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唔”了一声,点点头:“娇娇姑娘的名声响彻京城。”说着眸光滑向麟琴:“这位公子真是好福气!”
“公子谬赞。”娇娇顿时羞红了脸庞,低声道:“公子面容也很俊美绝伦。”
景染:“……”
麟琴剑眉抬了抬,启唇对娇娇道:“你先下去吧,我和这位公子说会儿话。”
娇娇看了景染一眼,对麟琴软声道:“公子…可是嫌奴家哪里侍候的不好,你说出来……”
“哎哪里哪里,我的娇娇好极了!”麟琴一把拉过娇娇,在那胶如凝脂的脸上香了一口脂粉,哄声道:“你先下去准备一下你的拿手曲子,一会儿来露上一手,本公子最喜欢你唱的小曲儿了!”
娇娇面色一喜,忙转头怯软地问道景染:“不知这位公子喜欢哪首曲子,娇娇先下去准备?”
麟琴顿时面色一黑,景染反倒乐了,看着他意味深长道:“那就来曲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是,奴家一定好好准备。”娇娇乖巧地退了下去,还体贴地合紧了门。
景染“啧”了一声,戏嚯道:“你的娇娇看来也不怎么样。”
麟琴脸色更黑了一些,呲出一口白牙反击道:“自然比不得你,这才回京几日,世间三殊都非你不嫁了。”
景染神色一滞,挖了麟琴一眼,正色道:“我不是让你来了就待在花满楼通知我,你跑到青楼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来疼我的美人儿娇娇……”眼看着景染拢在身前的手臂动了一下,麟琴连忙正经到:“花满楼是德钦王府的产业,你家老爷子厉害着呢,我可不想被他察觉到。”
“你怎么知道花满楼是德钦王府的产业?”景染睨着他。
“我云水涧收集天下秘辛情报,一个小小的德钦王府算什么!”
景染看着他得意到要飞起的眉毛,扣了下桌子问道:“那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玉书呢?”
麟琴耷拉下眉毛,摊摊手:“玉书那性子你也知道的,还是不愿多接触人,我也拽不出来。”
“那要你何用!我要你查的东西你能记得住?”景染没好气地又瞪了麟琴一眼。
麟琴不高兴地拍了下桌子,佯怒道:“本公子虽然不如玉书过目不忘,可到底也是云水涧的统领,如何能是眼瞎目盲之人!”
景染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儿,道:“那说罢,你让云灵带回来的信笺上写的让我提防南疆是怎么回事儿?”
麟琴眨眨眼,想了一下道:“那日南疆进京时叶氏二公主马车内那个高手你记得吧?”
看景染点头麟琴又继续沉了音色缓声道:“那个人,是南疆的帝师。终日藏在暗祠从不露面,蒙蔽世人,但此人却道行高深,训育了南疆几代君王,说是南疆的暗帝也不为过!”
景染皱眉,又想到什么:“所以你认为我回京那日的刺杀是南疆做的?”
“那种蛊是南疆王室绝不外传的蛊不会有错,至于刺杀,他们的手还不至于能伸的那么长,约摸是青越有人和他们联手了。”麟琴哼了一声,分析地头头是道:“至于是青越的人想对你下手还是他们,或者两者皆有,我也只是猜测,因为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你父王就是死于南疆的王蛊。”
景染眸光忽然一紧,沉声道:“为何这件事没有传开,我娘和爷爷知道么?”
麟琴嗤笑一声:“自然是知道的,包括越帝也是知道的,你父王当年以一人之力逼退了三邦二十万兵马,他们恼羞成怒使了阴招,既想你父王死,又想用他的性命换青越二十座城池。越帝自是不可能同意,不仅如此还下了严密的封口令,凡是知道此事的一干人全部被诛杀灭口,连当年赫赫有名且随你父王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泰伯侯也未能幸免!”
景染端着茶盏地手用力一捏,这么说,她父王的死不仅跟老皇帝难逃干系,甚至可以说是老皇帝一手促成的了。
“而且,当年那个下蛊的人便是南疆这位见不得人的帝师!”麟琴看了她一眼,又冷冷道:“世人只道南疆擅蛊,犹以王室为甚,却无人知晓这个人才是南疆真正的蛊王,而且最为噁心的是他竟以活体养王蛊,早已与南疆的万蛊之王融为一体了。”
景染眸光又是一凝,麟琴看着她的样子犹豫道:“但是你父王当年中蛊之后并未立即身亡,而是被一方极为隐秘的势力保护了起来,连云水涧也查探不得,后来究竟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景染猛然抬眉,眸中神色涌动。
“我说了只是猜测,云水涧并未曾查探到。”麟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摊摊手道:“不过活见人死见尸,你父王虽说是战死沙场,可连块儿尸骨都未见,衣冠冢也未立,你就不好奇么?”
景染抬了下眼睫,她倒是记得老头子曾给她解释过德钦王府不设祖坟,德钦王府的人要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要不就是看哪儿风景好死了便随便埋了,因此这些年她从未在她爹和娘和坟墓前祭拜过,甚至连她那位早逝的祖母的坟头埋在哪里都未曾知晓过,也没见过臭老头儿去祭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