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弦歌实在忍无可忍,看着逐渐暗淡的灯,「嘁」了一声拿包裹包起灯,十分烦躁的挥了挥手:「算了,我累了,就是能回去也不站了,起码快黑天了,这么一动不动站在被当猴看我也受够了,走吧,回去。」
凉薄心里早就想熘走,奈何弦歌这个资本吸血鬼一动不动,大义凛然意志坚定的好像打定主意只要不嗖一声回去就站着不走,听到她突然开窍要回去,自然巴不得。
弦歌一手拎着包裹,把另一只手插口袋,拔腿往宾馆方向走去,走了两步,见凉薄没有跟来,转头疑惑:「你怎么不走?」
「嘶……」凉薄抬头,泪眼汪汪:「弦歌,我,我腿麻啦……」
「真拿你没办法……」
至于麻了腿的凉薄是怎么会到宾馆的,此人迄今不愿再提,只道一句往事不堪回首。毕竟谁愿意说自己腿麻了之后,是如何被一个威武霸气的妹纸拖了五六里地。
第4章 民国——色戒
凉薄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梦里那香甜软糯的烤猪蹄在口中回味,忽然便被一个巴掌打起来。
凉薄虽然没有什么起床气,可被搅了好梦也是一肚子怨气,揉揉眼睛看了看外面,便又倒下,嘟囔道:「还没亮呢!」
弦歌抑制不住激动,「你看外面啊!外面的布局——」
「嗯?」凉薄抱着被子,光着脚丫,跑到窗子前一瞅,亦是倒抽了几口凉气,昨日还是一片繁华之地,今日便忽地成了小巷子,还阴霾霾的。
「这是怎么回事?」
弦歌立在窗前,思索着,这和她之前的想法已经基本对上,她们昨日才见证了霸王别姬的场景,算是告一段落,今日又换了场地,应该就是新的开始。
对了!灯!
弦歌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昨天摆在桌子上的灯不见了踪影,莫非又要去找?
看这屋内的陈设,应该是民国不错,可现在又是什么时代背景?
凉薄在一头看着她这副沉思的模样,突然有点害怕,嘚嘚嗦嗦地问,「你说……不会是鬼打墙吧……」
「滚。」
「不要!我害怕!」凉薄本就胆小,尤其怕鬼,这么一说,早就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画面,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圆润的脸来,道弦歌,「你快想办法呀!」
「想什么办法?」弦歌看了一眼她这怂包模样,找出衣服来穿上,「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别别!万一是丧尸呢!」
「……」
正打算推门,忽然瞧见门上的月历,弦歌一推算,忽然便笑了笑。
凉薄不知她抽了什么风,便见她轻声道了一句,「民国三十一年。」
「我们现在只需要弄清民国三十一年发生了什么,然后其他的就好办多了。」
弦歌越想越激动,看到凉薄还一脸懵的状态,道她:「你丫不是文科生吗?快给我想想民国三十一年。」
凉薄举手,弱弱问,「民国三十一年是哪一年?」
「……」
当凉薄捂着头上明显的大包,含泪掰手指开始计算年份时,弦歌还抱臂倚在门口,一副地痞恶霸的做派。
「1942年……1938……18……1939……19……」
……
鬼知道这厮为啥要这么计算啊!
你丫到底上没上过小学!
就在弦歌忍无可忍之际,凉薄举手,得意洋洋,「民国三十一年,色戒。」
……
月沉如水的夜晚,黑漆漆的街巷小角落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让我们镜头拉近——一样在四十年代的上海绝不可能会出现的东西——手机。
但这不是民国剧,而是穿越戏,我们暂且不将它归为穿帮。
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光芒映在两个人的脸上,双方都是一脸的娇羞?激动?猥琐?
咳咳……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讲来。
当凉薄报出「色戒」的名号时,遭到了弦歌一顿暴打。
「让你平时少看点十八禁!你丫给我来色戒!」
「冤枉啊!」凉薄表示自己虽然是文科生,可谁规定了文科生要通晓历史古今啊!她也是应试教育的好吗!不是考试重点根本记不住啊!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
重点也记不住了喂!
弦歌坚信,路是要自己走出来!
拖起凉薄就开始大街小巷地考察,可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她是个路痴啊!
凉薄依然记得,某次一起出去浪,临到分别,心头忽生惆怅之感,遂大发善心,要把弦歌送到车站。
弦歌大手一挥,豪迈道:「不用了,爱卿跪安吧!」
于是,直到凉薄下车,这厮还没有找到车站……
到了晚上,一看计步……
我了个大擦!
这货走了三万多步?!!
要知道凉薄提前几站下车,去商场逛了逛,最后步行回了学校,才一万六千多步。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自然这件事要是凉薄不提,弦歌是记不得的,因为——在她数次迷路的人生经历中,这还不值一提。
话且说回来,两人迷路在不知名的小巷子,而凉薄怂怂地缩在墙角,不敢抱怨。
弦歌则开启碎碎念模式,从宇宙爆炸扯到金融危机,并道自己之所以没有让袁四爷另眼相看,是因为对于《霸王别姬》的情节还是不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