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蕊吓坏了,大叫着税子悦的名字。
“小哥哥……”税子悦却看着她笑了。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一张白生生的笑脸上还带着笑容。
“对不起……”她说。
苏君蕊被吓得要命,她扑过去抱着税子悦大哭。
“小哥哥……你怎么……哭了……”税子悦大口吐着血,笑道:“对不起……你……你别哭呀……”
苏君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抱着税子悦大声地哭喊道:“说好了要等我呢?不是说好了要等我的吗?不是说好了吗……”
“对不起……君蕊……”
苏君蕊大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外面守着的是青军的一名小将,听苏君蕊这样大喊,便顾不得许多,立刻就沖了进来,还当是苏君蕊遇见了刺客。可冲进来之后一看才发现,营帐里面空空的,除了苏君蕊以外,没有一个人。
“王爷?”小将看着苏君蕊小心地喊道。
苏君蕊双目无神,满脸泪水,还尚处在梦中那绝望的情绪里面,过了片刻才抹了一把脸,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将,慢慢反应了过来,说道:“嗯……我没事……下去吧。”
那小将应了一声,下去了。
苏君蕊看着这熟悉的营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心还跳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不安。
为什么突然会做这样的梦?
悦悦……难道京都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个月的书信,应该快要到了吧?
“王爷。”帘帐外面有小将说道:“将军有要事要同王爷相商,还请王爷移步将军的营帐。”
苏君蕊定了定神,想到孟槐青伤势还不曾好,便回道:“知道了,你去和将军说,本王马上就过去。”
“是。”那小将立刻退下了。
苏君蕊立刻起床穿衣。
孟槐青定然已经确定要如何解决钱多,苏君蕊一边想一边更衣,逼迫着将自己心里面的不安压下去,而后便匆匆朝着孟槐青的营帐走去。
孟槐青已经在营帐里面等了,他的面前正放着一张莫山谷的地图,苏君蕊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研究着地图,他虽然重伤未愈,面色苍白,但神态却是很轻松,仿佛此刻他不过是在看一副颇为不错的画。
苏君蕊到了营帐就发现了,孟槐青已经不动声色的将守卫的士兵都换了。在这半个月,苏君蕊已经和孟槐青已经将军中的将士们都进行了一一排查,有嫌疑的将士们早已经被孟槐青用各种名头纷纷调走。孟槐青原本疑心就重,自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今留在他身边的将士自然都是值得相信的。
苏君蕊进了营帐,孟槐青抬头看了她一眼,他从地图后面走了出来,在旁边找了一张椅子,随意坐了下来,而后示意苏君蕊也坐。
苏君蕊眼神朝着周围看了看,而后挑眉看着孟槐青那个,孟槐青便说道:“人都已经换了。”意思是,这些人都可信,可以放心说话。
苏君蕊便也随意地坐下了,看着孟槐青说道:“之前莫山谷那一仗,你是故意的?”虽说是这样问,可苏君蕊却已经确定了答案。
果然,只见孟槐青冷笑一声,而后便看着苏君蕊自嘲地说道:“若不是那一仗,我也无法确定,内jian是他。”
苏君蕊皱眉说道:“你疯了?若是我的军队不能及时赶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孟槐青挑眉,嚣张地看着苏君蕊,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我不以身犯险,怎么引出这条大蛇?何况,我既然敢设局,自然也有这个能力确定,王爷定然能够及时赶到。”
苏君蕊冷哼一声,说道:“孟将军倒是自信。”
孟槐青毫不谦虚,看着苏君蕊说道:“王爷过奖了,孟某自然是有这自信的本钱。”
苏君蕊懒得搭理他,说道:“既然孟将军大半夜的请我过来,想必应该想好了要如何对付这条大蛇了。”苏君蕊看着孟槐青笑道:“让我猜猜看,孟将军差点送掉了一条命才引出了这条大蛇,定然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杀了,应当是要用这条大蛇引出更大的蛇了。”
孟槐青看着苏君蕊,嘲讽道:“哦?王爷知道?”
“将计就计。”苏君蕊说道。
孟槐青大声笑了,他看着苏君蕊,笑道:“王爷果然聪明。”
苏君蕊道:“你不惜以身犯险,确认了钱多内jian的身份,却不点破,后又引而不发,若不是想要将计就计,也不需要如此煞费苦心。”
孟槐青看着苏君蕊,冷笑了一声,将自己的计划通苏君蕊说了。
将计就计,调虎离山。
孟槐青确实是将钱多利用了个彻底。
苏君蕊看了孟槐青一眼,见他将计划说出之后便不再吭声,忍不住开口说道:“去西面引开月氏的白溪,你如今伤势未愈,并不适合。我去对付白溪,你去偷袭月氏军营。”她这样说,一来是考虑了孟槐青的伤势,二来也是为了不让孟槐青与钱多直接对上。不管现在孟槐青做的如何决绝,但是被人背叛的滋味,没有人会比苏君蕊更加清楚。
若是可以,她并不希望孟槐青去面对钱多。到那个时候,钱多是必死的,无论是月氏还是锦国,都容不下他。孟槐青极其不容易相信一个人,既然他曾经这样相信钱多,自然和钱多的情谊非比寻常,她担心届时孟槐青心中难受,便想帮着他避开钱多。
孟槐青自然也知道苏君蕊的意思,不过他最后还是开口拒绝了。他看着苏君蕊,眼神里面带着决绝和凛然的杀气,他说:“当年既然是我救了他,如今便让我亲手去了结了他!”
苏君蕊不在开口了,她并不曾问孟槐青是如何怀疑到钱多身上的。苏君蕊虽然总见不得孟槐青那副嚣张的模样,却也不愿意去将孟槐青的伤疤翻开来看一看。
黎明破晓,天微微亮,苏君蕊从孟槐青的营帐之中走出,她心中总是透着不安,但天亮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如今不能分心。
京中不知发生了何事,她需书信一份回家。
“悦悦……”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
税子悦已经被安置在了马车上面,慕容蓝坐在税子悦的旁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可真傻。”她忍不住低下了头,凑到了税子悦耳边讽刺般地轻声说道:“你当我真的想抓赵婉和陆雪吗?”她一边饶有兴致地拨弄着税子悦的头发,一边轻笑道:“呵呵……让我告诉你……税子悦,从头到尾,我想抓的,就一直都是你……”
陆雪的确很聪明,在一开始就将那丫鬟藏了起来,还能够藏的那么隐蔽,一般人或许的确是找不到。可那些黑衣人都是胡国皇室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最擅长的便是躲藏,怎么会找不出一个小丫鬟的躲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