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亮掏出香烟盒，草，全湿了，悻悻地捏成团摔在草地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人猝不及防，就像做梦一样。丧尸病毒，活人感染后，病毒不会杀死宿主，只有在宿主死亡后，病毒迅速接管大脑，将死者转化为活死人，没有心跳、呼吸，可以行走、奔跑，并保留了视觉、嗅觉和听觉，嗜血，以活人的血肉为食。攻击并破坏其大脑才能消灭丧尸。


    元亮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龙国，而且是远离沿海的中部城市。一度怀疑是不是做梦，或者是误入平行世界。量子力学发展到现在，很多证据直接指向这个世界有可能是虚拟的，m国的马斯克那厮就说过：人类活在真实世界的几率特别小，连十亿分之一都不到，所以他不遗余力的发展航天产业，试图建立火星殖民地，并向宇宙进发探索。


    元亮仰望天空暗骂道：上面那个程序猿，老子本来就活得够累的了，年过半百一无所有，欠一屁股债，祸不单行，还来一个骨折，本想好好养脚，活着就有希望，可以东山再起，结果你把个丧尸病毒又丢进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要我命不是很简单吗？像掐灭烟头一样。何必现在这样玩我？


    玩我就玩我，还创造出一个玄幻好听的词：命运。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就借助那个虚无缥缈的上天，养活了一帮算命的江湖骗子和将人们玩弄于股掌的野心家，这就是所谓的历史。


    我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上，元亮起身活动了一下全身筋骨，沿着江堤，朝宝悦二手车城的方向走去。登山杖沉到了江底，接下来的路自己走，是脱拐的时候了。


    江堤下来后是沿江大道，人行道上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男孩脖子的血肉被咬掉三分之一，女孩左胸部恐怖的一个血洞，朝着元亮踉踉跄跄扑过来，元亮抽出尼泊尔，将牛皮手绳套在手腕上，既然跑不掉，就由我来让他们解脱吧。


    不再犹豫，手起刀落，无头男孩瘫软下去，元亮用刀身横拍在女孩耳侧，女孩倒地，元亮上前一步，将刀插入女孩后脑，保留了女孩清丽面容的完整。


    舔包，从两人背包里翻到了不少零食，好丽友派、辣条、卤蛋、两瓶饮料。元亮不敢停留，边吃边走，走了不到30米，路边倒着两辆共享单车，应该是刚才那两个孩子的吧。


    骑上单车，骑行一公里左右，二手车城就在前方了。元亮不敢靠太近，在马路对面樟树后观察。


    徐玉龙的展厅在a栋一楼，最好的位置，面积有2000平方米，专营二手豪华suv。昨晚他正在展厅直播卖车，徐玉龙的“玉龙说车”账号拥有100万粉丝，算是个二手车届的网红，最近二手车行情不好，受电车冲击，宝马奔驰奥迪新车大幅降价，二手车价格也跟着降价，眼见就要跌破收购价格，二手车是重资产项目，如果不能快进快出，资金链很快就会断裂。


    徐玉龙和新招的美女主播小叶在镜头前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小叶身高163，脚蹬高跟鞋，超薄黑丝，灰色包臀裙，白色真丝衬衫。直播间刚上到1500人，估计有1400人是来看小叶的，公屏上刷着“买车送主播吗？”“女主播转个身，看看后面”“徐总，请让让，挡着小叶了”“小叶主播换瑜伽裤，不然就走了”“摄影师镜头往下点，给你加个鸡腿”。。。


    徐玉龙拍着一台奔驰大g，喊道：“兄弟们，今天刚到店的奔驰g500，5万公里，一口价88万，了解详情和到店试驾请点击右下角小风车联系小叶。。。”还没说完，网就断了。


    “老板，老板，刚刚你在直播，没敢打搅你。出大事了，疯子在街上咬人。”销售员围着徐玉龙，将市内的怪事七嘴八舌的讲给老板听。


    “你们去看一下公司的网络怎么断了？赶紧弄好，刚刚1500人，再开播还不知道能上多少人，再卖不出去车，我们都喝西北风。”徐玉龙没好气地说。“能出啥大事，警察叔叔分分钟摆平，你们还不相信龙国的帽子叔叔吗？天大地大，赚钱为大，兄弟们。”


