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瘪了下嘴,朝长孙祈沐恭敬行了一礼,“多谢九公主。”
长孙祈沐点点头,摩挲了下手中渐渐凉下来的手掌,压着眉头道:“靳长公主今日若是得了失心疯来撒野,怕是不成,本公主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没有那个功夫陪你。”
她话落身旁的景染忽地僵了僵身子,微烫着脸颊往旁边看了一眼,这人真是……
靳鞅的眸光蓦然变得幽黑,意味不明地压声道:“你倒是敢!”
“你都敢来求死了,本公主有何不敢。”长孙祈沐凉凉看着她,蓦地唤了声“罗诺!”
罗诺立即应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掷了出去。
姜柏奚看着炸开的信号弹桃花眼蓦地一亮,喜滋滋道:“原来木头人儿你还留了一手!”
然而无人理她,靳鞅直直盯着长孙祈沐半晌,攸地笑了,眸光转向景染温声道:“师兄当初应了我的事情不作数也就罢了,如今我要回国了,也不见你来送送我。”
景染抿了下唇没说话,靳鞅又挽唇道:“所以你不来送我,我便只好来送送你了。”
景染捏了捏身边这人又蓦然攥紧的手掌,对靳鞅点头道:“我当初是应了你会去乌荔看看,但没允诺过一定是现在。若你将来要谋那个位置,等你登基,或者成婚时,我定会到场贺礼的。”
“成婚——”靳鞅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眸光有一丝奇异地看着景染低缓道:“师兄,在你总归会回到我身边之前,我是不会成婚的。”
长孙祈沐噼手就是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内力,目光凌厉道:“你做梦!”
姜柏奚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靳鞅的掌心也蓦地凭空托出了一团青色火焰,并且很快凝聚成了一团硕大的火球对着长孙祈沐噼出的气劲迎了上去,雾黑的夜幕也因此砰地一声炸出了耀眼的光亮。
景染瞳眸蓦地紧缩,听姜柏奚讶异地问道:“怎么那个金秧子也会玩儿火?这难道是你们师门的绝技?”
没等景染回话,长孙祈沐一直暖暖牵着她的手掌蓦地松开,整个人就要飘身而起,景染连忙重新将她的手紧紧扣了回来,柔声道:“别去,你不知道这种掌心焰的厉害,我怕你会吃亏。”
长孙祈沐薄唇紧紧抿了抿,眸光涌动半晌,忽地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埋在她怀里软软应了声“嗯”。
靳鞅在景染也动手搂住长孙祈沐之前,蓦地转身离开,语气笃定又淡然地丢下一句“师兄,我等你来乌荔找我。”
景染抬眼看去的时候,清寂的夜色中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四周包围的暗卫也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姜柏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便走了?”
景染没好气白她一眼,“要不然你还真想被人包了饺子不成?”
“所以她今日费了这么大手笔过来,当真只是为了撒撒野?”姜柏奚仍旧瞪着桃花眼,见没人搭理自己又狠狠骂了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如此有病!”
长孙祈沐对此未置一言地拉着景染重新飘回了屋内,景染偏头看了看这人仍旧紧紧抿着的薄唇将想要问的话咽了下去。
靳鞅有病么?自然是没有的,不仅没有,她脑子还好使的很。
所以她此行的目的除了想给她们几个找点儿磕碜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在她心里埋下了难以解开的疑惑和怪异感。
因为掌心焰根本就不是她师门的东西,甚至这种凭空起焰的能力明显已经超脱了正常的万物法则。
而她则是自出生之时起便隐隐察觉到了体内有一股不用寻常的灵动之气,这种特殊的感觉非常难以形容,但是你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它融于身体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甚至这种灵气每时每刻都在细细流动着,如温软的水流一般流于体内,亦和外面的三千世界,万物生灵作着等样的交换。
形象一点就是说,她能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上的每一株花,每一颗草,甚至每一块石头的灵动之力,这种灵力区别于内力却俨然凌驾于内力之上。
而她开始只是想着这或许是这个世界人类的一种生理共性,后来却渐渐发现并非如此,她便开始试着凝聚这股灵力,却总是感觉力不从心,不得其法。在千百次的尝试之下,终于有一天她的掌心凝聚出了小小的一团青色火焰,之后便是能将火焰燃的越来越大,控制自如,并且可以将它凝聚成威力巨大的火球打出去。
不仅如此,她渐渐地还发现了这种灵力的存在形式并不拘泥于掌心托焰,还另外可以用其它很多种形态展现出来,每一种都俨然是以常理难以解释的异能。最重要的是,这种灵力在每一次的消耗之后,竟然能以非常快的速度从万物生灵的身上补充回来,所以说,这其实可以算是一项神技了。
而她并不清楚这种东西从何而来,她所翻过的古籍浩典之中也未曾有任何与之类似的记载。所以在之后的数年间,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这种不同寻常的能力,也从未遇到过另外一个拥有这项能力的人。
而今天靳鞅不仅向她展露了这种能力,还很明显地传达给她一个讯息——她亦知道她有这种能力。
所以,她们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