓝歌道:“太子殿下吩咐您泡完药泉就歇在她殿内的东暖阁,有什么事情待明日再说。”
“她人呢?”景染随手将那本下午拿出来的青灰色薄本捏起问道。
看蓝歌长久不回话却好似微微红了脸庞的复杂神色,景染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复又抬步,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蓝歌行礼退了出去,景染在侍女的引领下进了东暖阁,妥帖地躺到床上才翻开了手中的薄本。
这卷书和她当日在清液阁书房寻出来的那本山水志一模一样,俱是讲了三国交界处的隐世屏障之地,只是当时那本在靳鞅的邀约赏梅和姜柏奚的接连叨扰下她并未曾看完整,正好今日便在这里寻到了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