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在她凑近时轻轻闭了下眼,顺从地接受了这算是一个吻的触碰,紧接着默不作声地看着长孙祈沐飘身而去。
景淮看着长孙祈沐的身影离开,从窗外收回视线,面色不忍地开口道:“世子,您这又是何必,您明明对九公主……”
“淮伯。”景染打断他的话头,转头对着窗外放远视线,轻声喟嘆:“您去休息吧,今晚我守在这里。”
“那怎么行!”景淮立马反驳:“该休养的是您,还是老奴守着……”
“爷爷今晚还得施一次针,您可能行?”景染淡淡挑眉。
景淮一噎。
“您若实在不放心就下半夜再来替我罢。”景染笑了一下摆摆手,将景淮赶了出去,在空无一物的窗前沉默良久,才低低道:“前辈出来吧。”
毫无波动的空气凝固了一会儿,一道破空之声划过,一身灰袍的人出现在景染身后,恭身行礼道:“属下冉九,见过小主。”
景染转过身子,上下看过冉九,眸光定在他左边眉角的独爪小蛇上,问道:“从小便跟着臭老头子?”
冉九犹豫了一下,答非所问:“主子应是没有告诉过小主我的存在。”
景染轻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姜柏奚的隐卫小臂上有个跟你眉角一模一样的独爪小蛇。”
冉九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摸出匕首就往脖颈抹去。
“噌”地一声脆响,一枚碧油油的物什自景染拢起的手中弹出,将冉九手中的匕首打偏,在地上转了几个来回才静静倒地。
“你不必怕万一被抓拖累臭老头。”景染重新拢手回袖,定定瞧着他:“以你的身手,能抓住你且认得这条小蛇的人未必不知道臭老头的身世。”
“可是…”
“不必可是。”景染淡淡打断冉九的话,微抬下巴指向地上那枚玉佩示意道:“捡起来。”
冉九顿住话头,松下眉头想了想,才转神去看地上那枚玉佩,顿时神色微变。
景染不动声色地将他的神色看进眼底:“识得这枚玉佩?”
冉九又犹疑了一瞬,试探道:“不知小主从何处得来?”
景染面无表情:“本世子先问你的。”
冉九迅速垂头道:“这枚玉佩乃是老王爷当年贴身佩戴之物,后来传给了王爷,属下自然是识得的。”
景染没有回话,忽然想起今晚帮她打落暗器的那片红色衣角。
冉九见景染不说话,沉默半晌继续问道:“这玉佩可是王妃当年留给小主的?”
景染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半晌移开目光,袖手一招,将玉佩捏在手里摩挲了几下,巡视着上面的纹路,淡声道:“今晚从南冥二老那里得到的。”
冉九眸中出现不解,景染今晚遭到南冥二老的截杀他已经知道,不过——
“说罢,今晚令老头子受伤的人到底是谁?”景染将玉佩放进袖中,重新抬眸。
冉九看着景染笃定的模样,不再隐瞒,将当时的情况尽量详尽地描述了一遍,最后道:“所以当时属下也不知道老王爷为何会突然自己冲出保护圈,主动迎向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可能看出是男是女?”景染思衬了一下。
“那个人当时浑身上下的装束和皇室隐卫并无不同,面上还蒙着黑巾,属下也只是匆忙看了一眼,并看不出来。”冉九干脆利落地回到。
景染又看着他沉默不语,冉九被他看得莫名紧张,想了想问道:“小主为何如此笃定那人不是皇室隐卫?又为何会知道我的存在?”
景染继续面无表情:“本世子布置的人又如何会对付不了区区皇室隐卫?”
冉九一脸难以置信:“……”
“重新说,那个人是男是女?”景染斜睨他。
冉九一脸尴尬,老实道:“那人方巾之下有喉结突出,若非故意隐藏,必是男子无疑。”
景染点点头,也回他道:“我方才看了臭老头的伤口,原本刺向他的那一剑对准的是心口,被人在毫釐之间抓住他的身子偏移了方向,而能在一瞬之间做到这件事,我的人还没有那样的能力。”
冉九顿时恍然,又一言难尽地看向景染,这个小主子真是,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少主。
景染瞥了一眼冉九的模样,重新转身看向窗外,吩咐道:“下去吧,你如今暴露了,近日就守在芝兰苑,不要离开王府。”
“是!”冉九连忙领命隐了下去。
景染看着他离开,回内室又看了眼德钦老王爷,也悄声离开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举手,我有话说。
昨天看到有姑娘提问说看不懂一些东西,我想肯定也有别的姑娘也有疑惑,所以在这里说一下。
现在才是第一卷,所有的东西基本都只是埋了伏笔,看不懂并没有关系,因为是我还没有写到。可能有些疑惑的东西一直会拉到第三卷第四卷才会点出,所以现在大家只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至于为什么,我以后都会解释清楚的,么了个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