    这时，一台沃尔沃xc90开到展厅门口，负责收车的卞威和评估师一起进了展厅，向徐玉龙汇报收车情况，卞威说道：“收车很顺利，车开回来了。我们在省精神病院附近收车，跑出来几个疯子，到处咬人，这不，评估师帮着小区保安制服一个女疯子的时候，右手大拇指被咬了一排牙印，破了一块皮，还好不严重，去药店买了碘酒消毒了，明天再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回来的路上看到好多起疯子咬人的事儿，城里好乱，到处是警笛的声音。我们不敢停留，赶紧回了。”


    徐玉龙表扬了评估师和卞威，交待评估师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打针，别耽误了。看看网络一直恢复不了，其他展厅的同行也断网了，大家都对市里的情况有点担心了。


    “今天就算了吧，大家回宿舍休息。小叶你跟我来一下，我们分析一下今天的直播，定一下明天直播的方案，你今天就睡宿舍吧，别回市里了，好像不太安全。”说完就向办公室走去，小叶看到其他员工都转身走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徐玉龙去了办公室。


    徐玉龙在小叶身上折腾了半夜，年轻的女孩真好啊，自从老婆陪女儿去m国读书后，徐玉龙身边的女主播走马灯似的换，招聘的标准之一是有没有穿着丝袜来应聘。


    半夜徐玉龙被展厅的动静惊醒，以为进了贼，马上穿衣开门进了展厅。


    评估师在宿舍发生了变异，时而清醒，时而疯狂，抑制不住的嗜血的冲动，将同宿舍的一位睡梦中的同事咬住喉咙吸干了血，接下来同事变成了丧尸，转头便将评估师彻底咬死。


    小叶在办公室套间的卧室里瑟瑟发抖，她刚开门看到了22年来最恐怖的一幕，办公室里徐玉龙踉跄着捂着肚子朝卧室走来，将军肚完全被撕开，嘴里叫着：“小叶救我。。。”。小叶关上卧室门反锁，背靠门滑坐在地上，抽噎着捂住嘴，努力不发出声音。


    元亮在树下来回踱着，通往徐玉龙展厅的路上游走着不少丧尸，通过玻璃可以看到展厅里的丧尸，整个二手车城已经沦陷了，如何进徐玉龙的展厅呢？


    元亮咬咬牙，猫身来到车城入口，刚观察到入口前的人行道上有一只丧尸在游荡。元亮轻轻猫到丧尸身后，一刀斩下。元亮浑身抹着丧尸的血污一瘸一拐地走向展厅，混入尸群里，与丧尸无异。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古今中外无数哲学家和宗教都有着各自的理论。东方哲学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西方神学认为“人是具有原罪的，因此需要宗教的净化”。


    人本是动物，出生时不会说话不会任何技能，与大自然中任何小动物没有区别，只知道本能的吃喝拉撒，这是基因中自带的。一切从模仿父母开始，到一定时候进入学校学习知识，在家庭和社会环境中获取各种经验，这个过程中逐渐地成长为具备智慧的人，区别于动物。


    人性中有两重性，一种是动物性：基因中自带的，趋利避害、自私自利、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另外占主导地位的是社会性：后天习得，被德德和法律约束，遵从社会秩序。这也就是文明战胜野蛮的基础。当一个人出现反社会性趋向时，动物性就占了主导，导致犯罪。当一个社会崩塌，失去原有秩序时，人性中的动物性就会彻底释放，野蛮必将征服文明。


    元亮此刻只有一个信念：活着，像动物一样活着。


    元亮轻轻关上展厅大门，展厅内有6只丧尸，看身上的制服，都是展厅的工作人员。元亮悄悄接近每一只丧尸，挥刀，动作干脆利落，水果切切乐。这只尼泊尔狗腿弯刀，由大马士革钢打造，是早年去尼泊尔徒步时买回来的，长度、重量和平衡性优秀，适合劈砍。


