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草了公正协议但我将打好的文件放在她办公桌上时她翻了翻然后对我说这事回家告诉你妈妈一声，等她清楚后我便跟你去公证。


    “柯枫，上次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还讲不讲行用。”她抬起头看向我沉默片刻后开口：“你定时间，我配合。”


    她不太愿意跟我正面想对我能看得出她的刻意回避与躲闪，回到工位翻开桌上的笔记本，本子上留有两种笔记，妈妈的字迹一般出现备註里她会用红笔写下关键点和注意事项。六点下班后我出去跟朋友聚会，她在门口看到我问我去哪里几点回家，我甩了她一个白眼没理她直接上车踩下油门。


    身边的朋友差不多都是多年在一起玩闹的好友，我们的父母也会在生意上偶尔来往，小怡在喝酒的时候贴着我说：“你傻啊你跟你妈吵什么，你越是跟她对着干她不是越不待见你么。”


    你以为我想跟我妈吵架啊，现在在她眼里我浑身上下的毛病，她眼里全是那个姓柯的根本都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你啊不行啊，你不能惹你妈，知不知道，柯枫也不敢拿你怎样她现在就用你妈当挡箭牌，你必须强硬的告诉她不要以为得到了阿姨的宠爱就能够高枕无忧了，要摆明自己的态度，你要让她知道她回去跟阿姨告状的后果很严重。”


    “不行，我妈要是知道我找人打她我妈可得跟我决裂。”


    “你笨啊，谁让你动手了，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来来我跟你说啊……。”


    从酒吧出来已是十一点多了，回到家进门后看到靠在沙发上的她，她在我上楼时开口说：“以后能不能少喝些酒，你妈妈担心你，喝酒了找个代驾回来，酒驾很危险。”


    “柯枫，不愿意做就别牵强的表演，虚伪至极。”我说完上楼回房，我能感受得到她本能的抗拒我可是在很多时候她还是会劝我别让妈妈生气，她这种行为让我觉得她明显表里不一。星期五下午公司组织去郊外游玩，在大巴车上她和张斌坐在一起，等我的眼睛从手机上移开再次投向她时看见她的头靠在张斌的肩膀上。两个多小时后到站下车，人事部经理说今晚在这里过夜明天下午四点返程，我跟着同事一起走进山庄，安排住宿时我说我要求跟她一个房间，她没做反对然后推门进房。


    我跟着同事在山庄里转了好大一圈，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喂，你不觉得我们柯总跟张总很般配么。”


    “唉，我可是跟着她们两个一起过来的，这里面事多了说不清，当年他们两个在一起创业的时候可辛苦了，有缘无份啊。”


    晚上我们在山庄内大摆酒宴，坐位公司老总的她首先做了发言然后举杯敬全体员工，开席后她推掉了送到面前以及嘴边的酒起身去到外面，我在张斌也出去后起身跟了出去，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当张斌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时我拿出上衣兜里的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妈妈。


    很快没过几分钟她的手机响了在她突然回头时我躲闪不及暴露在外，她紧皱眉头然后转过身去讲电话，而张斌则大步走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衣领子将我提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穆培，我忍你很久了，你们穆家的人想逼死她不成。”


    “张斌，我们跟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谁逼她，她那是自作自受。


    “我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小还有柯枫的面子上我早就教训你了，你这种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当自己是主宰者呢还。”


    “斌斌，放手。”在张斌将我抵在墙上时她上前拽住他的衣服，“解释清楚了”


    “嗯，放手吧。”


    “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好了你快松开，穆培你先回去好吧一会你妈妈过来接我们回家。”


    张斌明显火了在他被拽开后我跑回大厅，也没过多久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我妈来了，我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跟她撒娇。我妈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柯枫出来时转身坐进车里，在回去的路上车厢里鸦雀无声，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回到家进了家门我妈让我回自己屋里别出来，我听话的上了楼回了房间。


    微微打开房门仔细听着她们二人的对话，“把张斌调去分公司，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共事。”


    “以后这种活动你最好别参加”


    全程一直都是我妈自己在说没有她的回应声，过了一会我妈也不再说话客厅和她们房间里的灯都被关掉，轻轻带上门躺在自己的床上翻身睡去，今夜月亮高挂月光皎洁。


    第二天张斌被调去分公司当老总，他走的时候柯枫出去送他，我看着心想你们没有暧昧的关系才奇怪，她回来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水雾，她在路过我的时候低下头快步走过。那天下午的会议她没来主持交给设计部总监，会议结束后我过去找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屋里的人双手捧着脸坐在沙发上。


    “这是设计部最新的方案，给你放哪。”


    坐在沙发上的人在我将手里的资料放倒茶几上时放下捂住脸的双手抬起头望向我，在与其对视的一瞬间她那双漆黑的空洞的没有神采的缺乏光亮的双眸让我止住了将要出口的那句讽刺挖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