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奚刚要不服气地咧咧,又转了一下桃花眼笑吟吟道:“那正好,我也请教一下这个木头人儿的棋艺。”
景染往旁边挪了挪让长孙祈沐坐到小桌子正对面,想着同为世间三姝,这人的棋艺也必定是极好的。
两人开始你一步我一步地走起来,姜柏奚一开始便无师自通地懂得尽量走斜线沖二留三,景染心下赞嘆,这人确实是天生的棋篓子了。
长孙祈沐开局游刃有余,布置也是稳妥长远,却犯了五子棋的大忌,以守代攻,逐渐被姜柏奚逼压起来。
景染看着身边这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睛弯了弯,在她犹豫着要将手上这一子落在左上角的时候,忽地抬臂自身后环住她的身子,将自己的手指与她扣在一处,指引着她将这一子轻轻点在了偏下角,在她耳边温声道:“小丫头,你这步走错了。”
长孙祈沐垂眸看了下棋盘的走势,又接着翘了翘唇角,往身后靠了靠,软软应了声“嗯”。
姜柏奚不满道:“玉美人儿,你知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景染索性将这人软软的身子全部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雪莲香勾嘴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快些,该你了。”
姜柏奚狠狠挖了两人一眼,放话道:“本太子就是一个对俩儿也能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景染笑而不语,指导着长孙祈沐迅速翻转了局势,两人正式势均力敌地厮杀起来。
不知不觉,外面的雪好似越飘越大,落出簌簌的声响。
姜柏奚看着长孙祈沐正中天元落下一子,忽地皱眉道:“不对。”
“哪里不对?”景染笑着看她手中迟迟不落下的棋子问道。
姜柏奚皱眉,“这一步太激进了。”
“她下的话激进,若是——我下的呢?”景染搂了搂长孙祈沐一瞬间有些凉薄的身子,继续笑道。
姜柏奚沉了眸光看她,一字一句道:“若是你下的,你会先将外围滴水不漏地围起来,所以——”
她猛地沉了声音,“我们现在也已经被围起来了。”
姜柏奚说着猛然转头看向窗外,乌黑的夜色一片寂静祥和,却没了方才好似落雪般的簌簌声。
景染一手拦住她要起身的身形,一手闲散地将棋子整理回盒,问道:“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既然有甘丘官员独用的夜莺在鸣叫示警,说明李誉只是被控制而没有被收买,整个虞城其他地方的兵马依然可以立即调动。”姜柏奚冷冷分析道:“再者,外面的隐卫全部被换掉蓝歌却都没有动静,自然说明他也已经被控制了,而能让他连示警都来不及发出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你们两个,便只有一个人了。”
她说完话便也站住不动了,既然外围包括蓝歌都被控制住了,如何还能出得去调动兵马。
景染揉了揉额角,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从突然被炸进密道,又在黑暗中蹒跚走了那么久看到亮光的时候她就该想到,如此一个百般手段想将她带回乌荔的人,怎么会任由她安然入了甘丘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靳鞅必定早已跟了过来,并且算好了她们的路程在青怀山将她炸了下去,所以如果不是怀里这人忽然跟了下来并且改变了密道的走向,她在地底下会见到的人,便是靳鞅罢。
而现下,她又悄无声息地在姜柏奚的地盘上搞了这么一手,显然不是一日之功可以做到的。再者,明明乌荔的驿队还在青越,她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并且没有露出一点儿风声,说明她早早便在甘丘和青越都布置了隐秘的暗桩和可动用的势力。
这个人啊,论起心思和手腕来,从来就不输任何人。
“小丫头,依你看,她想做什么?”景染低了低脑袋,问道怀里的人。
既然那人在外围已经做好了十全的布置等着她们察觉,那也就无所谓耽搁这一时半会儿了。
姜柏奚也掀眸看向长孙祈沐,看她摩挲了一下手中不知何时取出的墨暖玉,忽地抬头道:“那个密道,确实并不普通,因为青怀山——乃是前朝皇陵坐落的地方。”
姜柏奚讶异地抬高了眉,“为何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便知道了?还如此熟悉?”
她眸光往下,移长孙祈沐手中的玉佩上,“况且,为何你们的玉都能开密道的门?”
长孙祈沐却没回她,低眉思索了一下拧头对景染轻声道:“那个地方确实有些东西,我会带你去看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被别人算计着你去,你信我么?”
景染蹭了下她软软的脸颊,喃喃道:“自然信的。”
姜柏奚又开始白眼乱飞,却是盯着窗口的方向语气习以为常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想死可别拉上本太子。”
长孙祈沐衣袖忽地轻轻一扫,将第一批从窗口/射进来的羽箭全部打了回去,目光冷冽道:“怎么会死,走罢。”
她说着蓦然动身,同时拽着景染飘身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emmm今天也没有话说,感蟹一下宝宝们的营养液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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