    元亮走到花梨木茶台前坐下，端起茶海将冷茶一口气灌下去，冷不防从旁边办公室里走出一只丧尸，按住元亮肩膀，一歪头朝喉咙咬去，情急之下之下，元亮向后倒，右手茶海砸在丧尸头上，其实并没啥用，元亮下意识地将左臂推挡丧尸的嘴，丧尸一口咬住元亮左小臂，元亮从茶台上拿起弯刀插入丧尸太阳穴。幸亏蓝乔让元亮穿上警用护甲，小臂有护甲的保护，没有受伤。


    草，差点被徐玉龙变成丧尸，元亮看清楚了丧尸的脸。元亮惊出一身冷汗，手持弯刀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老板的大班台右侧有一张门，元亮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右手持刀屈肘，刀尖朝前，突刺的速度快于劈砍，体力消耗也小于劈砍，这是元亮刚琢磨出来的实战经验，左手轻轻拧动门把手向内推开门，从门缝可以看到，这是一间卧室。


    元亮用刀尖将门推开，视野所及没有丧尸，门两边却看不到，元亮也不敢进房，寻思着：“赶紧走算了，呆越久越不安全。”


    元亮正准备退出办公室，听见卧室里传来“咣当”一声响。不行，得清场，否则等会又偷袭老子。


    元亮走进卧室，门左边是挂衣架，右边是一组屏风，元亮想当然地转向右边，突然头顶感觉一阵风声，“呜。。。”。不好，元亮下意识一偏头，一把弯把雨伞的手柄砸在元亮左肩上，警用护甲是带有护肩的，元亮左脚向前迈一步，卧槽，左脚踝吃痛发软，只能顺势左肩倒地，右肩带动身体转身面朝上，右臂持刀挥出，盲斩！


    “当”的一声，雨伞被斩飞，同时一个女人发出惊呼。元亮愣住了，定睛一看，眼前一双黑丝长腿，灰色包臀裙。


    元亮用刀指着眼前的女人，“你是什么人？”。


    女人颤声说：“你跟他们不一样？看你一身血，走路跟他们一模一样。”


    “我是人，你这女的力气还挺大的，哎哟。”元亮坐起身，活动一下左肩，特么还是有点痛。


    是小叶，元亮推开卧室门后，她躲在挂衣架后，徐玉龙的风衣遮住了她，弯把长雨伞也挂在衣架上，她悄悄取下雨伞时，把一个衣架碰掉了发出声响，她感觉呼吸都停止了。看到元亮一身血污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她以为是丧尸。


    元亮把这两天外面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小叶惊得目瞪口呆，小叶名字叫叶梅子，在中辰市上的师范大学，体育系，家在南凤省丽云市离中辰一千多公里，是孤儿，从小奶奶带大，去年奶奶也去世了。


    说完，元亮走向展厅找车，卧槽，这挑花眼，全是豪华suv，在展厅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宝马x5，钥匙也在。元亮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老伙计走，因为这老伙计虽然低配2.0t，但油耗百公里11.2，其他的豪车都是大排量油耗惊人。


    元亮走到哪，叶梅子跟到哪，高跟鞋在元亮身后敲出清脆的声音，元亮皱了皱眉说道：“美女，现在是丧尸时代，想死的话就继续穿这个高跟鞋。我可不陪你。”


    叶梅子啥也没说，赶紧脱掉高跟鞋，赤脚走在地上。元亮走进办公室，搜刮了一圈，白象方便面一箱，槟榔3包，华子2条，茅台两瓶，轩尼诗1瓶，水果刀一把，警棍一根。


    吃过方便面。叶梅子帮着元亮把物资都搬到车上。元亮把水果刀和警棍递给叶梅子，“去卧室里看看，有没有运动鞋，这两样给你，展厅里的车随你开，往城外去。拜拜。”


    “大叔，你去哪？我是体育生，擅长中长跑，选修了高尔夫，我，我可以做你帮手，我要跟你一起，好吗？”叶梅子声音变得娇滴滴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春，软若无骨的小手抓住元亮的手紧紧不放。不得不说，软妹子该有的都有。